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要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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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出发之前姜元嘉再次找到莫晓,一付下定决心的样子:“莫大夫,只有用你的法子试一试了。”
莫晓看了看,这条金鱼显得更加虚弱了,鱼鳍发白之处也变得更为明显。“真要试?”
“试!”
“是你说要试的,若是治不好,也不能怪我。”
“不怪你。”
“若是死了呢?”
“……”姜元嘉顿了顿,点头道,“绝对不怪你!”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
结果姜元嘉还真的写了张生死不究的字据给她:“你治吧!”
莫晓心说为了条鱼写生死状也真是史无前例了,不能怪她太小心,怪只怪姜元嘉太任性,她不得不防。
她收好字据,向厨子要来食盐,往鱼缸里放了些许。
他瞪着她:“就这样?”
莫晓淡定地看看他:“就这样。”
“放盐能有用?”
“我说过没什么把握只能试一试吧?”
“……”姜元嘉抱着鱼缸看了会儿,“它会不会疼?”
莫晓挑挑眉梢,她还真没想过鱼会不会疼的事,但她放的盐极少,要不然作为淡水鱼的金鱼还没治好病就要死于咸水了。
“我放的盐少,应该不会太疼,即使有少许疼,良药苦口,为了能治好病,些许疼痛也是有必要的。另外你记着,这几天别给它喂食,几天不吃死不了。病鱼胃口不好,鱼粮泡水后反而会污染水质,加重病情。”
姜元嘉点点头,默默上车去了。
一天下来,金鱼既没好转,但病情也没有继续恶化。
第二天,金鱼恢复了些许精神。第三天鱼鳍上发白处开始明显好转。
随着一天天过去,金鱼渐渐康复,也恢复了进食。
姜元嘉找着莫晓,郑重地朝莫晓鞠了个躬,抬起头来眉开眼笑的:“没想到放盐还真的有用!”
莫晓笑笑,食盐能改变水的渗透压,以此杀死细菌和其他的病原体。这是盐能抑菌的原理。但若是盐度过浓,鱼也会活不了,因此她才会说自己没什么把握,并只是放了少量食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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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二午后,他们终于赶在年前回到了京师。
车队驶入东安门,停在东厂外头。
这一趟来去西北之地,说来不过一个多月,却经历了许多,日日住宿不同地点,甚至遭遇极大危机,险死还生。终于能回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一个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
莫晓提着包袱跳下车,走进忠义院的时候,居然还有几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亲切之感。
她回到自己原先住的那间屋子,舒心地往床上一躺,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日子,她阔别已久,真是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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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芮云常回到忠义院。见了元嘉与小凳子,又见了王允等人,听他们说了归来一路上的大小事情,再听完十二颗管事汇报一天事务,已是天色浓黑。
他步出书房,视线在院里扫了一圈,目光不由停留在西厢房门上。
小凳子小声道:“莫大夫一回来就进了屋子,到这会儿没出来过。要小的去问一声么?”
芮云常摇摇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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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在床上赖到肚子饿的不行了才起来。
房间里幽幽暗暗,只有三两线月光从窗口漏进来。
她摸索着点起灯,取出梳子。这一个多月她已经练出来了,原先梳半天都盘不起一个发髻,如今三两下就能把一头长发盘在头顶,麻利地梳成髻子,就是不照镜子也一样。
她对镜化浓眉毛,戴上幞头,整了整衣袍便推门出去。
院里有值守的小公公,见她起来了便迎上来相询是否要用点什么。
莫晓轻笑道:“这一段时候面食吃了不少,许久没吃米饭了,颇为想念。”
小公公便去准备饭菜了。
莫晓站在庑廊下,望向书房方向,有几许暖黄的灯光从窗棂间透出,在暗蓝的雪地上投下橙色的图案。
他的咳嗽,应该已经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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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平静无事,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窗纸上时,莫晓自然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