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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蚀骨危情:湛少,别闹 > 第344章 他的过去
  五百公里以外的芙蓉镇,夏清欢的心还没有从凌乱中苏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向小腹,那里已经有个全新的生命在孕育。可是,这个孩子来得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要扼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吗?
  她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夏清欢侧头朝门口望了一眼,而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蜷缩进自己的世界里。
  “清欢,你睡了吗?我给你煮了一点粥,你喝点吧。”
  门外,响起傅云琛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夏清欢将脑袋缩的更紧了。
  她以为她只要不出声,傅云琛就会放弃,但他没有。他敲了敲门,然后拧开把手就走了进来。
  “清欢,吃点东西吧。”
  他将那碗粥熬好放置在床头柜上,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没睡,你只是在逃避,清欢,我不会问你经历了什么,那都是属于你的故事。你不愿意说,我绝对不会探听。我们能够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守好秘密,我也会照顾好你。”
  他真是一个善良的男人啊,夏清欢心里难受极了。
  她缓缓的从被子里抬起头来,“云琛,谢谢你。”
  他仍旧只是露出温暖的笑,伸手在她的头顶摸了一把,“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那个小东西需要营养。一会儿我带轩轩出去采购一些食材,你在屋里好好休息。黄医生打电话来了,他看到了你的化验结果,嘱咐你要卧床多休息,过两天我再陪你去检查。”
  傅云琛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夏清欢注视着他的背影从房间里消失,那种突然降临的温暖,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她拉过枕头垫在背后,然后端起那碗粥,胃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她需要补充能量。一碗粥吃完,夏清欢又开始犯困。
  她突然陷入到嗜睡的境地里,睡梦中,全是凌乱的画面。
  湛璟塬的脸一点点在脑海中清晰,他愤怒的表情,冷冽的表情,凶狠的表情,就如同电影一般,一个接一个在夏清欢的脑海中循环往复的出现。
  她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夏清欢紧紧的抱着双膝,就那么靠在床头,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沉静。
  原来,在她的心里,湛璟塬竟然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什么纠结的地方,那么这一刻,她是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拿掉这个孩子。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平静极了。
  楼下,传来傅云琛和夏宇轩低声说笑的声音,听到那些温暖的声音,她的心感到安定。
  傅云琛是一个十分居家的男人,夏清欢并不知道他的现状,他结婚了吗?还是?
  这些,她都不曾问。
  但就在这天晚上,吃罢饭,傅云琛去主动跟她聊起了。
  当他提出要带夏宇轩去学校上学时,小家伙积极的回到房间开始温习功课,他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孩子,不愿意来到新环境就落人身后。
  “清欢,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说道。
  夏清欢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个人出了门,只是沿着江边慢慢的走着。
  “清欢,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当年转学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他转头看向夏清欢,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
  已经隔了很多年,甚至可以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久的夏清欢差一点忘了,他们俩曾经小小的坐在同一间教室。
  “对不起,我没有问。”
  夏清欢低垂下了头。
  她不是一个善于询问的人,当傅云琛提及的时候,她很抱歉。他对她充满了关心,但是她却并没有用同样的方式回馈。
  “我讲给你听听吧。”
  傅云琛说道。
  两个人的步伐走得极慢,傅云琛说的也很慢,“当年我父亲的生意做到了芙蓉镇,他带着我从江城离开,然后就到了这里。那时候我们家很有钱,我从来不会因为钱的事情发愁。可是清欢,我真的很厌恶总是要不断的转学,不断的去适应新的环境,不断的去和过去告别。可是到了芙蓉镇——”
  傅云琛停顿了片刻,“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爱上了这个小镇。我父亲来到这里之后,声音经营不善,公司大量的赔钱,他也因为牵扯到一起经济纠纷案进了监狱,而我的母亲,在这个时候选择和我的父亲分开。我记得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问我,云琛,你愿意和妈妈一起走吗?我那时候才十四岁,可我坚定的说,我不。”
  夏清欢听着,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她很想说一点安慰的话,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随着傅云琛放慢脚步,听着他继续诉说。
  “然后,她就走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从此走出了我的生活。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很难熬。但很快,我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一个人去上学,一个人放学。就这样,我上完了中学,又上了大学,然后回到了这里。”
  他说完,耸了耸肩膀,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清欢,我是真的很喜欢这里。”
  这一刻,傅云琛像个得意的孩子,他像是在夏清欢的面前炫耀自己的决定一般,他要告诉她,他第一次做了决定,那个决定一直都是对的。
  “你父亲后来回来了吗?”
  夏清欢问了一句十分不合时宜的话,傅云琛却并未介意,他摇了摇头,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他在监狱里死了,进去的第二年就死了,听说是被人打死的。”
  “对不起。”
  夏清欢感到很抱歉,她勾起的都是傅云琛伤心的往事。
  但他远没有她想的那样伤痛,“清欢,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他活该。他在监狱里不知收敛得罪了人,遭遇那样的结果是他罪有应得。我从未没有为他感到遗憾,那是他的命,是他的归宿。活着的人不应该生活在死人的愧疚里,而应该更珍惜活着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