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笑盈盈地看躺在身侧的那人,下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语调娇软地问道,“你觉着呢?”
“那百夷女子会答应的。”萧芜暝明知道她是在套自己的话,但也如实回道。
筎果躺回了枕头上,将被褥拉高,心满意足地道,“那我就赌她会答应。”
“……”
站在寝宫屋檐上持剑的破浪彻底的无语。
殿下明着放水也就罢了,明知道不能行打赌之事,他却还陪着小主子胡闹,这……双标!太双标了!
他看着身旁的冷面丹霜,道,“我若是娶妻,定不会像殿下这般毫无原则的,定下的规矩是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破坏。”
“……”丹霜瞥了他一眼,忽而笑开,一时间让破浪迷了眼。
可丹霜说的是,“首先,你得有个愿意嫁给你的妻子。”
这话犹如几把匕首,簌簌簌地刺在了破浪的心口上。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过了半响,筎果突然反应过来,“欸!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萧昱蟜一定会提这个要求?说不定在他心里,美人就没有江山社稷重要呢?”
他来个要百夷族连年供奉百夷山的特产,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百夷山是做玉山,郸江也有玉山,可玉这种能换钱财的东西,向来是多多益善的嘛,谁也不会嫌多的。
静默了片刻,萧芜暝闷笑出声。
听到这里,破浪颇为自豪地道,“殿下不亏是殿下,还是很有原则性地嘛。”
顷刻,屋内的灯灭了。
破浪自是听不到什么,便是坐在了屋檐上,可他才刚坐下,就像是被人用内力推了一计,直接就起飞,坠入了寝房前的河里。
他破水而出,大喊,“有刺客!”
以往十分警惕的影卫们却不听他的调遣,悠闲地在自己的岗位看着他出糗。
破浪此时已经无心去管别的影卫了,因为他一出水,就瞧见了屋檐之上,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只是自己喊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萧芜暝。
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单薄的白衣随风而动,他只瞥了破浪一眼,飞身下来,悄然回了屋内。
破浪低着头,不发一言。
问天见萧芜暝入了屋后,走了过去,小声问道,“你又是哪里把殿下得罪狠了,竟是亲自推你入水,啧啧啧,如此会作死的影卫,你是头一个。”
翌日清晨,萧芜暝就下了命令,从今往后,寝宫前后不许有人守夜,也不许影卫在周围,巡逻和守夜者,都需退避三十米。
马管家端来早茶时,筎果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萧芜暝已经换好了上朝的衣袍。
“殿下,你昨夜没睡好?”
马管家看着萧芜暝顶着有些乌青的双眼,十分担忧地问道。
他问归问,可心里却是十分的奇怪,这要说睡不好,那也应当是筎果那丫头才是,毕竟是闺房之乐嘛。
他不问也就罢了,问了直接就将萧芜暝的怒火从心里头给吊了出来。
萧芜暝也本不想与他多有为难,听了他这句,怎么也忍不住了,磨牙微笑道,“那要拜马管家你所赐。”
他从马管家手里拿走早茶,一饮而下。
多亏得他那一句“闺房之乐”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害得他彻夜未眠。
可这四个字委实普通,还不是殿下他自己美人在怀,自己乱了心思。
马管家不知萧芜暝这怒意从何而起,郁闷至极。
萧芜暝上朝的一个时辰后,筎果醒了过来。
她见今日天好,就让人将膳食放在了御花园里,她去那里的凉亭吃。
吃吃美食,看看美景,吹着微风,甚是惬意。
正当她无比惬意之时,马管家来了。
“丫头,昨个夜里,殿下与你……还好吧?”
马管家琢磨来琢磨去,想着近日自己办事也十分的得力,手底下的人也都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便是觉着萧芜暝定是昨夜与筎果不甚愉快,所以一大早破天荒的有了起床气,还将气撒到了无辜的人身上。
“很好啊。”筎果莫名地看着马管家,不明所以。
昨夜萧芜暝对她可好了,就是……“他昨夜好似耐心差了一些。”
昨夜险些打赌赌不成的时候,她闹腾了一会,萧芜暝明显是不想理她的,是以,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他昨夜耐心极差。”
“啊呀!这殿下怎么这么……”猴急!
马管家忍不住在心里责怪了一番萧芜暝。
与此同时的朝堂之上,两派政党正吵个不停,萧芜暝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论是吵闹的人,还是再也一旁围观的吃瓜官员,皆是一愣,看着高高在上的自家殿下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