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华夏历史上的某个帝王,几天就要批阅几百本奏折,其中还包括了外地官员亲自上奏,说他管辖的地方的桃花开得很漂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但实际上,这些官员没有屁事,就是想在陛下面前露个脸,但这实际上大大增加了皇帝的工作量。
要说现在其实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以前的奏折,满篇的之乎者也,说半天都说不到正题上,奏折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
可皇帝,又不能不仔细看,万一其中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呢?
现在好些了,主要是有祁秋年这个标新立异的侯爷,之前用过思维导图做奏折,后来陛下也下了令,整改了一下上奏的方式。
有些改善,但不多。
如果由内阁筛选一下,皇帝不是能轻松很多?
老皇帝琢磨了一下,“如果按照这般来看的话,那丞相的权力是否就分割了?”
祁秋年点点头,“确实是如此,陛下,但实际上咱们大晋现在分了左右两个丞相,丞相是百官之首,可实际上,丞相往往都代表着家世背景能力等等,所以很容易在朝堂上形成两个派别。”
就比如说现在,那冯良是右相,而冯良的父亲,曾经是老皇帝的太傅,再则,冯良的父亲本身也有许多的门生。
硬要说起来,那些太傅门生都算是天子同窗了。
所以他们在朝廷上,自然占了文臣的半壁江山。
而左相,傅正卿这边,傅正卿虽然不结党营私,也是个纯臣,但他的能力和背景已经摆在这里了。
想要投入他门下的官员,读书人,同样是不知凡几。
特别是那些刚考上进士的读书人,会试三年一考,每次大约能录取将近二百人。
但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官位派给他们呢?
若是没有点人脉,可能等派官都得等上几年。
哪怕是偏远地方的县令,都不一定轮得到他们。
所以即便是他们不想去巴结这些位高权重的相爷,也得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但是如果撤掉丞相的职务,改建内格的话,这便不一样了。
内阁的辅政大臣,可以从文武官中,甚至是从六部中选取合适的人选。
无论涉及到哪一个部门的政务,都可以先由内阁先开个会,先拟定个章程,然后再交给陛下。
如果只是小事情,他们可以自己决定,然后把决定交给陛下看,让陛下盖章就好。
因为辅政大臣不是一个人,涉及到几个部门,就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
老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内阁的概念,已经在他脑海里,逐步有了雏形。
他脸色带着欣慰,于是也就直话直说了,“朕有心打算组建内阁,此事还需要爱卿从旁协助。”
祁秋年并不惊讶,谁不想轻松一些呢?老皇帝也不想什么时候把自己累死了吧。
他刚才说的都只是一个内阁的雏形,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完善,而他是提起内阁概念的,理所应当,他都要负责完善。
祁秋年站起身,拱了拱手,“臣定然不负陛下期望。”
老皇帝很欣慰,又让他坐下,“此事你可以去找傅正卿商讨。”
祁秋年明白,若是组建内阁。那个首任的内阁首辅,那必然就是傅正卿。
“臣先写个章程,然后再去找傅相爷商讨。”
老皇帝点点头,又说:“这事情争取在年后就立马落实。”
祁秋年心思一动,这老皇帝年后怕是要搞大动作?
不过他表现得很淡然,没让老皇帝瞧见他的小心思。
之后,祁秋年又和老皇帝商讨了一些组建内阁需要注意的事项。
晏云澈原本没多大的存在感,毕竟他是佛子,不参与朝政,所以在一旁听着。
但今天,他偶尔也会发表一下他自己的意见,每每出口,都是一针见血。
到底是皇子,虽然无缘皇位,但也是受过精英教育的。
老皇帝的眼神落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云澈年后就要还俗了,可想过自己日后的封地要分在何处?”
祁秋年也在好奇这个问题呢,毕竟他以后还指望着以后跟着晏云澈,去晏云澈的封地养老呢。
上辈子,老皇帝把旭阳那一代划给了晏云澈做封地。
旭阳是前朝的首都,经济发展,民生情况,虽然比不上现在的京城,但也还算富裕繁华,管理起来,自然会轻松一些。
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错。
可是这地方,几个月前,已经被老皇帝赐给二皇子晏云景做封地了。
祁秋年琢磨着,老皇帝应该也不会给晏云澈分配太差的地方吧?
毕竟是佛子呢。
晏云澈这回又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祁秋年的一部分心声。
但其中有几个字他听得很清楚,祁秋年日后想去他的封地养老。
这几个字让晏云澈的心底一暖。
不过这封地的事情,属实不是他一个皇子能决定的。
从他个人的想法来看,他其实对那些繁华的州府,并没有太多的向往,反而想去贫苦一些的地区,凭借自己的能力,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除了成就感,也是身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的责任。
可现在他又舍不得委屈祁秋年。
于是他也只能淡定地拱了拱手,“一切仅凭陛下的安排,贫僧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