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像是看不懂的样子,“再过两日,本侯的自行车专卖店就要开门营业了,若是五殿下不嫌弃,臣下过两日让人给您送一辆到府上去。”
晏云墨:“……”
心中有些愤慨,这侯爷是真看不懂,还是装看不懂?
转头想看晏云澈,却发现晏云澈正拿着晏承安刚才写的课业,看得仔细,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如此,他也只好略微颔首,笑容也有几分僵硬。
“那本宫就先谢过小侯爷了,恰好府中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今日便不与你们一同出行游玩了,本宫先告辞了。”
晏承安礼数周全地对着晏云墨拱了拱,“五皇兄慢走,下回再过来玩儿呀。 ”
晏云墨说好,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人要留他的意思。
等到晏云墨走远了,晏承安才像一只小猫咪似的,捂着嘴,差点儿笑出声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一看他这小模样,就知道小承安可能偷偷搞事情了。
“从实招来。”祁秋年假装严肃,“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晏承安嘻嘻,“祁哥,方才我就说了,是在金钰坊遇到了五皇兄,刚好我看上一块玉佩,他就叫人偷偷把钱付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把钱还过去也不好看。”
结果那五皇子却像是赖上他了一样,非要同他一起逛逛,毕竟都是皇子,虽然年纪相差有点儿大了,但明面上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矛盾,晏承安也不好拒绝这位皇兄的心意。
然后闲逛的途中,晏云墨就不经意间提起陛下寿诞的事情,说起要准备寿辰礼物,晏承安想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干脆就配合演下去了,说自己也在琢磨父皇寿辰礼物的事情。
“结果呢?看到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吗?”
话到此处,晏承安的小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带上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哥,祁哥,五皇兄似是不经意地提起过两次外祖父回京的事情。”
毕竟是镇守一方的老将军,还有战国公的超一品爵位,朝中有人关注他的动向,这很正常,更不论是这些皇子都还想拉拢国公爷。
晏云墨能想着从晏承安这里探口风,似乎也正常。
晏承安脸色不太好看,“他提起过一回表姐,说外祖父回京,是不是就要考虑给表姐操办婚事了。”
祁秋年也瞬间眉头一凝。
晏承安的表姐,也就是他们大舅舅战云霄的遗孤,战霜引,如今和战云霄的遗孀,母女俩生活在战家的别庄上。
当初晏云澈他们的外祖母,把母子俩送出京城,就是为了不想让人在战霜引的婚事上作文章。
在这个时代,两姓联姻都不只是小夫妻的事情,更是两个家族的大事情,特别是权贵,更是看重这一点,一旦成婚,两家几乎是紧密结合在一起了。
若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妻族也逃不过。
可如今,战曦已经及笈,按照大晋的习俗,确实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了。
晏云墨在这个时候朝晏承安打听,哪怕只是提过一嘴,都应该是有想法的。
“那他妈也太无耻了吧。”祁秋年都快气笑了,“这晏云墨都快三十了吧,还他妈惦记十五岁的小姑娘,狗操的玩意儿。”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气到了,优美的脏话都飙出来了。
晏承安小脸红黄红黄的,他自幼长在深宫,哪里听过这些骂人的糙话,从前听他人骂架,那都是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
还得是他祁哥,骂人都如此新奇,不过听起来还挺带感的,比那些之乎者也的骂人更能让人解气。
晏云澈睨了小承安一眼。
小承安捂嘴,瓮声瓮气地,“承安不会学的。”
祁秋年这才回过神,“抱歉,刚才失态了,说脏话不是好事情,小承安一定不可以学。”
晏承安理所当然地点头,他要是学了这些糙话,不说他父皇母妃要收拾他了,他哥都不会放过他的。
祁秋年叹息。
他是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的。
虽说在这个时代,三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老夫少妻也是常见的配置,可祁秋年仍然无法接受。
年龄差可以,哪怕是三十五岁配二十岁,他都能接受,但接受不了三十岁配十五岁。
在他的潜意识里,十五岁,还是小姑娘呢,放后世,还是在上初中的年纪。
惦记这么小的姑娘,那不是变态吗?
而且听说那五皇子晏云墨已经正妃侧妃好几个了,姬妾也不少,也不怕烂黄瓜。
“此事,你们怎么看?”
晏云澈与他想的倒是不太一样,“或许不是为了他自己打听。”
他们的大舅舅战云霄,也是一代战神,当年战死的那一战,若非是他已自身入局,引得敌军深入,这仗估计还得打好些年。
是战云霄,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落了个战死疆场的命运。
战家也因此得了国公的爵位,战云霄也是有被追封镇国大将军的,而他的女儿,战霜引,更是被封了个郡主。
战霜引背后有战国公,自己又有郡主的封号,这样的身份,配一个皇子也绰绰有余。
但只能是正妃之位,不可能是侧妃,更不可能是姬妾。
所以,晏云墨他自己肯定是没希望的,老皇帝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