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龙骤然双眼一凝,紧盯着华天英的面孔,呼道:“你说什么?”
“我想到了!”华天英的眉梢间有着一抹无法消散的喜意,似乎是为自己想到了紫色软泥的作用而惊喜,又似乎是在为自己比华天龙先想到而乐乎。他郑重的向华天龙重申一遍。
“嗯?”华天龙的眼中有着疑惑,但还是问道:“说说看。”
华天英看了一眼华天龙,很清楚的看清了华天龙眼中的不信,缓缓道:“我觉得这紫色软泥的作用就是用来传送的,在传送的这一方面下承担着一种承载的介质。”
“靠臆想就说明了紫泥的作用?”华天龙继续问道。
华天英不紧不慢道:“还记得吗?家族切磋赛时,筑擂台之时所闪现的白光,那种感觉,缥缈之意,很朦胧,待睁开眼时已经远离了中心,到了另一处地方。”
“而且,那白光,也有着一抹香味,只是不仔细检查的话是发觉不了的,因为它太淡太少了,以致不能明显的察觉,但它却真真切切的存在。再仔细回想一下,祖地的暖白色气体和你手中的紫泥的气味,是不是有一种很相似很融合的感觉?那么,这紫泥的作用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介于传送的介质。如果不能说之为传送,也可以称之为传移。”
传送与传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华天英改了口,称之为传移。
毕竟传送是从一个地方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两地的距离是隔很远的,华天英虽然没有见过和感受过,但在家族的书籍中还是看到过的,清楚地明白这世间是存在传送的力量的。
而传移就不同了,就是了解为简单的传递到近距离的地方,比如说家族切磋赛时的白光移地。
听完华天英的诉说和解释,华天龙沉吟,仔细在脑海中构思其画意,虽说还不是很相信,但眼中已经没有了那股疑惑和不信。
“就算你所猜的是正确的,那又如何去验证紫泥的传移?”华天龙再次问道。他的内心却是在暗暗沉思:一个人受打击后就会变得聪明了?
要是以前,华天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到这个方面上来。
要知道,不管是修为还是天赋,他可是处处碾压华天英的,如今却被华天英捷足先登先想到问题的纠结点,暂且不说对方的结论是否正确,华天龙的心中却是有着一抹不舒服的。
因为,华天英似乎开始爆发出他的一直隐而不发的力量。修为上追平,天赋上开始追赶,一股深深地压迫和威胁感在华天龙的心间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如何去验证?”华天英闻言向华天龙白了一眼,似乎是在看傻子一眼,不时才说出了很普通也很简单的方法,“传力!”
“传力?”华天龙道:“要是失败了呢?”
华天英不由感叹华天龙的智商是不是变低了,两人的地位仿佛转过来了一般,也许华天龙思想还没有转过来吧,他不由得深深一吸,道:“失败了就再尝试另外的方法。”
传力,方法普遍,也很简单,就是向其传递体内灵力,使其达到一个膨胀的状态从而激发其潜在的力量。
为何普遍?因为在夜莱大陆,许多的武器都需要灵力的支撑来运转,这样才能发挥它应有的力量,而灵力,自然需要人为去传递,去输送。武器越高档,所需要的灵力自然也就需要更加庞大。
为何简单?因为传递灵力不需要太多的介质和方法,只需要将体内灵力传递在其物体上就行。
两人于是开始将体内灵力传送至各自手掌心的紫色软泥,肉眼可见之下,两人的手臂都开始逐渐的浮现一层淡白色的气体,这是手臂里的经脉在传递体内灵力时所承受到极限才萌发的气体,从体内冲出。
华天龙两人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不遗余力的将丹田里的灵力急速的输入手掌上的紫色软泥。
是方法错误还是无底洞?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继续加大手臂上的灵力传输,如若不是紫色软泥上出现的一缕的白雾,华天龙二人早已尝试另外的方法了。
“加把力,就快成了。”华天英大喝,加大了丹田内的灵力传输。
不用华天英提醒,华天龙也知道需要加一把力,看着手掌上的紫色软泥突然萌发大量的白雾,华天龙神色一喜,疯狂的涌动丹田内的灵力,不断顺着手臂上的经脉传递到掌中的紫泥。
赤潮着脸,华天龙牙尖一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他的口鼻,看着掌中紫泥表面的愈加通白,他的神色开始振奋,嗅着那白雾传来的花诞之香,他的瞳孔放大,脸上的赤红愈加红透。
成了!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手掌心的紫色软泥传来,还有越来越浓厚的花诞香味,华天龙脑中猛地闪过这两个字。
在他的惊喜和一愣下,一股滔天而起的白光突然从紫色软泥的表面上冲天而起,霎时将华天龙与华天英二人笼罩其中。
华天龙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而且还不能确定华天英是否已经听到就被白光全身心的笼罩而没有丝毫的外界感知。
身心沉浸在白光的笼罩之下,华天龙不由得放松起来,接连几天的警觉,让他的身心已然疲惫。
如今终于,他终于离开了那座幻境,仿佛山塌了一样,沉重的眼皮瞬时蒙上了华天龙的双眼。
在那座幻境里,他经历了心灵的叩问,一拳轰破虚无。
在遍地黄沙中,他经历了极地考验,停留生死边缘。
在麻衣村落里,他经历了血染长空,直取贼首。
种种的经历让他对此次幻境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恨意,有感悟,也有成长,但更多的,还是心中充斥的种种矛盾,让他心中复杂。
但他更明白,此次幻境影响最大的,还是华天英。
心灵叩问,直面父母爱与恨。极地考验,直面生死边缘。血染长空,直面首取贼头。
这些,难道华天英就没有经过吗?
不,他通通经历过,而且更甚!
他的叩问,是他父亲的身影,爱恨欣慰谁主沉浮,是放弃仇恨还是坚持己念?
他的生死徘徊,是遭受马贼们几天几夜的追杀,午不能休,夜不能寐。
他的血染长空,是突破后一人一指杀尽马贼,浑身染血,烈火焚天。
更有一件影响他的事,是朴卉的死亡,她的死,促成了他的成长,让他大变,不仅是身体上的变化,更是心灵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华天龙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坏,终究已经发生,改变不了。
随心,随性,随事。
华天龙深深闭眸沉思,耳中,回想起被白光笼罩时匆忙对华天英所说的话,嘴唇不禁微微一勾,他的心中,再次说了一声:
华天英,你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