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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之南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等到了山下,周连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和郑之南分开一点距离。
  他不想让郑之南被别人乱说。
  看到周连义松开手,郑之南暗道这人还算分得清轻重,没有自私的要给原主添麻烦。
  这要是被看到他们手牵手,还不定被怎么念叨呢。
  在分叉口和周连义分开后,郑之南满脑子都是昭宜昭宜五十四年……
  他想了很久历史上都没有一个叫昭宜的朝代。
  初步可以断定,这是个架空的世界。
  既然是架空的,很多东西就不一定是自己查过的历史上那么写得。
  比如说玉米西红柿这些,也有可能早就出现了。
  毕竟是架空,想怎么写怎么写,反正架空也可以出海,出海就能带回来新物种。
  看自己出现的地方,这世界应该不用宅斗也不用去朝堂,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可能会乱世,一个是种田文。
  种田文他听说过,大多数都是和田地接触,然后做点小买卖,找个不错的对象结婚,和垃圾父母斗智斗勇。
  郑之南想了关于种田方面的事情是因为他私心里是抗拒乱世的。
  如果是乱世,累心啊。
  指不定遇到啥玩意儿,自然是种种田做做小买卖,捉弄捉弄垃圾父母来的舒坦。
  最起码不用流离失所,也不用担心吃不到东西,更不用担心缺胳膊断腿。
  第222章
  其实大概率猜到是架空的时候, 郑之南心里松了口气。
  因为他觉得架空施展的空间会比较大一些,而且残酷性应该也比有迹可循的那些现实向的朝代要好混。
  他不喜欢穿到清朝,梳着大辫子头,怎么都别扭, 也对其他朝代没兴趣, 太迂腐,而且看到有三寸金莲的世界, 他会觉得很恐怖压抑, 而且那些朝代, 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较考据, 他搞起事情来会比较拘谨。
  架空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他初步了解过,暂时没发现这里的女人需要裹小脚,也没有那种要把脚藏在衣服里的姿态。
  这个世界完全是作者杜撰出来的一个结合了很多东西的世界, 只要不太出格,其实会好生活的多。
  郑之南回去的时候, 虽然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但仍保持着面不改色开始剁草拌鸡食, 接着就是打水烧火做饭炒菜, 像个不会停下来的陀螺。
  今日与以往不同, 以往郑之南看到厨房有什么做的就看着做, 但想到这夫妻俩还有那熊孩子拉了那么久, 估计也没什么胃口, 就特意问他们想吃什么。
  那菜园子有许多新鲜蔬菜, 连秋葵和空心菜都有,只是秋葵这些,他不常做,都是中午的时候,郑娘子摘几个凉拌一下,他们吃,郑之南没吃到过。
  郑北和郑娘子的确没什么胃口,虽然喝了药,但也不是立即见效,下午又拉了几次才止住。
  不然屋里也不可能弥漫着那淡淡的味道。
  郑之南过来问他们吃什么的时候,郑娘子让郑之南去摘几个秋葵凉拌一下,再炒一盘青菜就可以了。
  “最后煮锅稀饭就行。”
  “那我这就去做。”
  “药煎上了吗?”
  “回来的时候就煎上了,等吃完晚食,刚好可以喝药。”郑之南说的滴水不漏,让向来爱挑刺的郑娘子完全找不到理由磋磨郑之南,张了张嘴,最后作罢,不想费力气。
  等郑之南去厨房后,留在堂屋的郑娘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郑北说:“我怎么感觉你儿子好像近来开窍了。”
  郑北没关心过儿子开不开窍,只觉得比从前更听话,办事儿也活套了一些。
  “怎么说?”
  “本以为他摔坏了脑袋,要比从前更是笨上不少,但现在感觉怎么像是比从前看着会来事儿了?像这煎药,从前我不说,不吩咐下去,他会主动干吗?呆傻蠢笨,非得让人一遍又一遍的去提醒。”
  郑北嘿嘿一笑说:“没准就是摔了下脑袋给摔的懂事儿了,这还不好?你使唤着也舒心。”
  “就你有张嘴。”郑娘子嗔道。
  郑北看把娘子逗笑了,也跟着乐,似乎肚子都没有那么疼了。
  堂屋的父母优哉游哉,在偏房肚子还在疼的郑裕则心情非常不舒服。
  昨天晚上因为周连义的事儿他没有报复郑之南已经够难受的了,没想到今天自己准备实施报复,就忽然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难受中。
  而父母还在堂屋说他变聪明了。
  变聪明个屁!
  郑裕自小对郑之南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母亲不将郑之南放在眼里,他自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反正他无论做什么,郑之南都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
  所以郑之南那天忽然瞪他一眼这种事儿,是从来不会发生的,郑裕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郑之南也知道郑裕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有所防备。
  翌日,郑裕喝了三次药后,除了嘴巴有些干裂外,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
  精神恢复了,自然也就准备捉弄郑之南了。
  特别是他娘也不准备再因为周连义的事儿不让他对郑之南做出格的事情后,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郑之南弄的一身狼狈,最好是直接把他踹到茅厕里。
  哼。
  这样想着的郑裕早上吃过饭就跑出去了。
  他知道郑之南上午要和父亲去地里干活,也不急在一时,就先跑出去找伙伴们玩去了。
  等中午郑北照例先回家时,郑裕从树后面跳了出来。
  看到郑之南,叉着腰对他说:“你,给我过来。”
  郑之南听到声音,头都没抬起来,语气悠闲地说:“父亲交代过,这块草都要除干净。”
  郑裕哪管这个,立即声音怒气冲冲地道:“我管你那么多,我让你过来,你就得给我过来!”
  郑之南不理他。
  郑裕说:“你信不信我揍你?!”
  郑之南继续挽着裤脚在田里干活。
  郑裕哪里被这么无视过,他从前的话可比这个管用多了,只要他叫郑之南过来,郑之南就会过来,他打他揍他,他也不会还手,根本不敢还手。
  当下就冲过去拉扯郑之南。
  郑之南直接用了暗劲儿将刚靠过来的郑裕给顶出去了。
  郑裕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里,不过这几日天气炎热,地里干崩崩的,除了有一些土坷垃外,不会弄脏裤子。
  郑裕直接懵了。
  他之前还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虽然不管是不是错觉,反正都是郑之南导致他被枣核噎住,总要找回一点面子。
  但现在他看到郑之南这个硬骨头的样子,就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了。
  那次一定是真的,郑之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郑裕气红了脸,矮胖的身材立时从地上弹起来,对郑之南拳打脚踢。
  郑之南抬起锄头,作势要给郑裕一下,郑裕看到锋利的锄头底部,立时吓得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瞪大眼睛对郑之南说:“你敢,你敢!”
  等郑裕跑到了小路上,才大着胆子说:“你等着吧,我回家就和娘说你今天的事情,你看她怎么收拾你!”
  郑之南倒不是真要用锄头打郑裕,就是吓唬吓唬他。
  看他快速离开后,也不着急,继续干活,等到半个时辰后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此时的郑裕吃过午食就继续说刚刚回来的事情。
  “真的,娘,郑之南他刚刚想打死我!”
  郑北看一眼儿子,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谎话连篇,给郑之南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干,他敢这么干,会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郑娘子虽然宠爱儿子,但也不是个心里没成算的,对于郑之南,根据她的了解,郑之南会想打死儿子?
  定是儿子还在起上次吞枣的事情,迁怒了郑之南,所以找这种完全沾不上边的借口,想要她狠狠责罚教训郑之南。
  周连义走了,郑娘子用不着拜托郑之南,倒也可以装糊涂听儿子的话狠狠收拾一顿郑之南,给儿子出出气。
  可是她是怎么都不会信儿子的话,而且她最近发现儿子谎话越说越不心慌,特自然,这种毛病其实可养不得。
  郑娘子一边想帮儿子教训郑之南,一边儿又不想让儿子养成谎话成性的习惯。
  一时有些犹豫。
  郑裕看到他娘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撩起来看看他,着急的只想拉扯郑娘子,让她回过神来。
  “裕儿啊,娘知道你素来不喜你兄长,可你也不能找这样敷衍的借口,你以为娘会信吗?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不喜欢他,想教训他,用得着专门编个瞎话告诉我?说谎是不好的,特别是跟你爹还有你娘这么说,尤其是你娘我,你竟然也编瞎话?”郑娘子这么对郑裕说,还是郑北离开后她才说的。
  毕竟郑之南虽然是郑北前一个妻子生的,但那也是郑家的骨肉,她使唤使唤,责罚责罚,谁都不会挑理,毕竟本朝看重孝道,母亲教训孩子,不论是亲骨肉还是继子继女,都是很正常的举止,她其实打的还算轻的,郑北惩罚儿子那才叫个恨,有时候都能打出血来,和郑北的一比,郑北自然觉得她责罚的不过是毛毛雨,不算什么。
  郑娘子趁着郑北走出去说也是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
  郑裕涨红了脸说:“我真没有说谎,是真的,他今天推了我,还想拿锄头打我,要不是我跑的快,他没准已经把我打死在地里了。”
  “说谎都不会,你今早离开的时候还说去找赵家二狗子玩,怎的又跑去地里找他?”郑娘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母子俩说着说着,郑之南扛着锄头回来了。
  郑娘子给儿子使个眼色,让他站在一旁,挽起袖子,拿起棍子就走了出去。
  一副看娘给你出气。
  “你看,用不着你特意编瞎话给娘,娘也能帮你收拾他,谁叫他让你不顺眼了?”
  郑娘子轻轻对屋里的儿子这番说完,便冷着脸走了出去。
  看着刚放下锄头,一脸茫然的郑之南说:“混账东西,你可知错?!”
  郑之南立即跪下说:“儿子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母亲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