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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沈遇刚才还是把那碗小肉山解决的一干二净。因为吃得多了,他现在有些积食,闲来无事,便在季家院子里的小花园散步消食。
  深秋夜里风有些凉,沈遇揉了揉肩膀,有些后悔出门前没带上季宴礼那件外套。
  正想着,忽地感觉肩膀上一沉,紧接着一阵温暖抵御住了迎面风寒。
  沈遇回过头,就见季宴礼一脸认真的给他披上外套。
  沈遇拽了拽——这次是可挪动版本,和之前几乎焊死在自己肩膀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季宴礼见他又要脱衣的动作,嘴角一撇,本以为自己献殷勤又要失败,却见沈遇变了动作,将那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季宴礼眼前一亮。
  老婆穿他衣服了,老婆被他打动了,老婆心里有他!
  然而季宴礼实在是想多了。
  沈遇穿上这件外套,只是单纯的感受到了冷意。
  他又不是傻子,送上门的温暖不收,靠着一身正气在冷风中当傻逼。
  或许是吹了冷风,沈遇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几乎快要搅成一团浆糊。
  没由来的,他想到了今天见到的那位少女。
  齐念晚,很好听的名字。
  她们连名字都那么般配。
  沈遇幽幽长叹一口气,他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胡言乱语:“你说,我是不是挺蠢的。”
  明明女神都要结婚了,自己却恬不知耻的还要追求人家。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这样类型的。
  听到沈遇问话,季宴礼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否认:“不是的!”
  沈遇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小声嘟哝:“算了,你也是个蠢蛋。我们两个人蠢货除了互相伤害还能干嘛。”
  季宴礼上前,想要牵住他的手。结果在握住沈遇指尖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你手好凉,我们先进屋吧。”
  沈遇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眼神迷离着,望向头顶无边的朦胧夜色。
  他闭了闭眼,仿佛被人抽干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无法动弹。
  季宴礼见他状态不对,向前两步绕到沈遇身前,在看清沈遇两颊的绯红后脸色更加难看。
  他伸手,手背摁在沈遇额头感受体温:“小遇,你在发烧!”
  回答他的,是沈遇已经变得茫然的一眼。
  季宴礼心一横,不顾沈遇一声惊呼,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内。
  期间路过父亲母亲身边,季宴礼也顾不得他们惊讶的眼神,只让人马上请医生过来。
  季宴礼没有丝毫犹豫,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像是放下什么珍贵的易碎物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自己床上,随后立刻盖上被子,取出体温计开始测量体温。
  医生还在赶来的路上,季宴礼实在不放心,测量体温的时候还在不停搜索该如何照顾病患。
  他本想了解清楚情况好对症下药,不想越搜索越心凉。
  沈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烧得难受,似乎疼痛都钻入了骨髓,偏生身旁还有道聒噪的声音一直喋喋不休。
  “小遇,你吃点粥好不好,医生说这个暖胃,能让你舒服些……”
  沈遇眉头紧蹙:“不要,我讨厌喝粥。”
  他胃里的积食方才都还没消化完毕,现在这人就要追着他喝粥,想撑死他可以直说的,倒也不用如此委婉。
  被拒绝一次后,那道声音依然不肯放弃:“那、那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啊?”
  沈遇用尽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翻了个白眼。
  废话。
  他现在看上去是很健康无恙的样子吗?
  沈遇很想跳起来揪住季宴礼的耳朵数落他一顿让他好好闭嘴,结果等他有什么动作,胃里一阵酸涩,沈遇实在忍不住,蜷起身体干呕一声。
  好不容易等挨过了干呕难受的症状,不等沈遇抬手,另一只手抢先一步,指腹温热,擦去了他眼角漫出的生理性眼泪。
  “啪嗒”。
  手背迅速蔓延开一片湿润。
  沈遇身体又是一僵。
  他抬起头,眉头紧锁,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你、又、怎、么、了?”
  天杀的,他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没哭,季宴礼竟然还先哭起来了?
  季宴礼一双下垂的狗狗眼满是红血丝,鼻尖也带着浅粉,嗫嚅着:“疼痛、厌食、呕吐……医生说,小遇已经到了胃癌晚期……我不想失去小遇……”
  沈遇伸手摁住突突直跳的青筋:“哪个医生说的?”
  季宴礼老老实实地上供出自己的手机,沈遇模糊的视线一扫,看到了经典的蓝白搜索框配色。
  沈遇:“……”
  沈遇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破手机丢到季宴礼怀里。
  放着正经医生不看,非要去网上找什么庸医,某度看病癌症起步,季宴礼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原地去世是不是啊?!
  路上堵车耽搁半天的医生终于还是赶在季宴礼狗带之前感到了病人床前。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视线在一脸苍白的像是死了老婆的高大男人与躺在床上气的胸腔不停起伏喘气的青年面前来回打转,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究竟谁更有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