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重，可砸在身上还是有些力道。
“是，我混蛋。”
程少熠的眸带了明显的赤红，嗓音都整个是沙哑的，“江暮夏，我是混蛋才想着等你长大再提亲，我是混蛋才在你订婚后还舍不得动你，我特么就是一个混蛋，你跟混蛋将什么道理，嗯？”
其实平日都是温温和和的形象。
很少生气。
而且身为江暮夏身边为数不多的优质男人来说，因为外表和家世追着跑的女孩并不少，他也未曾恼怒。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江暮夏看着他脸上浮现的肃穆和冷然，连带着后退的同时说话的声音都莫名战栗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语调都带了几分冷然，“是，他根本不是心灰意冷才上那艘游轮的，是我告诉他你在那艘游轮上，他为了救你才去找你的。”
那一瞬间，江暮夏后退的动作瞬间就滞住了。
“怎么，心疼了？”
程少熠步步逼近，连带着抬手就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眉目是从未见过的冷漠，“江暮夏，我特么倒要看看，等韩庭之以后知道你心里的未亡人跟他有着同一张脸，还会不会心甘情愿跟你结婚。”
说着，直接就松开了牵制着她的手。
江暮夏懵了。
不远处有衣香鬓影的女人身姿婀娜地走过来，笑眯眯地攀上了他的臂弯，半边身子都几乎要整个靠过去，“程少。”
程少熠微微垂下了眼睑，直接面无表情转了身。
“江暮夏。”
他笑了笑，语调都带了明显的嘲，“既然你宁愿守着回忆也不放手，那就等着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引火自焚。”
说着，顺手就搭在了怀里女人的肩膀上。
扬长而去。
江暮夏那时候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等到司机过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神，可在车上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他根本不是心灰意冷才上那艘游轮的，是我告诉他你在那艘游轮上，他为了救你才去找你的。”
“江暮夏，我特么倒要看看，等韩庭之以后知道你心里的未亡人跟他有着同一张脸，还会不会心甘情愿跟你结婚。”
那些话，字字句句如此清晰。
江暮夏回到别墅的第一时间就将之前的小纸箱拿了出来，从里面翻找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徐骁给她签过的离婚协议。
上面属于男人的字迹工整熨贴，格外漂亮。
她有些晃神。
如果当初他没上那艘邮轮，是不是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困顿于过去无法自拔。
她自己也不知道。
韩庭之回来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了下来，那时候江暮夏从回来一直都在楼上睡着，房间里的灯都没开。
他摸黑进去，就看到了床上的那一小团。
属于女人的手机就在床头柜放着，他顺手走到床沿单膝跪下，直接附身就凑到了她的面前，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
“唔……”
江暮夏微微皱眉，直接睁开了眸。
在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之后，视线有明显的怔住，好半天黑白分明的眼眸都没有移动分毫。
韩庭之到底还是附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从回来就睡到现在？”
“唔……”
小姑娘皱了皱眉，连带着转身将自己的整张脸蛋都埋进了枕头里，嗓音都是闷闷的，“我好累，想休息。”
说着，直接闭上了眼睛。
韩庭之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了床头柜放着的手机上，眸色微微定住的同时，直接就扣着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都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夏夏。”
他摸了摸她温热的脸颊，“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二十，我给你发了六次消息和三个电话劲你都没有接，”顿了顿，“真有这么累？”
无人接听就算了，后面还直接关机了。
江暮夏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揽到了男人怀里，连带着惺忪的睡眼都迷迷糊糊地朝着他看了过去，“韩庭之，我真的想休息了。”
她皱了皱眉，有些抗拒地想要推开他。
然后又倒了下去。
韩庭之看着小姑娘那软趴趴就又跌落进了被子里的一小团，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沉声问道，“晚饭吃了吗？”
“不想吃。”
可能是真的很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韩庭之就那样盯着她看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这才骤然将她直接从被子里抱了出来，江暮夏顿时就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我带了聚福楼的粥，喝了再睡。”
江暮夏那会儿脑袋都是晕晕的，隔着不怎么明亮的房间看着头顶上方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当下语气都跟着冷了，“我不想喝。”
那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胸膛上。
暖热。
韩庭之的脚步本能地就顿了下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你喝酒了？”
她抿了抿唇，“红酒。”
“呵。”
原本偏冷峻的眸瞬间就带了几分寡淡的冷笑，连带着放她下来的时候直接扣住了她细细小小的下巴，“不接我电话在先，自己一个人偷偷喝酒在后，难不成是因为医院门口程少熠跟你说了什么？”
那句话说出来，江暮夏瞳眸猛然一震。
“没有。”
他笑，“没有吗？”
“我就只是想喝酒而已，”她抿了抿唇，偏开脸蛋的同时嗓音都是温温哑的，“而且我现在就只想休息，一点儿也不想吃饭。”
说着，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原本她是想要转身回到床上休息的，可刚转身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直接扣住了纤细的腰肢，顺利地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