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君虽然没明说要怎么处理,但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孟祈年还是放心的,伸手握了回去,又一次提点道:“陈老师请千万切记,这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以教育为主。”
孟祈年不喜以权压人,但他的意思很明显,陈伟君听得明白,他不想让这事豁开,要求这事稀里糊涂出现,再稀里糊涂消失,最好被所有人遗忘。
论坛里的帖子已经被他让人封了,论坛里与之相关讨论也被他全部被禁言。
现在还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陈伟君懂怎么做,道:“这个当然。”
这次握手,陈伟君一抬头,突然注意到孟祈年的衣领处有一块浅浅的污渍。
尤其他今天穿得还是黑色衬衫,看着特别显眼。
注意到陈伟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孟祈年低头巡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了他衣领上的污渍。
几乎瞬间他福至心灵,明白过来这是刚刚谈言溅到他身上的,无奈轻笑,抽回手道:“前两日家父还说,让我跟着陈老师多学习,今日陈老师工作繁忙,我就先不叨扰,改日我定登门拜访。”
孟祈年的父亲站于权利的顶峰,陈伟君的职级不配见他,陈伟军心里明白,但还是寒暄了回去,“孟老真是言重了,祈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我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老师说笑了,你可是国内刑法届的泰斗。我还有许多地方要跟你学。”
孟祈年神色淡淡。
受够了他们虚与委蛇的寒暄,不满孟祈年处理方法,谈闻军道:“姓孟的,我儿子都被人说成这样了,你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谈总。”周围人多,孟祈年不想解释太细,只是淡淡道:“我们当家长的就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管住天下人的嘴,这事就让他这样稀里糊涂的消失,对小谈来说才是最好的。”
谈闻军本来就不喜欢孟祈年,觉着他以前玩得太花,名声太差,和谈言相差的岁数也太多,细数一遍,觉着他身上哪哪都是缺点,十分看不上他,现在又听他这么说,更不喜欢他了,敛眉道:“你算我儿子哪门子的家长。陈校长,章主任,事情我已经和你们说了,我的诉求就一个,我要求那些编排我儿子的人当众给我儿子道歉。”
正在球队和孟祈年之间左右为难的谈言听到谈闻军和孟祈年又吵了起来,赶紧跑了过来,拉谈闻军,“爸,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又好端端的又吵了起来。”
“谈总。”孟祈年头疼,“这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我堵住他们的嘴,用不了几天就能过去,你现在把他闹大,届时我在想堵嘴可就难。”
“谁用你堵嘴。”谈闻军冲道:“这世上难不成还能没有个是非黑白”
是非黑白倒是有,但造黄谣全凭一张嘴,这里面是非黑白不好讲,孟祈年无奈苦笑,“你听我的,谈总,这事就让他这么过去,才是对小谈最好的。”
“我要是不听呢。”谈闻军看不上孟祈年,觉着他小小年纪,城府就如此之深,谈言和他在一起,百害无一利,冲道。
今天早晨就已经够一团乱麻了,不想谈闻军再和孟祈年吵起来,谈言撒娇似的摇了摇谈闻军手臂,“爸,你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谈闻军性烈如火,不容分说,拉起谈言就要走,“走,小乖,我们回家。今天这事我不可能善罢甘休。”
被谈闻军拉走前,谈言依依不舍地回头,手置于腰腹位置,轻轻摆了摆手,嘴型道:“我先走了,哥。明天见。”
孟祈年回道:“明天见。”
谈言走后,孟祈年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陈老师,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我要看到你的处理结果。”
“你放心,祈年。这事我一定处理妥当。”陈伟君一副狗腿样,亦步亦趋送走孟祈年后,回来态度大变,冷道:“老章,你回去和你们院组开会,这周内给我拟定出来一个处理结果,我的意思是今天所有参与的学生全部记过,带头的记大过,并面向社会甄选新的主教练。新教练聘用名单赶下周一前放到我的办公桌上,我亲自决定最后由谁出任总教练。”
“啊,陈校长,你的意思是要开除麦金吗?”体育中心主任章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孟祈年,含糊道:“可刚刚那位不是说以教育为主吗?”
“呵。”陈伟君嗤笑,“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他麦金四十多岁的人也不懂事吗?篮球队这事,他这个主教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现在只是让他下课,就已经够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小乖。”
谈闻军昨儿才从直布罗陀回来,目前为止,他还没回过家,谈诗把谈言介绍给李倾的事,他并不知道。
而打电话告诉他谈言和孟祈年关系的李云也没跟他说明谈言是怎么和孟祈年在一起的。
谈闻军先入为主,以为是孟祈年诱骗了谈言,不同意道:“不论你和那个姓孟的是什么关系,我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可是……可是爸,我喜欢他。”谈言拧着衣角小心翼翼说。
最近谈家的情况每况愈下,现在谈闻军出门都不带司机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循循善诱道:“小乖,最近家里情况不太好,爸没有太多精力管你的事,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