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兮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看向元景逸的神情里带着满满的心疼。
元景逸却是笑着摇头:“祸福相依,雪兮能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救她一命,可我出现这种事情也全靠着雪兮帮我送消息。”
说着,元景逸招呼着几个姑娘:“好了,一路颠簸着也饿了吧?咱们有什么话去膳房边吃边聊。”
四个人先后来到膳房,洛茗兮看着雪兮:“表姐打算一直在景逸哥哥这里吗?”
“当初宸王殿下救我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你失踪,殿下用婢女的身份把我放在景王府,然后就去榕城了,所以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的身份,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就先暂时在这吧。”
“可是我临走之时舅舅还一再嘱托要让我们相互照顾,不然表姐随我回去吧,我身边多个侍女也不会有人发现。”
雪兮握上洛茗兮的手:“茗儿,东宁的形势你比我了解,你刚回来是众矢之的,众人一定把矛头全都指向你,若是你从这里带侍女回去,那他们势必会对你不利。”
洛茗兮点了点头:“表姐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雪兮笑:“傻丫头,你怎会是考虑不周?你在西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次若是没有你也不会轻松搬倒余家和安家。”
姐妹两个从前是陌生人相对,这次好不容易重复,洛茗兮想了想:“那……我以后若是想表姐了,就来景逸哥哥这里找表姐。”
元景逸听了也是笑道:“你常来我们倒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皇叔会不会有意见?”
洛茗兮摇头:“王爷才不会有意见。”
雪兮拍了拍洛茗兮的手:“你若是能常来当然好,我巴不得你和映雪日日都来。”
皇宫里,元熙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看到顾旬。
“不是让你去买些公主爱吃的东西吗?怎么还在这?”
顾旬上前:“殿下,方才公主传来消息,说与潘姑娘一起在景王府用晚膳。”
“在景王府?说没有几时回来?”
“没有,只说不回宸王府吃晚饭,让王爷不用等。”
——
而此刻的景王府里,大家已经是酒过三巡。
天色已经黑了,洛茗兮等人还在说着聊着。
三个姑娘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元景逸就一直在旁边默默陪着。
侍女上前来添菜,元景逸给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偷偷把酒壶换走。
洛茗兮喝了许多酒,小脸通红的窝在雪兮怀里,她自小有姐妹,却从未享受过姐妹之情。
从莫子允到莫子凌,再到如今的雪兮,都让洛茗兮从心里往外的感到亲切,从未有过的亲切。
又过了半晌,元景逸的侍卫从外面进来,在元景逸耳边说了几句话。
元景逸点了点头,然后看洛茗兮:“好了茗儿,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王府了?”
“嗯?”
洛茗兮撩了眼皮看看元景逸:“我再呆一会。”
说着,还往雪兮怀里拱了拱,十分舍不得。
雪兮笑着摸了摸洛茗兮的头:“好了丫头,想必是宸王殿下回王府了,你不回去?”
“唔?王爷回来了?”
洛茗兮一下子坐起身,潘映雪扶住她:“好了好了,天黑了,咱们先回去,等过几日再来看雪兮。”
洛茗兮不愿,但还是站起身:“那表姐等我,我过几日来看你。”
“好,我就在这等你,哪都不去。”
一炷香之后,元景逸送这两个姑娘出门,看到沈彦正在门口等着。
或许是天黑的缘故,元景逸放任自己的脸色,他满心不舍,但又不得不佩服:“皇叔对茗儿真的很用心。”
洛茗兮脸上略过一丝得意,随即又连忙朝着元景逸摆手:“有沈彦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景逸哥哥快回去吧。”
洛茗兮转身要上马车,突然元景逸又开口:“茗儿。”
洛茗兮站住脚:“嗯?景逸哥哥还有事?”
“你……和皇叔的婚期定下来一定要告诉我,即便是我不能亲自到场,也一定会备上一份大礼。”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景逸哥哥参加我们的婚宴的。”
言罢,洛茗兮转身上了马车,元景逸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消失在巷口,转回身,正看到雪兮手臂上挂着披风在他身后等他。
元景逸微怔:“雪兮?在这等多久了?”
“刚来。”
说着话,雪兮将手里的披风递给元景逸:“殿下身子弱,不能着凉了。”
“咳咳……咳咳咳……”
雪兮话音刚落,元景逸便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好一阵,好不容易缓和先来,唇角已经见了血丝。
雪兮淡定的递过一条丝帕:“为何不让茗儿知道?茗儿身边有医师,可以给殿下瞧病的。”
元景逸摇头,然后将披风穿在身上:“这丫头心思多,若是让她知道我病重的事情定会伤心难过,反正皇叔回来了,皇叔会安排温如玉来的。”
“可茗儿聪慧,总会发现的。”
提到洛茗兮,元景逸的脸上满是笑意:“许久不见……这丫头变了不少。”
雪兮点头:“确实与从前不一样了,我最开始在东宁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可现在她的眼睛里面藏着情绪。”
“人总是会长大的,茗儿小时候过得苦,后来遇到皇叔……皇叔便把她宠上了天。”
雪兮转头看元景逸,发现他每次提到洛茗兮时神情里总是会有一种向往,也有着宠溺和爱护。
“殿下……很喜欢茗儿是吗?”
元景逸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目光远眺看着王府围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雪兮上前:“茗儿和宸王殿下回来了,相信殿下的案子一定会翻案的。”
听到翻案,元景逸摇了摇头:“即便是皇叔回来这件事情也很难再翻案,皇兄找到了书信,坐实了我通敌叛国的事实,这是何等大罪,即便皇叔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帮我翻案。”
“那又如何呢?这件事情终究不是殿下做的,他们总不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