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斯年坐回驾驶位,他靠在椅背上,侧目睨一眼时漫说:“在外面野久了,是不是忘了哪儿才是你的家了?”
时漫觉得好笑,愤愤的说:“我早就没有家了。”
傅斯年也不生气,就靠着椅背沉默吸烟。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直到时漫再也忍不住。
“傅斯年,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们离婚,好不好?”
暗光下,她紧蹙着眉心,语气充满了哀求。
傅斯年将烟头丢出车外,语气冷淡:“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傅斯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他的态度很坚决,绝不可能放过时漫。
“有意思吗?”时漫颦眉,满眼的纠结,无奈。
傅斯年却淡淡笑着:“为什么没有呢?”
时漫的心一片冰凉:“江橙还在等着你给身份,你那么爱她,忍心让她一直见不得光吗?傅斯年,我让出傅太太的位置,让她来做,好不好?”
她声音很轻柔,近乎是哀求,她将姿态放得很低,只渴求着能跟他一刀两断。
傅斯年没见过这样的时漫,跟从前的她天差地别。
他护了她一次,她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给他递过情书,还送过亲手写的明信片,甚至还学过打围脖。
东西他都收到了,可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转头就让佣人丢掉了。
他是傅斯年,是柏城最闪耀的星辰,多少女人为他争先恐后,别人送得是清凉照,是联系方式,是房间号码。
只有她,傻得像个猪一样,做一些感动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些,傅斯年更觉得可笑,但他并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说:“这跟你无关。”
时漫转过头,泪水涌出眼眶。
她就知道,傅斯年就是把她折磨死,也不会对她生出一份怜悯。
哪怕她什么也不要。
好久,时漫才无力的低喃一声:“我真的累了。”
傅斯年倏然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速度很快,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刮着她的肌肤。
车速越来越快,快到窗外的树影都快要看不清了。
时漫下意识的揪住了头顶的把手,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冲破胸膛跑出来一样。
时漫察觉到傅斯年的不高兴,不知道又是哪句话激到了他的神经。
他跟疯了一样,将油门疯狂踩到底。
忽然,时漫大叫一声:“傅斯年,人,快停下!”
车子一个急刹,轮胎在地面摩擦出火星子,惯性前进了一段路,车子终于才刹停。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并没有将人撞倒。
过路的人骂骂咧咧,可凑到驾驶位看到一张因暴怒而极度扭曲的脸时,又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忍了这口气。
时漫稳神了好久,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是下一刻,傅斯年就冲她暴吼:“你累了?你还有脸说你累了?你知道不知道阿煦在里面过得是什么日子?他缝纫机都快要踩冒烟了,而你在外面锦衣玉食,你还敢说你累了?”
时漫被吓得顿住,他的大吼让她觉得耳朵一度要听不到了。
好久,她才淡淡的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时家,放我自由,好不好?”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发抖,手心也是汗津津的。
傅斯年听到她的话,心里止不住一阵不悦,只是语气平静了不少:“这么想跟我离婚,是为了周砚池吧?找他也都是借口,早就有预谋,想给我戴绿帽子了吧?”
他看到了他们拥抱的照片,他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戳穿她的隐私。
可即便他已经这么狠了,她却还是要护着周砚池。
他们之间要真是清清白白的,傅斯年怎么相信?
时漫怔怔的回头,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好久,她才笑了,可笑着笑着,泪水就从眼角滚了出来。
她的心犹如刀割,很痛很痛,都麻木了。
“傅斯年,你真是不可理喻,是疯子。”时漫大声的吼着,近乎崩溃。
傅斯年看她激动成这样,以为猜中了她的想法,让她恼羞成怒了。
他胸口聚集着一团火气,怒意翻腾:“时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疯一个给你看看!”
话落,车子重新启动,往傅家别墅的方向行驶着。
第40章 你是渣男,又丑又老
傅家别墅。
傅斯年刚停好车,就将时漫从车上拽了下来,他毫不怜香惜玉,根本不顾及她是不是跟得上,拽着她就往二楼卧房走。
桂姨看到许久不见的时漫,正要打招呼,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就上楼了。
时漫被摔到床上,傅斯年回头去锁了门。
她刚坐起来,就又被他压制到了身下。
他双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钉死在床上。
时漫奋力挣扎、反抗,急得脸都红了,她根本挣不脱他,就冲他吼:“傅斯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傅斯年俯身,唇在她的脸上、颈子上到处游走,就是不肯在她的嘴上停留一下。
她心里一阵发苦,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他不碰她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