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蹙眉,动作比他更快,小打小闹就算了,哪儿能跑去找别人同床共枕的,他是透明的吗?
沈云淮堵着门口:“跟我回去。”
说着过来拉他,梁楚把手背在身后,泥鳅一样从拦路虎的胳膊底下往里钻,沈云淮拦腰把人抱住。王胖王瘦惯会见风使舵,见此情状毫不犹豫甩上了门:“您这尊大佛小庙放不下啊!”
梁楚机灵的转身往回跑,跑回西厢小屋里,心里十分悲伤。
梁楚把门关上,长长叹息道:“我现在很想借酒消愁一下……”
板牙熊趁机说:“谁让您不让我看动物世界的。”
梁楚对着那张小床,想到睡觉就发愁:“什么时候我才能揍得沈云淮抱头鼠窜啊?”
板牙熊道:“不错不错,您还用了个成语。”
梁楚说:“这样好像显得他比较惨一点。”
没有人知道,沈云淮正常人的外表下面有一颗多么变态的心……这段时间过的太刺激了,打游击似的,用一句话简单概括:水深火热、斗智斗勇、你非礼我我非礼你什么的。
自从几个月前说过沈云淮一回变态,他就开始小心眼的记仇了,说变态就真的变态,一点儿不带掺水含糊的。
外面传来徐徐而近的脚步声,梁楚有难同当,弯腰把板牙熊放在门口,吩咐它:“你在这里看着,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进来。”
板牙熊小身板站立起来,两只后爪分开,前爪叉腰,大有几分‘一熊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拍胸脯道:“您放心吧!我们当熊的从来不怕老鼠。”
房门笃笃敲响,板牙熊帅不过三秒,利落地跳上梁楚的鞋面,顺着裤腿往上爬。
梁楚拨拉它,板牙熊扒着他不放,理直气壮:“沈云淮又不是老鼠。”
沈云淮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缓缓传来:“杜肚,你忘了我是鬼吗?开门。”
梁楚犹豫,门是挡不住鬼的,他拉开一条窄窄的门缝:“你不要进来,我没见过白裙子睡觉……你怎么就睡?你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吧。”
沈云淮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是想和你一起睡,让我进去。”
梁楚一动不动,要挟道:“公子另宿别家吧,我这是家黑店,很危险的,看见没有,我有收鬼袋,我随时能拿收鬼袋收了你,你现在逃命还来得及。”
沈云淮微笑,陪他演戏,一脚卡进门缝轻轻松松顶开,梁楚攥着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沈云淮人已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低着头看他:“黑店呀,有暗器吗,衣服剥光了检查一下吧。”
梁楚激灵一下,心里像是装一面鼓,轰轰隆隆的敲。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以为沈云淮是在开玩笑,但几个月相处下来,不知道哪位神圣在沈云淮脑袋挖了个洞,好端端的一个鬼祖宗硬是变成了脑子有洞的变态。谁知道他在说真的还是说笑话。梁楚因为轻敌没少在他手里吃亏,门被挡着,当即转身往后跑。
作者有话要说: 放半颗糖就跑~
第74章 恶鬼的小新娘
房间不大, 沿着墙壁绕一圈也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梁楚痛定思痛吸取了以前的经验教训,排除了这个选项, 一边迅速分辨了地势现状,往床上跑肯定是不可以的, 往墙根跑也是不可以的,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梁楚跑到离沈云淮两米远的地方,站定了回头看他, 悄悄拢住了衣服,临危不乱而且还能故意激道:“你稍微冷静一下,用脚丫子想想,开黑店的谁说自己是黑店啊?这么无聊的话你也相信,你是不是傻掉了?”
沈云淮一点儿也不生气,四两拨千斤道:“不敢当,你不是也上当了?”
嗯哎?
梁楚反应了几秒,脑子转了转弯,半信半疑看他, 什么意思, 沈云淮刚才说的话是在说笑话吗?
沈云淮微微笑着看他:“你当真了?”
“我没有啊。”梁楚盯着他看, 无畏地耸耸肩膀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做出一副‘蛤蛤蛤怎么可能’的表情,但实际上他心里表里不一地想老子信你才是真的上了你的当。
板牙熊特别欣慰地叹了口气:“其实仔细想想,您这样好像也挺好的哈。”
梁楚分了零点零五的注意力给板牙熊,捋袖子道:“你说啥子, 你是不是想挨揍。”
板牙熊不怕挨揍地说:“我觉得您比刚开始的时候聪明机灵多了,您以前不是围着屋子转圈吗,唉,说来奇怪,也没人规定必须贴着墙壁走啊,不知道您那时候在想什么,非得贴墙走。走到墙角您不是就让人给堵在角落里了吗。”
“……那是意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懂不懂,”沉默了一会,梁楚又说:“你别事后诸葛亮,当时你也催着我赶快跑的好的吧,‘驾驾驾’的,你以为你骑马呢?”
板牙熊自动过滤了不爱听的,继续说:“想想以前想想现在,多锻炼人啊。”
梁楚说:“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给我滚一边儿去。”
板牙熊前爪搭在腰上,惆怅地说:“我什么时候站着说过话啊,都是四肢着地,我现在可是个奇怪的熊猫宝宝啊。”
梁楚分了分神,问道:“那你以前是什么?”
板牙熊呆了呆,含糊道:“小狗啊小猫啊小鸡鸡啊,之类的。”
“……小鸡什么?”
板牙熊说:“小的鸡。”
梁楚很有兴致:“听你语气,以前也有其他人参加过这个游戏吧,你以前的宿主都是什么人啊,讲讲呗,你们公司多少员工啊,生意怎么样?”
板牙熊说:“不要跟我说话,我死机了。”
梁楚还想严刑逼供,但显然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了,敏锐地发现前面有身影晃动。梁楚侧过头看,看到沈云淮依然保持微笑,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梁楚警惕地看着他,这里不是床的方向,后面只有一堵墙,沈云淮摆明了是来找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赶紧左右看了看,沈云淮一边走路一边转了角度,微微靠着他的右手边,形成一个虚拢的包围之势。
一天一天的‘锻炼’下来,对彼此的手段都挺熟悉了,梁楚没有硬碰硬,他在这一招也吃过很多亏。不是没有想过出其不意硬冲出去的,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突袭,都在沈云淮的防守范围里,那个态度、那个架势,简直是像等着他送上门的。
沈云淮的速度很快,明明看着徐步而来,不慌不忙的,但挡不住人家腿长。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梁楚转身往反方向跑,左边是床,一头扎了过去往上蹿,想要‘翻山越岭’翻到旁边去,沈云淮来到床边待他爬了一半才动手。梁楚后背轻轻颤栗,身体敏感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触而来,以为沈云淮是要扒他衣服,当机立断拽住了裤子,谁知沈云淮仅仅是捞住了他蠕动的双脚,随手脱掉了鞋。
梁楚甩了甩脚,他回头看他。
双脚握在别人手里,梁楚跟个大王八似的连身也翻不过来,趴在床上用眼神和沈云淮进行男人之间的决斗。板牙熊被梁楚压在身体下面,感觉自己要被摊成了一张熊饼,吭哧吭哧往外钻。
梁楚蹬了蹬腿,沈云淮没有按着他,只是他的腿挥到哪里沈云淮的手就跟到哪里。梁楚不满道:“我说你,你总是这样不觉得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