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珍手中的信号弹壳子上,有一点红光在不断闪烁,应该就是节目组用来定位参赛者的设置。
发射后的信号弹,夏珍直接丢在了陈一铭的面前。
她蹲下,将地上的小食蚁兽抱起来,带着愧疚之情对陈一铭说:“这是比赛,采用这个的方法我真的很抱歉。”
陈一铭没有理会她,这一点当然在夏珍的预料中。
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陈一铭的目光不断地在她的身上徘徊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此时的夏珍,正在品尝着恶战之后甜美的胜利果实,警惕心自然是松懈了些。
所以当她看到陈一铭扑上来,凶狠地摁住她肩膀,要去扒她肩膀上的登山包时,她有一瞬间的震惊。
震惊过后,就是——
“啊!”
陈一铭惨叫出声,捂住下/身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这一招太狠了,而且猝不及防,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夏珍竟然会攻击他下三路,而且动作力度绝对不容小觑。
夏珍还算是把握着力度了,如果是使出全力的话,只怕他现在还不是在地上喊着疼痛,而是要进医院了。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陈一铭,你就在这里等地工作组的人来,然后再去医生那看看,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吃了一次亏的夏珍,这回是站在距离陈一铭三米远的地方外说话的。
她将包护的紧紧的,好像地上的陈一铭再次会爬起来抢一样。
“而且你突然扑过来,我哪里有想那么多。”
夏珍自顾自咕哝着,高中时有段时间社会新闻上总是出现年轻女子被人强/奸的事情,正好碰到选修高中体育课,夏珍选择了防身术。
本着遇到色狼就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想法,在他们班那位曾经得过市武术冠军称号的老师教导下,防狼夏珍绝对是有一手的。
刚才是她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要快一步。
幸好是控制了力道的了。
夏珍捡起地上陈一铭的登山包,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塞到自己的包里去,“谁叫你刚才吓我,反正你就要退出了,这个肯定没有用,就当做是精神损失费送给我吧。”
“你……你……”
地上的陈一铭还痛的面目全非,看着夏珍只能是不断的重复着“你”,全部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但夏珍知道,他肯定是很不乐意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弄来的东西被夏珍拿走。
说起来登山包上还有个一个很有用的东西。
夏珍将包上刻着猴子的身份牌摘下来,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现如今,她已经有两枚身份牌。
另外两个人离开比赛时,夏珍都在当场,因此知道他们的身份牌是跟着他们一起退场的。
也就是说,现在比赛中,身份牌最多的人就是夏珍了。
肖衫曾经说过,当比赛僵持不下的时候,手持身份牌最多的人,就将是冠军。
一方面是为了这个,但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
陶泽是她从一开始就定下的搭档,而黄小可与她十分聊得来。
夏珍并不希望与这两个人为敌甚至是开战,如果能拿到具有压倒性优势的身份牌,那么她直接就是最后的冠军了,哪还需要与他们交锋呢?
正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夏珍开始重视起了这些身份牌。
夏珍知道陶泽会往这里赶,怕他找不到自己干脆不走了,直接在这附近找了棵树停下来休息。
瞬间也想看看陈一铭离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085-漏嘴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换
第18章
陈一铭跪坐在地上, 颤巍巍地双手捧起地上,已经空了心的信号弹。
“为什么……”
先是低声地喃喃着, 接着越来越大声,像是在质问着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耳夹式摄影机太小了,久而久之,淡忘了它的存在, 真面目也慢慢浮现出来。
突如其来的失败,让陈一铭大脑空白。
他在这个比赛中付出了很多, 真的很多。
他挣扎过,到底要不要拿走李格格的神像,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胜利会埋葬一切痕迹。
陈一铭太需要胜利了,这种对于胜利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好胜心, 嫉妒心,让他毫无顾忌起来。
既然你们都厌恶我, 那我就无需再顾忌。
正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陈一铭开始了在亚拉格里岛上的欺骗与反欺骗之路。
他都这么努力了, 为什么还会失败?
想了很久,陈一铭明白了。
还是因为他不够冷静, 相信了夏珍的缘故。
人是多么狡猾的生物,怎么能轻信他人的言语呢?都是假的。
想通了这点, 陈一铭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在等工作人员到来,将他带出这里。
比赛已经失败,但他的人生还在继续。在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等啊等, 还没等来工作人员,先等来了到这里寻找夏珍的陶泽。
“嗯?”陶泽有些吃惊,很快恢复了冷静,“是你。”
看到地上散落的一堆东西,陶泽很快就跟刚才夏珍的举动联系起来。
这么看来,刚才的信号弹就是陈一铭的了。
“嗯,是我。”
陈一铭盘腿坐在地上,气定神闲地说:“你跟夏珍一伙的吧。”
陶泽没说话。
“不说我也知道。”陈一铭自顾自地说下去,一点也不在乎陶泽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听夏珍的呢?我很奇怪啊,你们一个个明明实力那么强,可却要听夏珍的话,跟她合作,是被她蛊惑了呢?还是怎么了。
“你们难道忘了,她也是个强有力的竞争者,等到其他的人都被淘汰了,剩下来的就是你们了。”
“嗯,谢谢关心。”
陶泽在原地左右走了几步,“她是往这里去了?”
地上的东西是弯曲朝着一个方向丢下的,但不过几米就断掉了,可见在这个位置,夏珍已经丢下了手里的东西离开了。
至于还是不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陶泽不敢确定。
陈一铭突兀地哈哈笑起来,“挺有意思的,看到你,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啊。”
笑过了,陈一铭才指着一个方向说。
“看到没,夏珍走的就是这条路了,想找她就去呗。我就等着看你们最后是怎么散伙的了,肯定特有意思。”
“多谢。”
陶泽再不回头朝前走去,眼前荒草丛生,走了七八米后,陶泽的身影已经被遮住。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掏出了手机。
手机在手,为什么要听信一个没信用的人说话?
电话嘟嘟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先开口的反而是那边的夏珍。
“喂啊,我都等了你半小时了,咋还没见你踪影捏?”夏珍靠着树坐着,无聊的要命,不自觉的开始玩自己的头发。
她长发及腰,但在岛上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今天倒是得了空,坐在那里编了个大辫子,解了又拆了,玩了几回才终于等到了这一通姗姗来迟的电话。
陶泽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荒草,就是树。
“刚路过陈一铭。”
夏珍咦了一声,“那不远啊,走过一片荒草林,就看到我啦。”
挂了电话,陶泽绕了一圈,终于从荒草丛中走了出来。
远远看到一棵大树下靠了个人,被那壮树一衬,只觉得形单影只,看起来单薄的很。
突然想起来,这个与他合作无间的队友,还是个二十岁的学生,比他小了很多很多啊。
陶泽今年二十六,本也是正好的年纪,跟夏珍一比,倒是无端端大了不少。
只不过夏珍远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好,与她相处时并不会感受到年龄差所带来的……代沟。
他在原地杵了几分钟。
那边等待的夏珍四周地看着,眼尖瞅见了人,突然兴奋,跳起来朝他招手,高呼道:“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见陶泽没动,直接拎了包朝这里小步跑来。
“你咋不动捏?”
夏珍伸手戳了戳陶泽。
后者顿时收回了关于夏珍是个成熟远超同龄人的想法。
“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