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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秋年身子一僵,一只圆滚滚的大白猫就冲进了马车,跳上了他的怀抱。
  可把煤球给委屈坏了,这么久都见不到铲屎官。
  煤球被喂养了不少的异能,一直都比其他的猫咪更聪明一些,心思也就更敏感一些。
  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铲屎官,虽然其他的两脚兽也对他很好,会给他梳毛,陪他玩,但是他们都不是他的铲屎官啊。
  外头追出来的丫鬟,也松了一口气,“小侯爷,是奴婢不好,没能看住小主子。”
  是了,祁秋年一直说煤球是他儿子,现在整个侯府,都称呼煤球为小主子了。
  “没事,你去忙吧,煤球交给我就是。”
  丫鬟退下了。
  祁秋年也一阵心虚,呼噜着煤球浓密的毛发,“你爸爸我是去办正事去了,没有不要你,你都多大一只猫了,儿子都俩了,怎么还跟小猫咪似的,这么爱撒娇?”
  煤球:“喵呜喵呜~”
  声音特别委屈。
  祁秋年又只能抱着煤球继续哄。
  哄到煤球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像是吞了个摩托车似的,才算是哄好了。
  晏云澈围观得有趣。
  从前煤球见他,总会来蹭蹭他,但今天煤球仿佛就没见到他一般,眼里只有祁秋年这一个铲屎官。
  “煤球。”晏云澈主动伸出了自己友好的双手。
  煤球愣了愣,然后小鼻子嗅了嗅晏云澈身上的味道,这才勉为其难地,从祁秋年身上,跳到了晏云澈的身上。
  得了,这下晏云澈都不用回答祁秋年刚才的问题,这情况,只能跟着祁秋年一同回侯府了。
  两人抱着猫,进了侯府,一路有说有笑,可当他们到了主院,又被吓了一跳。
  苏寻安带着妻女,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
  “寻安,你这是做什么?”祁秋年快步走了过去,“快快起来,还有弟妹,你怎么也跟着寻安一起,赶紧起来,莫要跪了。”
  苏寻安这次却没有听祁秋年的话。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结结实实地给祁秋年磕了三个响头。
  祁秋年原本想躲开的,同龄人啊,又是朋友,给他磕头,他都觉得自己要折寿。
  可是他躲开的动作,却被晏云澈给拉住了。
  晏云澈给了他一个眼神,祁秋年叹息着,受了苏寻安夫妻二人的大礼。
  他知道,他如果不受这个大礼,苏寻安夫妻二人,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了。
  如今,苏寻安的大仇得报,他举人的功名也还给了他,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下去,此后就能重新参加科举了。
  在苏寻安心里,如果不是祁秋年,他的妻子,大概就死在了去年的冬日,如果不是祁秋年,他的仇,他的冤屈,可能这辈子都很难报了。
  “快起来吧,此事过后,好好过日子,认真读书,考科举,我相信寻安的本事,日后定然能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苏寻安一向沉稳,今日却也流露出了几分年轻人的爽朗与笑意。
  “祁兄,谢字说多了,那就成虚的了,但我苏寻安起誓,此生绝不违背侯爷。”
  祁秋年笑了,“别搞这么严肃,你我二人是朋友,又不是上下级。”
  苏寻安也笑了,“还有一件好事,想要给祁兄分享,傅相爷决定收我做学生了。”
  祁秋年眼前一亮,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别的不说,什么傅正卿的权势人脉这一类的先扔到一边,就说傅正卿的为人和学识,确实能给苏寻安提供很大的帮助。
  能得良师,确实是大喜之事了。
  想来,苏寻安未来的路也能更顺畅一些了。
  没一会儿,云烨也过来了,同样也是恭恭敬敬地对着祁秋年磕了三个头。
  云家今日倒台,虽然不至于满门抄斩,但汝阳云家这个盘踞多年的世家,终于走到了末路。
  他也替他的娘亲报仇了。
  “此后你打算怎么办?”祁秋年问。
  云家虽倒台,但细算下来,世家盘根错节,也总有人是可以抽身的。
  毕竟除了他爹和后母的量刑必要严重之外,其他的罪行也不算严重。
  云烨的举动,无异于是灭祖,云家剩下的人,恐怕是容不下他的。
  云烨粲然一笑,“从前我总想着,如何给母亲报仇,也曾心思恶毒地想要走捷径,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未来,都得靠自己,不知道小侯爷的工厂里,还缺不缺教书的先生?云烨曾经书读得还不错。”
  云家获罪,三代不能科举,云烨相当于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祁秋年:“随时欢迎。”
  今天的侯府也真是热闹。
  没过多久,仇恩,或者说是余席恩,也跟着老余,余鸿,一起来磕头了。
  祁秋年:“……”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余家真相大白,从前被流放的族人,很快也能回京了。
  虽然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也有些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但幸好,余家的冤屈已经洗刷干净了。
  余席恩也能继续参加科举,重振门楣。
  “那你呢?老余?”祁秋年还是尊重他人的意见,“此后想跟着余公子?若是有这个想法,本侯将卖身契还你,放你自由。”
  老余却摇了摇头,“老奴已经做到了曾经立下的誓言,公子有他的使命,老奴也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