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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照顾得好云洲呢。
  从前跟在裴云洲身边的时候,应许就隐约知道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们”看向裴云洲的目光从来都是不纯粹的,他们把裴云洲当作可以用来交易的玩物,不惜拿出一切筹码只为换得裴云洲的所有权。
  而在那场大火过后,他们好像一夜之间洗心革面,所有人都用缅怀与爱恋对待裴云洲,应许本以为,在云洲回来之后,这一切都会好起来,而他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云洲,也会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怜惜。
  可是现在他隐约发觉自己好像错了。这些人虽然一个个深爱着云洲,实际上的行为却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只是把云洲当作可以争抢的所有物而已。
  他们用来争抢是一切他们拥有的东西,可唯独,不是对云洲的爱。
  裴冽并没有第一时间从公寓去往医院,而是先去了一家花店。
  “裴先生,又来买鸢尾花吗?”花店老板娘对这个和从前的云先生一样“出手大方”的新主骨挺有好感,态度也很热情,“您这次是要什么颜色的?我们今天早晨新到的花都在后院里,专门给老客留着呢。”
  虽然之前那位成天戴着口罩的云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但好在这位裴先生出手比云先生还要大方,云先生买花会精挑细选,裴先生却常常将所有鸢尾花包圆。
  ……对了,说起来,那位如今正火的国民老师云老师,眼睛和云先生还挺像的呢!
  “带我去后院看看吧,麻烦您了老板娘。”裴冽对这家曾给了洲洲无数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的花店很有好感,因此也对老板娘非常尊敬。
  他心里隐隐清楚,如果没有这家花店和这么多花,也许他根本就留不住他的洲洲那么长时间。
  这家花店,正是从前裴云洲常去的那家。
  裴云洲还在的时候,一直很喜欢花,也总会往家里带,对他说这样会让家里变得很有人气,而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
  直到裴云洲离开以后,他发了疯地想要寻找一切曾留下过他的洲洲的印记的地方,因而找到了这家花店,这才知道洲洲所有的花都是在这里买的。
  而父母痛不欲生地告诉他的,那束被他们一起扔掉的五颜六色的鸢尾花,也出自这家花店,出自老板娘之手。
  自那场大火之后,他就常常亲自到这里买花,买各种各样的鸢尾花,而在知道曾与自己在鸢尾花田里有过共同一段记忆的舟舟就是他的洲洲之后,他更是将所有的花都买了下来,甚至还咨询了老板娘,要怎样才能拥有一片鸢尾花田。
  “这就是今天新到的花了,都还新鲜着呢,眼下虽然不是鸢尾的花期,但是从南边暖和的地方运过来的花,每一朵都开得正好,不信您瞧!”
  裴冽出神地望着五颜六色的花,抿了抿唇,道:“所有颜色的花我都要,一起给我扎一束,麻烦老板娘了。”
  “这样的配色……您确定吗裴先生?”老板娘迟疑地问道。
  她的上一位老主顾云先生,就是在下了这样古怪的一单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店里,如今她又要失去一个新的主顾了吗?
  “就这样给我包起来吧,麻烦您了,”裴冽诚恳道,“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
  虽然这样一束花曾被裴父裴母扔掉,虽然在路演的时候裴父裴母送的花又一次被云洲送给了观众,但裴冽相信这一次不会了。
  这样烂漫又多彩的颜色,就像那日的鸢尾花田,像洲洲灵动妍丽的笔触,像那幅他自从买回来就不敢再看一眼的画。
  洲洲……一定会喜欢的。
  裴冽带着饭盒与刚买的花束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路上他想过自己想见云洲会受到重重阻拦,但也不曾预料,居然从踏入医院的大门就开始受到阻拦。
  “抱歉,这位先生,上头有人吩咐我们,如果看到您这样的人来了,就不给进,”保安拿着一张照片仔细比对了一下,确认裴冽就是照片上的人无误,“您是来探望病人的话就请回吧,病人已经有很多人在陪了。”
  下达这样的指令的是谁,裴冽不用想也知道。
  除了林岩,还会有谁敢对医院进行这样的命令;除了在拍卖会上被自己驳了面子抢了画的林岩,又还有谁会对自己记恨同时也防备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了,谢谢你,先生。”裴冽并不打算为难面前的保安,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
  因为上头下的指令是“这个人很难对付,一定要小心防备”,在保安的设想里他可能还得和裴冽争执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将自己带来的饭盒与花束请他帮忙送上去的请求也没有,虽然自己也得了命令,所有这人送的东西都要销毁罢了。
  裴冽当然没有就这么放弃,只是他心中清楚,凭借常规手段是肯定进不去医院的门的。
  医院周围有着不高的围墙,他是可以翻过去,但饭盒和鲜花肯定会损坏,显然也不太行。
  犹豫了片刻,裴冽从口袋里翻出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立时就有鲜血涌出。
  他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第74章 引狼入室
  裴冽戴上口罩,换了一个门,将手腕上正涌着鲜血的手腕展示给保安看,同时面无表情地对保安说道:“我是来看急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