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虽最喜钱财,但若是三个条件少其一,他也是不收的。
但他教出来的学子,不仅多学富家子弟,家中殷实,还有一些权贵高官。
清明什么的,于他而言,向来都是放屁。
无人不知岺夫子最喜黄白之物,自称是个乐呵呵的快乐俗人!
若是真心来说,其实岺夫子是比较合叶沐芸的胃口的。
前世的叶沐芸之所以到最后才看得通透,其中也是颇受到了岺夫子的点拨。
于是,做个乐呵呵的快乐俗人,也成了叶沐芸为人的座右铭。
这辈子,凌乐还是入了岺夫子的眼。
既如此,叶南北想要出人头地,除非另觅名师,或者自已埋头苦读。
前辈子他便是选择了后者,但终究没有名师指点,差了凌乐一大截。
叶周氏之所以对叶沐芸张了这口的原因所在,恐怕还是想瞧瞧叶沐芸有没有路子,能够让叶南北拜入岺夫子的名下。
叶周氏吱吱唔唔道,“芸娘,本来我家南哥儿,都已经放弃了,我其实也不好张这个口,但是岺夫子的确是位难得的名师,你可知道岺夫子选徒的三个条件,前面有条我家南哥儿都已经等符合条件了,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条,唉……我们两房再加上婆母这些年存下来的体已银子,虽然不多,也有一百多两了,就是为了能让南哥儿拜入岺夫子名下,考个好功名,将来他出息了,也能再帮衬着弟弟妹妹们,可是临了的时候,只余一个名额,却偏偏半路杀出了个凌乐。”
叶吴氏也是一脸可惜,“是啊,也不知道那华娘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硬是将名额抢了去,那岺夫子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价高者得,名额一满,便不再收徒了,说是什么精力不足,唉……”
叶周氏更是一脸苦恼,“这大好的机会,就是这样白白的错过了,若是这华娘能提前些去,我倒也是心甘情愿的,可她却是硬挤上去的,唉……这岺夫子也是个唯利是图的怪异之人……”
世人都对岺夫子多有诟病,没有半点的文人风骨,身上尽是些铜臭味儿,沾染了行商之人唯利是图的习气,但叶沐芸后来才知道,岺夫子之所以这般疯狂地爱财,只是为了他那常年患病卧床的发妻,毕竟吊命的药材极贵。
虽然后来岺夫人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去得也快。
岺夫子自岺夫人走后,自此离开了应天书院,不再收徒,也没了踪影。
叶沐芸想罢,就为了她与岺夫子前世的师徒之情,她也得为他辩解一二,“二婶不必如此,其实岺夫子也是有其难处,他的夫人常年患病不起,只能靠昂贵的药材才能吊着性命,所以他才定了三条收徒的怪规矩。”
叶沐芸一通解释下来,几人方才恍然大悟。
第四十九章另觅名师
“想不到这岺夫子,竟然是个这般重情之人,真是世间少有。”
叶吴氏抹了抹泪,她被岺夫子的拳拳爱妻之心感动到了。
叶周氏自然也是感动的,但更加的是为自己的儿子惆怅伤怀,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精神,“如此说来,我儿好不容易得遇明师,被这华娘横插一脚,也只能放弃了。”
叶周氏稍加安慰了一下叶周氏,这才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名额华娘既然能抢了去,说明大姑爷也是个有实力的。”
叶沐芸颔首,凌乐自然是有那个实力,但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为了状元之位,私下底也会不择手段。
叶老太太见状,眉头早就皱成了川字,“罢了,许是咱们南哥儿没那个福分了,芸娘啊,今日个你二婶说的这番话,你就仅当放了个屁,听了个响便算数了吧!”
她虽然心有遗憾,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叶沐芸肯拿出钱来资助叶南北,亦是不能拜入岺夫子的门下了。
怪可怪,叶南北自己时运不济罢了。
叶老太太又安慰道,“咱们家南哥儿也是个好的,只要他稍加努力,应该也是上榜有望的。”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南哥儿是最会读书的,却偏偏要差人一等,慢人一步。】
叶老太太若是心底没有遗憾,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也默认了让叶周氏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对叶陆氏以及叶槿华自然也是有埋怨的,她们三人全程没有提及叶陆氏,只说是叶槿华插了手,可以她的本事儿,如果没有叶陆氏参与其中,也是做不成事儿的。
眼见气氛几乎要到了冷凝的状态,叶沐芸轻笑一声道,“不知祖母可曾听过前任国子监祭酒韩夫子的大名?”
“韩夫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叶老太太大吃一惊,忽而又摇了摇头,“他从来不肯收徒,而且这些年多少名门大儒,勋贵子弟想拜入他门下,他都是不肯再收的,哪怕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他也仅仅只是寻常教书,稍稍指点一二罢了,可若是有谁能得他指点,那便是修了十辈子的福分了。”
叶周氏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希冀的光茫,“芸娘,好端端的你为何提及韩夫子?可是有门路?”
叶老太太一脸嗔怪道,“芸娘就是个小丫头,哪里来的什么门路?不过,芸娘可是有镇国公府那边的路子?若是能寻个好点的夫子,也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