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舒顺强此时已经厌恶至极,他内心里藏着一团火焰,他要让舒顺强上西天。
“肖少,您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最关键的时候,有人伸手拉住了肖炜。
他虽然怒火攻心差一点丧失了理智,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真的要了舒顺强的命。
被打的几乎快要丧失意志的舒顺强,此时好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肖炜,你这个逆子,你早晚会遭受报应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肖炜跳过去,又照着舒顺强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这就是我给你的报应。”
他嘴里骂出的话很是难听,舒顺强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着,殷红的血从嘴角渗出来。
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如果……如果当年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畜生……我……我就该要了你命……”
他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血液从喉咙里不停的往外涌。
肖炜跳过去还想要打,但是那些人拦住了他,“肖少,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他早晚都会死的,咱们还是走吧。”
肖炜是多么的不甘心啊,他真的很想亲手杀了舒顺强,这个老不死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摆了他一道,将他当做猴子一样耍了个团团转。
可是,舒顺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他是清楚舒顺强的情况的,所以,他断然不能继续要了他的命。
“你不是要死了吗?好啊,那我就帮你还一个人情。”
肖炜冷笑着。
这会儿,他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他眼眸蹙起,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坏点子。
他掏出手机,将舒顺强最狼狈不堪的一幕拍了下来,“你说,会有人救你吗?”
“我……我不要人……救。”
舒顺强知道,肖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变成肖炜伤害别人的一枚棋子。
肖炜的眼眸蹙了蹙,“是吗?我真是好奇呢。”
他说着,然后收起手机就朝外走。
舒顺强此时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肖炜的那一脚,直接揣在他的胸口上,他又吐了好一阵的血,现在身体虚弱到极致,他索性就趴在地上,想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肖炜从烂尾楼里出来之后就上了车,他吩咐那些人都四散开来,而自己驱车却在路上闲逛。
这会儿,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舒顺强摆了他一道,他绝对要还回去,可是怎么还呢?
后来,他像是想通了似的,他掏出手机,然后将那段拍摄的视频发给了湛璟塬,然后就将车子停靠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着。
等鱼儿上钩,需要一点耐心,不是吗?
收到肖炜发来的那条视频的时候,湛璟塬正在开视频会议,虽然他没有直接接管公司,但是有些事情他已经在开始着手处理。
桌上的手机屏幕响了一下,一条信息出现在他的手机里,他顺手抓过来,就看到画面上舒顺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湛璟塬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他拨通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号码却打不通。
“阿城,你去查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
湛璟塬将手机递给了阿城,阿城立刻去照办。
那天的会议,只开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阿城紧锣密鼓的去查,约莫二十分钟他就进了书房,“湛少,这里是城郊的一处烂尾楼。”
湛璟塬的眉头紧蹙着,他不知道那个陌生人发这样一段视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心一直揪在一处。
舒顺强吐了很多血,看样子伤的很重,对方将消息发给他,无非就是希望他可以出现。
“走。”
湛璟塬说道,就往外走。
阿城立刻跟上湛璟塬的脚步,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外走,楼上,阿芳见到阿城那么着急着离开,于是冲着窗口叫嚣道,“喂,木头人,我要下楼。”
阿城现在没有功夫搭理阿芳,他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阿芳见阿城不搭理自己,于是直接爬上了窗台,“你不抱我下去,我就自己跳下去。”
她说着,真的摆出了一副要跳下去的样子。
面对这样一个乖张又磨人的妖精,阿城是没有办法的,他答应了舒顺强要照顾好阿芳,他还承诺,自己绝对不会让阿芳承受一点委屈。
所以,那一刻,他本能的就要阻止。
“你先去陪她吧,我自己过去,你晚点再过来。”
湛璟塬这么一说,阿城没办法。
两全其美的事情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做出选择。于是,他下了车往楼上跑,湛璟塬自己驱车直奔那栋烂尾楼而去。
见到湛璟塬的车子出现的时候,肖炜开心极了,他拨打了110,然后报了警。
湛璟塬的坐骑在烂尾楼下停了下来,那栋楼很高,他并不知道舒顺强此时在几楼,他只能一层楼一层楼的去寻找。
若不是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湛璟塬根本找不到舒顺强,当他出现在舒顺强面前的时候,舒顺强的身下已经流了很多的血。
“你怎么样?”
湛璟塬走过去,伸手想要搀扶起舒顺强,却被他推开了,“快走。”
舒顺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这是肖炜的一个圈套,他不能连累到湛璟塬。
“我带你一起走。”
湛璟塬说着,硬是要将舒顺强从地上搀扶起来。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大口大口的喘气,说出每句话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是……是肖炜……干的,你……你快走……圈……圈套……”
舒顺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湛璟塬的眉头蹙了蹙,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收到那条消息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湛璟塬又说道。
哪怕知道是圈套,可是他现在已经中了,这些便顾不得了,他需要保住舒顺强的人命。
舒顺强不住的摇头,“我……我不行了。公司……公司和阿芳……都……都交给……交给你了……”
他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断断续续的像是用生命将每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