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芳子剩下的一只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随即豁达的摆摆手带:“被敌人的飞机炸的,摘掉了一个眼球。”
尽管猜到了,但她亲口说出来,还是令杜飞微微触动。
不是同情,而是感慨。
面前的女人,还有东洋的命运,大概已经彻底改变了。
杜飞正色道:“你是一位真正的战士。”
中新芳子微微低头:“谢谢您的夸奖,许多同志牺牲了生命,我这点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杜飞道:“没有一场葛命是不流血的,那些牺牲的同志,人民会铭记他们。”
中新芳子抿着嘴唇,眼神愈发坚定,也更热切的看向杜飞。
“杜飞同志,这次我受山田前辈委托,是来向您求援来了。”中新芳子沉声道:“敌人的空中优势太大了,他们的f4战斗机甚至飞到几十米低空,还有直升飞机,肆无忌惮,扫射轰炸……我们现在急需要防空武器。”
杜飞皱眉。
从北海道打响第一枪,杜飞一直在关注那边的状况。
而且上次上田健次郎写过一封亲笔信,希望杜飞帮忙搞到肩扛防空导弹。
这是赚钱的买卖,杜飞当然不会拒绝。
当即就给娄弘毅去信儿,让他想办法去搞稣鹅的‘圣杯’导弹,好拿回来仿制。
娄弘毅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杜飞道:“芳子同志,上次山田君来信就提到这个,我这边已经在想办法。”
中新芳子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心里清楚,肩扛式防空导弹并不好弄。
第1111章 迎风流泪
肩扛式防空导弹这种东西,别看个头不大,却是稀罕得紧。
只有稣鹅和美地两家有,非常难搞到。
高射机枪虽然也能防空,却因为消耗弹药太多,目标又大,效率又低。
游击队在山林中随时转移,根本构建不起来有效的防空阵地。
北海道眼下的情况,最有效的能形成防空威慑力的就是肩扛导弹。
只有打下几家东洋自卫队的战斗机和直升飞机,才能让他们不敢肆无忌惮。
把低空飞行的飞机逼到高空去。
这次中新芳子来,杜飞能感觉到东洋那边的压力非常大。
要是不赶快搞到防空导弹,游击队方面很可能陷入更大的被动。
这可不是杜飞希望看到的结果。
现在才刚刚开始,连第一波羊毛还没薅完,怎么能让羊早早死了。
送走中新芳子,杜飞立即打电话跟娄弘毅那边联系。
结果娄弘毅没在办公室。
直至下午两点,眼瞅着要去接朱丽的时候才回电话。
杜飞先客套一番,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随后进入正题:“老娄啊~上次说那个防空导弹的事儿,怎么样了?有难度?”
娄弘毅干咳一声:“经理,这个事儿今天您不来电话,我也正打算跟您汇报。”
“哦?”杜飞沉声道:“是什么情况?”
娄弘毅道:“是这样的,上次您说的那种‘圣杯’导弹,北越手里的确有一些,不过搞出来非常麻烦,试了两次,都失败了。”
杜飞皱了皱眉,并没急着说话,耐心听娄弘毅把话说完。
娄弘毅办事还是靠谱的,要是没有下文他不会这样铺垫。
果然,娄弘毅接着说道:“不过,通过别的渠道,我发现南越那边有一批美地给他们的红眼睛防空导弹……”
杜飞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红眼睛’就是大名鼎鼎的‘毒刺’的前身。
‘红眼睛’的名气远没有‘毒刺’大,但使用效果以当前的技术水平,应该说比稣鹅的‘圣杯’更好。
杜飞立即问道:“有多少?能搞来?”
娄弘毅道:“一共大概120套,都是全新的,能搞到,就是……这个价钱……”
杜飞沉声问道:“很贵?”
娄弘毅道:“负责这个军需仓库的是吴少校,他说可以帮我们运出来一批,但一套要十万美元。”
杜飞皱了皱眉。
难怪娄弘毅说话不痛快,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红眼睛导弹在美地的采购价也就两三万美元一套。
这个姓吴的还真敢要,直接翻了三倍还多,这不是做买卖,干脆就是明抢。
如果按他说的,十万美元一套,120套就是一千两百万美元,他也不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杜飞问道:“这个姓吴的什么来头,胃口这么大?”
娄弘毅道:“他本身没什么,但他岳父不简单,是海军陆战队的师长,不过在上个月被流弹击伤,送回西贡抢救……”
杜飞瞬间就明白了,十有八九这姓吴的岳父快不行了,到时候他这个军需官也做不长了,不如临走之前一口吃个饱。
想了想道:“老娄,他可能要跑,你跟他联系,就说120套我们全要,一口价一百万港币,直接给他存进香江的花旗银行。”
娄弘毅一听,顿时一拍大腿:“还真是!经理,我这就去联系。”
等撂下电话,杜飞不由嗤笑一声,笑着骂道:“这老东西~”
以娄弘毅的精明,真想不到吴振太可能要跑?
这老东西故意不说,旁敲侧击让杜飞猜出来,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属实让人相当受用。
但不管怎么说,防空导弹总算有了着落。
等拿到手,干脆直接升级成‘毒刺’再搞逆向研发。
杜飞一边寻思美事,一边往外走去,准备去接朱丽。
骑摩托一溜烟来到火车站。
杜飞没特地去找人,直接买了站台票进站,来到火车停靠的站台。
等了十多分钟,一列火车缓缓行使进来。
“嘎吱~”
一声刺耳的钢铁摩擦的声音,列车缓缓停住。
杜飞辨别了一下车厢的方向,小跑向软卧车厢的方向。
刚到跟前,就在下车的人流中找到了朱丽。
半个多月没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杜飞觉着朱丽好像瘦了。
脸色有些憔悴,却仍不失明艳。
手里提着一个皮箱,看起来有些吃力。
在她的旁边,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殷勤的跟她说着什么。
朱丽却没理会,只顾往出站口走去。
杜飞立即迎了上去,叫了一声“二姐”。
朱丽蓦的扭头,看到杜飞的身影,漂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愫。
杜飞到跟前,理所当然的从她手里接过皮箱。
旁边那名青年审视着杜飞。
刚才听杜飞叫了一声“二姐”,大概误会是朱丽的弟弟。
笑呵呵伸出手:“这位同志,你是朱丽同志的弟弟吧?你好,我叫年永昌,是你姐的同事。”
杜飞一愣,不由看向朱丽,心说自个手下什么时候有这号人了?
不过,杜飞也没恶形恶状的,不失礼貌的跟对方握了握手:“年同志,幸会~”
年永昌的手很细嫩,一看就是没干过活儿的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杜飞暗自撇嘴。
就这绣花枕头,也敢招惹朱丽这吃人的白虎。
别说朱丽瞧不上他,即使真看对眼了,那就他这小身板儿,还不如刘景文呢~
用不了仨月就得够呛。
从车站出来,年永昌还想跟着,问朱丽坐哪趟公交车。
杜飞笑呵呵道:“不用,我骑摩托来的。”
说着就把朱丽的行李放倒了摩托车的挎斗里面。
年永昌一愣,没想到杜飞年纪轻轻,就能搞到摩托车。
不过转念一想朱丽的家世,要是朱丽的弟弟,似乎也不奇怪。
“那你们慢走。”
年永昌眸中闪过一抹在阴霾,表面仍笑呵呵的。
直至看着朱丽骑上摩托车走了,他才咬着下唇,狠狠一跺脚,向公交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