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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欢欢乐乐的去找晏云澈了。
  他不忙,但晏云澈却忙着呢。
  年底了,太守除了要处理日常公务,还得要做年终总结,这是要上报到陛下那边去的。
  祁秋年也不打扰,支棱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发现晏云澈些奏折的方式,跟他是越来越像了。
  简洁明了,一目了然,通篇没有一句废话。
  要不是字迹不同,送到京城去,内阁那边看了之后,说不定回以为是他写的呢。
  写到一半,最后剩下军务的问题。
  守城将军,和州府太守,虽然是各自为政,但实际上也是合作关系。
  一方管内政,一方保平安。
  可是他们跟军务那边,今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合作的项目。
  最开始是因为李季的原因,李季被看头了,后来又拖了一段时间,才送来了刘猛这个新的守将。
  刘猛刚来的时候,凡事都和他们有商有量的。
  但之后这段时间,却是没多少交集了。
  这倒不是因为刘猛的心思变了,或者说觉得自己站稳脚跟,不需要祁秋年和晏云澈,就把他们给踢开了。
  属实是长久以来的规矩便是军务和本地政务是分开管理的。
  刘猛,晏云澈,两个人都能算得上一个政府的最高长官,只不过太守要高半级。
  这刘猛不来找他们,一来,是属实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前段时间都听着刘猛日日养将士们吃饱,养身体,然后才开始锻炼。
  这种事情,总麻烦不到祁秋年和晏云澈的头上来吧。
  二来,如果类似这种小事情,如果都来找他们帮忙,那岂不是显得刘猛这个守将,实在是太没用了吗?
  祁秋年想了想,“我前段时间出门,遇到卫文,也就是跟在刘猛身边的那个秀才,闲聊了几句。”
  说是刘猛正在头疼今年冬衣的问题。
  大晋,对将士们的福利,说实话,比祁秋年所了解的那些古代是要好很多的。
  每年都会发一套过冬的衣裳。
  但是这衣裳基本上都会在刚过完年的时候发给大家,全当做是给大家发的新年礼物,也是一种犒赏。
  就好比说,头两年战家军那边。
  战止戈动用了一下自己的权限,把给战家军做衣服的生意交给了王程,这两三年合作的都应该挺不错的。
  这也就意味着,李国公自然也有这样的权利,去选择和哪一家的布庄合作。
  也就代表着,其中又很高的操作空间,国库发下来的钱,到底有多少用到将士们的身上去了,这就是李国公说了算了。
  冬衣,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从前就有芦花冒充棉花的棉衣。
  但是刘猛遇到的却不是这些问题,或者是,不止是这些问题。
  刘猛现在手底下这几千人,几乎都是被李家军淘汰下来的,从前他们还算得上是李家军的时候,过年就没有什么优待,别说是充芦花的新衣裳了,连旧衣裳都未必捞得到一件。
  他们无权无势,也不敢闹,实在是不行了,李国公才’勉为其难‘的,给他们找些完全不保暖的旧衣服。
  穿身上,就跟乞丐似的。
  今年的情况也差不多,李国公那边直接派个人过来,说今年的军费紧张,做衣服的事情,他们李家军的后勤就不管了,让刘猛自己解决。
  当然了,李国公也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是送了点银子过来的。
  毕竟表面上,这北宜州府的这些几千个将士,还算是李家军。
  可是李国公送来的那点银子,别说扯布买棉花做新衣裳了,就连旧棉衣都未必买得够。
  这事情,属实是让刘某十分头疼。
  不过那到底是军务问题,祁秋年听完,也没多嘴帮忙解决,免得有越界的嫌疑。
  晏云澈听了祁秋年说这话,略微抬了一下眸子,“那年年现在是有什么想法了?”
  祁秋年摊手,“要说想法呢,其实也没有,这不,李国公那边又搞幺蛾子,从刘猛这里抽了两千多名的将士,去边境线上巡逻。”
  这大冬天的,北方边境线的雪,都能有半米那么深,这天气出去巡逻,无疑是一件苦差。
  可是这事情又不能不做。
  毕竟李家军如今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守护北方边境的安宁。
  李国公这个土皇帝做惯了,但也是分得清轻重的。
  万一边境真的失守,不要说他这个土皇帝还当不当得成的问题,就说北方蛮夷个个都骁勇善战,万一真的打进来了。
  他们是否能够抵挡也是一个问题,李国公自己都未必能留下一条命。
  所以这巡逻的事情,同样也是防范于未然。
  李家军的将士,他舍不得送去吃苦,就只能来抽调刘猛的士兵了。
  不给钱粮后衣,无疑是让将士们去送命。
  可是刘猛没法拒绝这个命令,毕竟李国公才是这个整个北方军务上的最高长官。
  刘猛即便是被陛下亲自委派过来的,但也不可能越得过李国公去。
  否则那不是乱套了吗?
  祁秋年叹息,“这两千人,过冬的棉衣也没有,要真去了边境线,能回来多少人都不知道了。”
  想要李国公优待他们,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