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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确实是缺人种地,而且也有赈灾粮食支撑着,赵育还真就把这事儿,把那么多灾民给安置妥当了。
  可随着土豆红薯玉米这三种粮食的种子满仓,现在已经逐步推广到了全国各地。
  那么肃北州府,就必然要走回正轨。
  不可能把所有的土地都用来种土豆,红薯,玉米。
  稻米,麦子,粟米,才会成为人们餐桌上常见的主食。
  反正这土豆红薯玉米的产量高,一家人留个一亩地,种出来的产量,也完全足够了。
  可其他粮食的产量却不高,辛辛苦苦一年,一亩地产个三四百斤的粮食,想要全家人吃饱,再想要卖掉部分粮食,换成银子,改善家里的生活,那么他们就需要更多的土地。
  对于土地的需求提高了,原本的肃北原住民自然没什么问题,土地本来就是他们的。
  可是因为逃难而去的那些百姓,又该如何呢?
  他们当初,参与第一季的土豆红薯玉米的种植,土地都是政府分给他们的,但这土地还是属于政府的,不是他们私人的。
  要重新整改规划,给外地人分田地,原本肃北州府的那些百姓,肯定不乐意自己的土地分割给别人呢。
  再加上赵育这个太守又被调走了,新太守,暂时还站不住脚。
  祁秋年笑着说,“咱们现在能去给他分担一下人口压力,那新太守,不得对咱们感激涕零?”
  晏云澈莞尔轻笑,“可是年年,你如何让那些百姓心甘情愿地过来呢?”
  他们从前逃难,从北方一路南下,最近的到京城,远的去了南方,在那边过了个冬天,又被地方官员安排返乡。
  好不容易在肃北州府勉强安定下来,又让他们迁徙,他们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要说在那边没田地的问题,那些人也咬定了他们是参与过种植粮种的,是有功劳的,太守不能不管他们。
  只要他们闹一闹,那土地不是迟早还是得分给他们吗?
  祁秋年微微叹息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晏云澈的腿上了,把煤球给挤了下去。
  煤球不满的喵呜一声,然后去磨爪子去了。
  “我琢磨着用高薪聘请了,先吸引他们过来。”
  现在要修路,也不到征收傜役的时间,征收傜役,都是每年秋收过后,现在马上到农忙,征徭役也不合适。
  所以只有花钱雇人来修路。
  但修路嘛,也是个苦力活儿,即便是百姓贫苦,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其实都不愿意去干苦力的。
  太伤身体了。
  所以祁秋年要吸引他们过来,现在唯一的先决条件,就是得高薪聘请。
  钱他这里暂时倒是不缺了,毕竟是修路,公事,晏云澈这里还能给他拨点款。
  这时代的人大多还是比较淳朴的,祁秋年开出的条件是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然后再包三餐,管吃饱。
  而且保证每天都有荤腥。
  这条件,其实对大多数百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晏云澈去想了想,“恐怕还得安排住的地方,要给他们分房子或分田地这一类的。”
  百姓还是追求稳定的,这修路,几百里路,也不可能只用他们一批人,修远了,肯定得联合其他州府一起。
  所以这活计,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短期工作。
  真要留住人,让他们在北宜扎根,还是房子和土地更实在。
  祁秋年若有所思,“北宜没有什么空房,周边土地也都是有主的。”
  毕竟是整个州府的主城。
  他琢磨着,“下辖的县城,乡镇,空房子还是有不少的,但也不确定那些人回不回来,咱们也不好私自侵占他人房屋,分给别人。”
  村子里,倒是可以安排。
  把人分批打散,每个村子都分几户人过去,村子里的房子,造价不高,大不了政府再出点钱,农田也能想办法。
  把多余的划给新来的,再给原住民减免赋税,他们应该是会同意的。
  不过,这也不是最完美的方式,祁秋年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说,围着北宜主城,往外扩散,开辟一座新城?”晏云澈震惊于他的大胆。
  这老城规划还没做呢,他家年年已经在开始规划新城了?
  祁秋年用力点头,“房子就修成二层红砖瓦房,咱们自己烧砖,造价也不高,人工,百姓自己就上了,给自己造房子呢,总不能喊累,不同意吧?”
  但他们也不是给免费给百姓造房子,从修路的工钱里抵扣,比如每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扣除两百文钱,他们公款再补贴一部分。
  修房子很快,等到路修得差不多了,这房款,应该也能扣出成本价了。
  如果有人得了房子,半途不做工了,那就把房子收回来,要么就是一次性缴清所有房款。
  至于房子修在了城市里,没土地怎么办?生活在城里,多半都还是有自己的营生的,祁秋年陆陆续续还要办好几个工厂,都需要招工。
  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之辈,他都是欢迎的,总能给他们找到合适的岗位。
  等赚了钱,去周边村镇买几亩地不就行了?
  许多生活在城里的百姓,土地都在乡村,然后佃给农户种植,自己每年等着收获就行了。
  不愿意花钱买田地,也不要紧,这北方地势宽广,自己去开垦新土地,荒地嘛,这也不要几个钱,耗费一点力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