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韩庭之顿时就来了兴趣，“什么事？”
“嗯……”
江暮夏很努力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程少熠也在我们家……”
那话，语调都低了起来。
韩庭之那时候懒懒散散靠在桌沿，盯着面前落地窗下洒进来的斑驳光点，骤然就轻笑了一声，“然后？”
“然后？”
江暮夏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的话……我跟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会儿我走之前也会把你跟我的事给我爸说清楚的。”
话音刚落，电话对面就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韩总，好久不见。”
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媚的成熟，是跟江暮夏认识过的人里截然不同的，韩庭之视线微微停顿的同时，直接就站直了身形，“我一会儿打给你。”
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江暮夏，“……”
她原本还是想跟他解释这件事的，怕他生气，结果对方却率先挂断了，电话对面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人。
成熟却又娇媚的女人。
她抓着手机的手骤然攥紧，视线都有些恍惚了。
“夏夏？”
身后传来江成柏的声音，带着笑，“你程叔叔前几天出差的时候去外地给你带了礼物过来，你赶快来谢谢你程叔叔。”
“啊？”
江暮夏在回过神来后，本能地就看了过去。
程老爷每次去外地出差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她喜欢的东西回来，尤其是这次直接是一副价值不菲的画，只看画框就知道及其昂贵。
可……
等到她打开那幅画的幕布的时候，视线都骤然跟着直了起来。
“是不是很像你？”
程老爷看着她那微微愕然的小表情，眼角顿时都笑起了和煦的皱纹出来，“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想到夏夏了，简直是照着画的。”
江暮夏没说话。
又或者说，是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
那幅画是当初自己跟徐骁在一起的时候徐骁画的，后来因为徐骁邮轮失事，他名下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徐家整个带走了，包括这幅画。
“爸。”
她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手的同时整个人都带着说不出的慌乱，“我……我临时有点事，可能要先回去一趟。”
说完，直接就弯腰拿起了自己的包。
江成柏看着那转身就要往外跑的背影，顿时就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你程叔叔给你送的画你也不说一声谢谢，想什么样子！”
“行了行了。”
程老爷赶紧也在打圆场，“少熠，你出去看看夏夏要去什么地方，你顺路把她送过去，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安全。”
程少熠看着那幅画，面色跟着沉了下来。
“爸，你这幅画哪里买的？”
“怎么，你喜欢？”程老爷看着自家儿子那明显微微冷着的表情，缓缓解释道，“就一个名人的画展，他说这幅画是自己朋友委托要卖的，我看着像就买回来了。”
程少熠，“……”
……
江暮夏跑出来地匆忙，脚步都有些微微的颠簸。
时隔多年。
其实如果没有那些特定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看到了心绪还是不免有些波动的。
况且……
现在的她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刚才打电话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
“江暮夏。”
程少熠的声音再次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连带着扣着她手腕的同时就朝着旁边自己的车走，“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她怔了一下。
脚步停下的同时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程少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