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伊无奈地看着男女同事都凑过来看自己的新包。她并不喜欢这个牌子,偏老气了点。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赵卫东就把她叫到办公室,问了一下她的健康状况,因为她看上去心不在焉。他说,她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回家休息。李秋伊几乎觉得这是赵卫东作为一个领导对她的关怀了。可接着,赵卫东拿给了她一张纸,她接过一看,是一张已付款的提货单。
赵卫东随意地说:“人家送我的,说给我老婆用,但她用不上这种东西,她包够多了,而且她喜欢大包。”
李秋伊看着众人传看着自己的包包,有种与己无关的陌生感。她回想着,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要从占彪那次烂醉如泥的夜晚说起。她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赵卫东拉着她的手没放时,她只是困惑地看看熟睡的占彪,在她刚想要收手的时候,赵卫东非常突然地把她一把搂到怀里,喷着酒气说:“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我想了很久了。”
赵卫东的怀抱比占彪的要用力很多,他的面相也比占彪油腻得多。李秋伊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赵卫东这句无耻的话定住的,还是被他马上伸进她衣服里的手定住的。她又朝鼾声大作的占彪看去时,赵卫东掰过她的脸说:“他不会醒的,你放心吧。我还不知道他的酒量吗?”
赵卫东看穿了她的一切,她的游移不定,她的自欺欺人,她的纠结和欲望,但他没有直接扯掉她的遮羞布,而是给了她一块更华丽的遮羞布取而代之,就像那件巴宝莉风衣一样,他坦坦荡荡的厚颜无耻自成一派,无需再多装点。接下来,他没有用什么拙劣的浪漫话语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他说的是:“很多人都这样的,你看不见不知道而已。”
李秋伊明白,这是真话。她马上就变得软弱无力了,两腿发软,并被赵卫东的手当场查获。赵卫东有些得意地说:“占彪还叫我照顾你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好不好?” 说话间,他又低头去在她身上摸来舔去,弄得她慌得不得了,以至于一言不发。她好像看着自己在沉沦下去,她明明可以阻止、中断,都还不算晚,但她没有。
赵卫东离开的时候,李秋伊处于精神休克状态,她完了。赵卫东不是个东西,占彪看错他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醒来阳光明媚,一切正常。李秋伊看着床上依然睡得很死的占彪,心里忽然痒痒地想起了赵卫东昨天晚上对她做的事。她是被迫的吗?也不能这么说。她是自愿的吗?不完全是。她喜欢吗?她的身体忽然烧了起来,想起了赵卫东那些直白的语言和富有进攻性不容分说的摆布。他一改平日的正经模样,不停地感慨年轻就是好,水多……
这种话彻底让她崩溃了,她在赵卫东猥亵一般的盛赞下变成了纯粹的工具。但同时,赵卫东也免除了她纠结的责任,他不像占彪会用情感的语言俘虏她、让她骑虎难下。他很清楚年轻女孩缺少什么,而他有的是那些东西。可赵卫东平时不是开口闭口谈论自己的爱妻吗?他的长相身材虽不如占彪,但他的战斗力实在很强,强得李秋伊大受震撼。他准备出门前,又来了一波,嘴里不停念叨着,年轻就是好……
“去专柜把单子直接给柜员就行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款式。”赵卫东后来说。
李秋伊去了那个从未踏足过的奢侈品店,紧张得脸发烧。柜员一看到她的提货单,就热情熟练地把包展示给她看,让她确认无瑕疵。在专柜里雪亮的照明灯下,她的脸红得发烫,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跟随着柜员翻来覆去的展示,李秋伊逐渐平静下来,最后脆生生地说:“没问题。”
李秋伊做出一副娴熟的样子,挑了几个展示架上的其他款式问价。价格都贵得多,要换货的话至少得添点千把块钱。算了,就这个了。
“您现在背吗?还是包起来?”
“背。”
看着柜员帮她摘掉标牌,把包装盒和防尘袋收拾起来,李秋伊想,这就是赵卫东嘴边吃剩下的一根毛而已,那她拿了和没拿又有什么区别。她总不能假装高风亮节,让他白白占了便宜吧。
“我就不懂你们女的背这么小的包有什么意思,装得了啥呀?” 一个男同事问:“还那么贵,不如我的双肩包好使。”
“这也不贵,打折买的。”李秋伊说。
“有钱真好。”女同事说:“你天天溜出去接的电话,就是他打的吧。哎,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的情况你都知道。难道他身份很特殊……?”
众人夸张地笑着,笑声中混杂着无恶意的消遣和一丝略带恶意的试探。
李秋伊心里涌动着一股冲动。她只要说了,这事就大白于天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的男朋友就是市局大名鼎鼎的占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他已经离婚了,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
李秋伊深吸一口气,带着羞涩的微笑说:“其实,你们见过他……”
赵卫东在酒足饭饱后,一边接受着力大无穷的中年妇女的足部按摩,一边回味着软弱无力的年轻女孩提供给他的心理按摩。
李秋伊身上那种压抑着的放荡和掩饰不住的青涩之间的矛盾感,让他非常愉快,他好久都没尝到过这一口了。这和他在会所享受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那里的女人身材和技术确实是一流。但她们已经堕落过了,充分地堕落过了。他只有在这种出身一般、眼界有限、姿色尚可、还不习惯开口要东西的年轻女孩身上,能现场目睹堕落的全过程,或快或慢,尽在他的掌握。实在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