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愣了一下,沈云淮捉住这一瞬间,把他推进了房间,把门外的皎洁月色和漫天星海关在了外面。
密封的小空间里,梁楚紧张起来,今天不比昨天,昨天是小打小闹,沈云淮还没有撕开最后一道面具。今天男人好像是要动真格的。
梁楚烦他这样,又忍不住觉得害怕,他知道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沈云淮神色平淡,挽起了袖口,抬眼朝他笑了笑,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和阴狠,一向斯文的男人撕开了气质内敛的皮,悍气外露,像是终于脱掉了羊皮,露出了凶性毕现的恶狼本色,这匹狼是吃荤的。
沈云淮朝他逼来,一字字问:“就你善良是吗,普度众生啊,小菩萨。”
梁楚眼睛滴溜溜转,寻找逃生的退路,一边回答:“我是举手之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云淮手里掂量着手机,点亮了屏幕:“你喜欢她吗?”
梁楚在说真话还是好听的话之间只犹豫了半秒:“你说韩媛啊,那个女孩子真的挺不错,勇敢又胆大,虽然有点冲动,不过知错就改、该做敢当,挺好的。而且她今天都没有多看你一眼,证明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还是有人喜欢心灵美的。”
沈云淮盯着他,眼里有一道深深的湖水,可以把人吸进去:“你倒是能耐。”
板牙熊幽幽道:“您知不知道明哲保身,沈云淮看起来想吃人,您干嘛还刺激他!”
梁楚冷声答:“不然呢,不然我能怎么样。难道我就戴着面具,撒着慌,违心的骗他一辈子吗?我累不累,连点真话也不能说了?”
板牙熊发出一声叹息,没再多话。
梁楚挺起胸膛,这个男人不管外面披了什么皮,都是换汤不换药,都还是一样的霸道不讲理。可他未必就真的怕了他。
沈云淮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小肚子,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梁楚愣了愣:“什么?”
一向包容爱护的人似乎一定要给他讲规矩,梁楚认为自己没有一点儿错,错的都是这老东西。
沈云淮气势慑人:“你该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
梁楚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云淮伸手捞他的腰,梁楚下意识找地方躲藏,沈云淮没有和他玩游戏的耐心,梁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沈云淮已然在瞬息之间到了他的身旁,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床上。
梁楚脸色微变,抬腿就踢,沈云淮顺势握着他的脚踝,捏住裤腿轻松连衣服和鞋一同扒了下来。梁楚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心里发颤,呜咽一声把内裤的边缘死死攥住了。
沈云淮托着他的腿肚,伸出舌头在小腿上舔了舔。
男人眼神越发深邃,梁楚终于开始后悔捅了马蜂窝,拧腰往前爬,可怜两条腿还被人控制在手里,只是徒劳地抓乱了床单。沈云淮握着他的小腿往身前拉动,梁楚滑下去一大截,被迫分开双腿,沈云淮站在他双腿之间,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梁楚捞过枕头砸他,沈云淮随手扔到旁边,等枕头的影子过后,沉重的身体覆盖上来,紧紧压牢了他,沈云淮拍他的屁股:“别招蜂引蝶。”
梁楚看着他骂:“引你个乌龟王八蛋!”
沈云淮微微笑着,从上而下盯着他看,眼神里似乎包含着许多东西,梁楚跟他对视片刻,不是对手败下阵来,把头扭到一边。男人把他才别过去的下巴正回来,嘴唇继而重重要了上来。像是苏醒的凶兽,爪下按着他的猎物,他仔细地品尝,要把猎物吞吃入腹。沈云淮扫荡他的口腔,一颗一颗描绘品味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两排小白牙,撬开他紧闭的牙齿拖出他的舌头大力吸吮。梁楚连呼吸都困难,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哽咽声和吞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因为缺氧眩晕,沈云淮才放过他,将将离开又凑了上来。他的鼻尖挨着他的,沈云淮含住他的下唇,叹息一般道:“不听话,亲你一晚上。”
梁楚打了一记哆嗦,赶紧用力仰头,想把嘴巴解救出来。沈云淮略略分开成全了他,看着他在身下急促地喘息,眼睛水雾氤氲,不由心软了下来:“你说得对,你没有错。”
他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赤子之心、菩萨心肠。
梁楚愤怒地看着他,沈云淮尝到了甜头一并笑纳了他的不满,语声低低沉沉,带着一些试压的感觉:“只是你运气不好,谁让我喜欢你。”
梁楚呆了呆,沈云淮哑声道:“没人比我更喜欢你的心灵美。”
“……”梁楚有苦难言,自己说自己心灵美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吐出来这三个字就觉得好羞耻。
男人的手穿进他的后背和被褥之间,将他的身体用力向前托起,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两人的身体揉在一起。
沈云淮破了戒,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梁楚闭上被舔舐的左眼,右眼颤抖地半睁着,生怕今天便被就地□□了,催促道:“起来……你起来,你压得我喘不上气。”
沈云淮按着眉心叹了口气。
沈云淮撑开了一些身体,让他好好喘气,低声道:“别起什么歪心思。”
梁楚疑惑看他。
沈云淮看懂了他的表情:“没有最好。”
梁楚踢了踢耷在床沿的双腿,沈云淮把他抱到床上,手脚都挨着床,低低威胁:“我之所以会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是因为你逃到哪里我一样会找到你,我有这个把握。”
沈云淮最终放开了他:“没名没分的,今天就算了。”
梁楚一脸懵逼,啥意思?
沈云淮没有多说,这个形势显然也不适合多问,梁楚把他推到一边,贴着墙根不敢乱动。就连脱上衣的时候也是特别老实本分的,自己把上衣脱了,然后板板正正的叠好,放到脚边。被子把头一蒙,早早就装睡了。
接下来额两天过的都不太愉快,不管沈云淮是不是在看他,梁楚始终有一种被威胁着的感觉。沈云淮扎了几个纸扎人,送了出去就没再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一天傍晚,青稞道长接到一通电话,是北洞门打过来的。
这几个月以来,南洞门和北洞门似乎是和解了,是南洞门主动来贴的北洞门的冷屁股,南洞门讨好北洞门的方式就是送生意。
青稞道长接通电话:“喂。”
王胖看到来电显示,一张大嘴凑了过来,贴着话筒大声说:“我们北洞门虽然穷,但不吃嗟来之食,也不接受施舍!我们北洞门是有骨气的!富贵不能屈的!”
青稞道长捂着耳朵道:“听到没有,少于三千的施舍,北洞门恕不接待。”
那边讲电话的换了个人,小弟子换成了陈允升的声音:“两万。”
青稞道长搓着手道:“两万两万,那行那行,什么时候什么买卖,北洞门接了!”
买卖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送到了门口。
八点钟的时候,三辆车穿来小巷,停在北洞门的大门口,陈允升也来了,皱着眉头挑剔地打量这个地方,已经到了秋天,北洞门师徒还趿拉着三双大拖鞋,青稞道长刚从鸡窝捡了两颗热乎鸡蛋:“哟,贵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