使者被钟向珊那么一吼,有些懵,又听萧芜暝慢条斯理地如是说道,“自寡人迁都至雍城,因着事多,还未好好管治雍城。”
此话一出,不止是使者懵了,在朝的不少大臣都懵了,甚至有些心虚的还是琢磨起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让殿下给知道了。
如今雍城繁华,成了各国百姓都心向往之的地方,这样一个地方,若是说还未管治好,那其他地方的官员可不都失职了。
“不知殿下觉着雍城还有什么地方不尽人意?老臣定当照办。”皇甫佑德站了出来。
他被降职后,就管理起了雍城,说出去,他这个老臣面上还是有光的。
“即日起,元辟国各地城县,都以郸江城为标准管治。”
眼下之意便是,不可有赌坊,不可有烟花之地,当然那些吸食五石散的店自然也不能有。
此言一出,不少的大臣脸上面露了难色,议论纷纷,朝堂之上顿如闹市般嘈杂。
“寡人知道,诸位在雍城内置办了不少的家业,卖卖衣服,开开茶楼什么的,只要不欺民坑民,寡人懒得管你们,但只要碰了赌坊烟柳巷和五石散这三块的,寡人抓到一个,革职查办一个。”
话已放出,几个大臣脸色惨白,冷汗涟涟。
沧南国的使臣却是一脸的纳闷,觉着自己是被故意冷落了,出言道,“殿下……”
“使臣莫急,寡人还未说完。”
萧芜暝勾唇淡笑,幽深的眼眸深处是让人猜不透的笑意。
他道,“近日,户部尚书呈了一个册子给寡人,寡人发觉男多而女少,寡人忧百姓之忧,提倡一人一妻无妾,这样也可给别人有个娶妻生子的机会不是。”
众人脸色大变,连那个使者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了,他已经猜到了萧芜暝下面要说什么了,只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敢放话。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道,“寡人以身作则,后宫就独有太后一人,望诸位大臣身体力行,也跟着做表率。”
先前那几个嚼舌根嘴碎的大臣的脸色最是难看,其次才是那沧南国的使者。
萧芜暝都把话放在这了,沧南国使者若是再要提联姻之事,恐怕萧芜暝就要以动摇国之根本来指责他的不是了。
百姓安居乐业,便是国之根本。
他只好暂且作罢,回去再另想对策。
萧芜暝下了朝,还未回寝宫,就已经有人将朝上之事说给了筎果听。
筎果一听便是乐了,她倒不是高兴萧芜暝独娶她一人的这事,而是在笑萧芜暝又拿臣子开涮了。
那几个私下嘴碎的臣子家中美妾颇多,各个都是疼在心尖上的,要他们放走美妾,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萧芜暝一走进寝宫内,就见她乐得眉开眼笑,便是上前俯下身,双手撑在了椅子两侧,勾唇笑道,“看把你给乐得,为夫帮你争面子的事情,日后还有的是,你这么个乐法,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筎果一愣,大笑不止,抬手推开了他些许,道,“你自作多情。”
她将自己为何乐的原因告诉了萧芜暝,萧芜暝当下蹙眉,故作生气地捏着她的脸蛋,道,“你这个没心肝的,总是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自有孕后,筎果的心思愈发敏感了起来,萧芜暝本是揶揄她,她却是想到了前世,可不就是没心肝么,当下就心疼起他来。
纤细的手臂缠绕在他的脖颈,将作势要起身的男人拉近自己,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却是不说话。
“怎么了?”萧芜暝挑眉狐疑地看向她。
筎果修长纤细的手顺着他坚毅的脸庞轮廓满满地爬上了他的眉眼,“我在想,你怎么长得这么俊,别说是两辈子了,让我看十辈子都看不够。”
“现在话倒是说得好听,你早干嘛去了?”萧芜暝虽是哼了一声,却是将她打横抱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将她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没长心肝嘛,现在长全了。”
萧芜暝被她这话逗笑了,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那你怎么就不因着我放那话乐呢?”
“便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只会娶我一个人,心里早就有底的事,我要是乐出来给人看,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太嚣张了。”
她早就知道萧芜暝只会要她一个人,不然前世他也不会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你平日里也没见有多低调,这会儿若是不再嚣张点,旁人可就要说你装了。”萧芜暝又道,“尽管嚣张,我做你的靠山,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