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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寂难得有些好奇,问到:“天赋最好能做什么?”
  “能用手直接触摸命线,不需要使用抓钩枪,甚至用命线作为在局中的武器而不是工具,”柯枫答道,“据说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个。”
  既然入局除了命线什么也带不了,这优势似乎就有些太大了,谈寂默默的想着,又问:“那你找到他了吗?”
  “他死了。”
  过了片刻,柯枫又补了一句,“我的老师说,他在实验结束之前,就死了。”
  短暂的白昼结束了,夜幕在这一刻骤然降临,谈寂靠在一张电竞椅中,轻轻摸了一下右手的手腕。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入眠。
  第六章 ·裂痕
  烧烤店的后院躺椅里,昏睡着两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此时e城的景色恍若初夏,乔木的枝头还挂着萌芽,院中的花盆里,却只有几棵枯死的茉莉枝丫。
  这个微凉的夏夜令柯枫十分满意,他脱掉了那件风格与他不太契合的外套,扔给不远处另一个清醒着的人。
  “他的记忆是谁动的手,祁冽?”柯枫问,“一条走狗罢了,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
  这一段记忆里依旧没有出现任何的路人,烧烤店后院通向厨房的门并没有上锁,柯枫思考着去冰箱里拿点烤串自食其力的可能性。
  “不是他。”顾流光盯着花盆里的黑色藤蔓看了一会,站起了身。
  柯枫问:“那会是谁?”
  顾流光说:“景凌。”
  他似乎很不愿说出这个名字,一向平静的情绪里带上了淡淡的厌恶,直径走到花盆前蹲下,把手伸了进去。
  “景凌?他的话,倒也说得过去,”柯枫从厨房冰箱里找到了一些调制好的烤串,透过大敞着的门看到了顾流光此时的举动,“我说顾king,虽然你的天赋是这个,但你不疼吗?”
  顾流光没有回答,只是扔掉手中被扯断的黑色藤蔓,又回头看了一眼躺椅里的禾月,道:“我该走了。”
  他披上了那件红色外套,试图挡住从左手手腕一直延伸到心脏的符文。
  柯枫说:“我不确定他醒来还能记得你。”
  厨房里的铁板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烤串,柯枫正在熟练的给它们撒料。
  “不记得最好。”顾流光道。
  “那你费这么大劲儿来见他一面干嘛?我当时命线都用了,过去打晕他是一样的。”柯枫手里的烤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呵,”顾流光自嘲了一声,“就当是我意难平吧。”
  哪怕禾月早已不记得那些过往,顾流光也不希望,那一年的他,苦等着一个,再也不会赴约的自己。
  多久没做过这么任性的事情了,他摇了摇头,赤红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
  谈寂在一阵烧烤的香味中清醒了过来。
  他懵了一会,起身在后厨找到了正在给烤串翻面的柯枫。
  “嗯?你醒啦,香菜葱辣椒要吗?”柯枫熟练得像是在烧烤店打过十年工。
  谈寂默默的看了他一会,憋出了一个字:“要。”
  翠绿的佐料撒在红色的鱿鱼足上,谈寂盯着它们在铁板上卷曲起来,烤出了滋滋做响的汁水。
  没过多久,鲜香q弹的鱿鱼串就出锅啦。
  谈寂恍惚的端着盘子回到了后院。
  过了一会,柯枫端出了一个半米来宽的巨大烤盘。
  谈寂:“……”
  他看着柯枫烤盘里的五花八门的烤串,沉默得震耳欲聋。
  谈寂艰难的开口:“在局里,必须吃饭吗?”
  “人不吃饭不得饿嘛?”柯枫一口撸掉了一整根羊肉串,小声抱怨,“南方的烤串可真小。”
  谈寂恨不得用烤串的签子戳死他。
  “我是说……”他坐直了身子,“不吃饭会怎么样?我们是以什么形态入的局?在里面受到伤害会对身体照成什么影响?”
  “执棋者以梦境入局,倘若能遵循规则或是破局而出,醒来不过大梦一场,并无影响。”柯枫对着一粒粒串起来的玉米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或?”谈寂眯眼。
  柯枫愣了一下,看来在这个小美人面前,真的一点都不能放松注意力。
  但他暂时不打算解释这个,想了想,又道:“但如若执棋者在局中被规则所缚,出现了过激行为,在现世里,也将受到同等的伤害。”
  谈寂皱眉问:“比如呢?”
  柯枫说:“比如我入过的一个局,里面的规则是会追着执棋者不放的黑色巨兽,十四层的写字楼,他就那么跳下去了。”
  “那现世……”
  “现世里其他人看来,自己的同事只不过午休期间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就突然起身打开窗户跳下去了,”柯枫轻轻敲了敲桌子,“快吃,鱿鱼爪冷了很硬的。”
  谈寂:“……”
  他伸手拿了一串,味道很棒,口感适中,却嚼得非常用力,大约是把鱿鱼爪当成了柯枫。
  “那其他入局的人呢?”谈寂问。
  “旁人以「魂识」入局,所受的伤害皆会反应到现世的身体上,不过如若有命线相连,会在局中濒死的状态被拉回现世之中,”柯枫把一卷韭菜塞进了嘴里,说,“那根用以连接魂识与身体的命线,我们习惯称之为「悬命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