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莹也拿起酒杯,感觉自己有些舌头打结:“我是她的朋友。我觉得,你也是吧?”玫&瑰
“坐在这张桌的都是她的朋友吧,不过应该都没有我和她认识的时间长。” 段楠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说和楼越是大学里相识的,自己也是心理咨询行业的,他在电视台有一档节目,在微博上“是个所谓的大 v”。
周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没有看过这个节目,她会去了解。不过她认识楼越也挺久了,还参加过楼老师上一次婚礼。
笑容从段楠脸上消散了一点,周莹想,自己大概是喝多了,在楼越的这个大喜之日提起占彪,不过占彪毕竟是楼老师众所周知的前夫,提一下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呀。
她还是解释一般地说:“我在市局工作。当时我们都去了。”然后她又有些骄傲地说:“这一次楼老师只邀请了我一个。我旁边那男的虽然也是市局的,但是我带来的。”
“那你是占彪的同事啊,”段楠碰了一下她手里的酒杯:“你怎么看待他这个人?既然你被邀请,我猜你了解点什么。”
周莹一听,这话里有话啊,她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急切地表态说:“我一直站在楼老师这边。占队有些事情做的真的挺过分的……”
段楠点头,沉吟片刻,凑近了一点,坐在她旁边的空位,说:“国外对警察队伍里发生家暴的比例有一些相关研究,但国内肯定不会有,至少我没有找到这方面的公开数据。”
周莹下意识地点头,然后有些迷茫地抬头看段楠。
瞧瞧,她又发现了什么!她居然不知道楼老师还被占彪家暴了!
刘峰回来了,坐到周莹旁边,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我今晚要值夜班,给队长顶班,他今天有事。”
周莹有些嫌弃地看着刘峰说:“想走就走呗,又没人拦你。我还要留到最后。”
谭啸龙挽着楼越走到周莹一旁的桌子,有人给他和楼越端来斟得满满的酒杯,楼越接了酒杯,又马上被谭啸龙从她手里拿走。谭啸龙手拿两只酒杯,字正腔圆地对热情的宾客解释道:“我太太现在不能喝酒,我来代她喝吧,谢谢,谢谢!”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完,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和恭喜。楼越没喝酒的脸上也泛着红晕。
周莹站起身,凑近对楼越说了句什么,但被人声淹没了。谭啸龙和各路宾客打着招呼,不停喝酒。楼越被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问候,只能对一旁跟着的小叔子谭啸虎大声说:“去看看你哥,别让他喝太多了。”
谭啸虎点点头,马上跟了过去。他伸手想要阻止伸到哥哥酒杯前添酒的酒瓶,但有人对他说:“龙哥现在也不用禁酒,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哈哈哈……”
谭啸龙一听,更是得意非凡,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楼越又绕到举着酒杯等候多时的段楠面前说:“明天你不急着走,我想和你聊聊。” 说完她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争相和她说着热情好听的话。
段楠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周莹回到家,将手上拎着的沉甸甸的婚宴伴手礼礼盒递给母亲。母亲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抽出来一看,里面有各种包装精美的名牌香水、巧克力、护肤品等。“哟,这谁家结婚这么排场,是真东西吗?”
“那是当然,楼老师这回嫁的男人可有钱,对她可好了。”周莹说着,打开巧克力吃了起来。
婚礼次日,楼越一早就去了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段楠。
段楠已经为她点好了低因咖啡。想不到的是,楼越先给他递来了一份策划书。
他打开看了起来,然后说:“我以为你现在要做阔太太了,这些费力又挣不到钱的事情你不会做了。”
楼越看着段楠。他有点掩盖不住自己的酸味。但是她没时间为这种小事生气,她不会避讳自己嫁给了一个富得流油的男人这个事实。
楼越笑了一声说:“老段,你过去一直劝我做点什么。我也一直在想我能做点什么。但是那时候我跳不出自己的框框,缺乏想象力也缺乏勇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能选择的事情多起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段楠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手头上的工作也排得很满了。我的工作室正在推出一系列的短视频内容,你可以来我们这里做几期谈话嘉宾,效果好的话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嘛。你可以利用我的流量扩大影响力,把自己的账号也做起来。我跟你说,这个泛心理情感话题的短视频现在正是风口。”
楼越又笑了:“我这段时间也做了很多调研学习,我觉得我们能做的不只是这点东西。”她拿出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段楠。
段楠接过一看,是一份由国家卫健委颁布的《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工作方案》。
“这个我知道。”段楠翻了两下文件,就对楼越说:“国内终于开始要开始重视社会心理服务体系了,但中国人口基数太大,心理从业人员缺口又很大,基层服务水平良莠不齐。这种试点做到最后,要么不了了之,要么替他人作嫁衣裳,转为政府公办的项目了,我们就算能拿到代理经营权,做起来也是吃力不讨好。你去帮人家搭建服务平台,从头到尾帮政府职能部门出力,最后肯定被他们搞成只有形式没有内容的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