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可能，殿下你敢不敢回答他们。”百夷女子直视着萧芜暝。
寇元祺盯了她许久，忽而明白过来，为什么在这百夷女子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世间女子，哪个敢在萧芜暝的面前这样说话，除了萧芜暝的那位小祖宗。
如今来了一个百夷女子，和筎果那个小甜椒一样，而她更是有异国风情，别样有味。
便是他，也觉得有些新鲜，不过也只是新鲜罢了，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致，毕竟千人千面，与众不同的人，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相比之下，他觉得钟向珊更为泼辣一些，要论甜的话，筎果更是甜美可人一些。
萧芜暝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道，“你那百布荷包？寡人是看布料太粗糙，怕磨伤了太后的手，所以才收下，转头就送人了。”
“怎么？那妇人没拿着那荷包去你那处找他家夫君？”
百夷女子对上萧芜暝似笑非笑的桃花杏仁目，一下子呆住了。
那日萧芜暝和筎果走后没多久，她也下了台，听到前方有吵闹的声音，她听了两耳朵，当时的确是有个妇人拿着什么荷包来闹，她没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那荷包还真是出自她这里的。
“寡人理解百夷人行事放荡不羁，但因你一人，搅得满城风雨，百姓家不成家，你还说，你无辜？”
萧芜暝抬手，二宝随即上前，“臣身为媒官，昨日刚上任，半日不到，就办了二十六个和离的案子，问其原由，都与这位百夷女子有关。”
二宝说罢，低头看了一眼那百夷女子，本是无意的一眼，这一眼，却是把他给惊到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萧昱蟜，这姑娘不正是他昨日画中之人么。
萧昱蟜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别过眼去。
他没有挑明自己对这姑娘一见钟情，二宝自是也不会说，至少，他不在朝上说出来。
这百夷女子本就已经败坏了雍城的风气，如今若是还被爆出来小王爷也心系于她，这不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么。
二宝不说，倒不是帮萧昱蟜，只是念及皇家颜面，念及他家殿下的颜面，虽然他家殿下从来不拿颜面当回事情。
二宝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寇元祺又上前道，“臣也有事要奏。”
他还没有要说什么呢，钟向珊就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方才带人上来的时候怎么不一次性说出来？肯定是在心中犹豫。”
“……”
寇元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正了正脸色，道，“臣经过调查，发现这女子虽只是表演歌舞，也没有说过一句讨赏的话，可她的台子前放了三个花盆，围观的人经常会丢钱进去，以此留住她。”
“另外，这姑娘的歌舞虽是没有那些烟柳之地的花娘跳得不堪入目，但举手投足皆是颇有暗示意义的动作，故，臣以为，这姑娘分明就是知道我们元辟国的规矩，另辟他经求取钱财，得以生计，所行之事，与窑子里的花娘并无区别。”
寇元祺说完这话，又往钟向珊觑了一眼，见她脸色缓和不少，这心才定了定，长吁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那百夷女子更是不服了，“真是笑话，若这两条嘴非要扣在我的身上，那我敢说，元辟太后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去看萧芜暝的脸色。
果然，殿下的神色已经不在众生之中。
“大胆！你竟敢诋毁当今太后，你……”
萧昱蟜心急，开口想让她闭嘴，不要再闯祸，却见萧芜暝扬起手，薄唇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让她往下说，事关太后清白，定要说清楚。”
“难道不是吗？”百夷女子挺直了腰板，毫无惧意地看着萧芜暝。
“我可听说，当年卞东太子洛易平也瞧上了她，甚至不惜以举国之力来得到她，不过可惜，被殿下您给直接灭国了，小女子以为，这与那些为了我要和离的男子来说，并无什么区别。”
她垂首一笑，“方才这位女将说小女子迷迭之音，祸国殃民，小女子不敢为自己辩驳什么 ，可太后引得两个男子为她打了一仗，落得生灵涂炭的结果，难道她不也是祸国殃民吗？若是我有罪，那太后也有罪。”
这下连钟向珊都明白了，这百夷女子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目的不是来雍城搞风搞雨，她的目标是筎果。
“太后心仪殿下，不曾撩拨过别的男子，是那洛易平会错意，与她有什么干系。”一直安静的皇甫孟佳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