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大部分的时间,其实是不需要将军去冲锋陷阵的,将军一般都坐镇后方,发号施令。
是这些底下的士兵们去冲锋陷阵。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这如何是能和叠被子相提并论的?
无非就是叠个被子而已,哪里比得上去战场上拼命呢?
虽然他依旧不懂祁秋年为什么让他们把被子叠整齐的含义。
但至少说,这是他们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刘猛挥了挥手,对着底下的1000名将士说,“接下来本将军也会跟你们一起训练,而且本将军答应过王爷与侯爷,这次训练听他们的指挥,本将军都听话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老实点?”
刘猛在这些士兵们心中的威望还是可以的,此刻也能算得上是一呼百应了。
祁秋年这才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本侯就希望你们日日把被子叠整齐,不求超越,但至少不能低于今天的水准,将士们能够做到吗?”
这回,将士们倒是高声回答:“能。”
祁秋年满意了,他抬了抬手,“接下来,便是第二个训练项目。”
刘猛正色起来,“但凭侯爷吩咐。”
祁秋年朗声对着士兵们说,“每40个人为一排,以从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
他们总共1001个人,排除刘猛不算,就是1000个人。
40个人一排,一共占了25排,这院坝都站满了。
这大老粗不识字,但算术还是行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算数。
只不过,这1000人的队列,足足占了一刻钟的时间。
就这效率,要是放在后世,怕不是得被部队给开除吧?
花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还站得参差不齐的。
到现在,还有的人在抱团取暖。
刘猛也乐呵呵地,“侯爷,那他们站好了,我站哪儿呢?”
祁秋年睨了他一眼,“你站最前面,你一个人一排,面对着他们站着。”
刘猛心里还在想,这肯定是侯爷给他的优待呢。
虽然他要跟大家一起训练,但他好歹是将军呢。
于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前面,目视着自己的士兵们,但是这一看,怎么感觉不对劲?个个都无精打采的,这样的士兵,还怎么上战场?
应该是早饭没吃饱吧,刘猛想。
祁秋年看了一些后面还在说悄悄话的将士,直接让人把他的扩音器给拿了出来。
“下面进行队列练习。”
他叫了个衙役出来。
那衙役,是从前被他训练过的。
衙役听说自己能做辅助教官,高兴得不行。
从前,他们这些衙役就跟李家军有不少的摩擦,虽然现在换了将领,这些士兵也大部分不是原来的了,但是能训练他们,对衙役来说,也是一种荣耀呢。
他直挺挺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祁秋年朗声道,“所有将士听令,每个人站的姿势,都必须如同这位兄弟一样,昂首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双臂垂直,中指紧贴裤缝,每个人与隔壁旁人的距离,相隔半尺宽,前后距离为两丈宽。”
将士们又懵了,不知道这侯爷要干啥,刘猛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
将士们想着,反正无论这小侯爷怎么折腾,都要他们管吃管住,这就够了。
不就是站整齐吗?他们可以的。
整个方阵的将士,都在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调整,到底都是些青年大小伙子,话还是能听懂的。
虽然达不到祁秋年的要求,但至少比刚才歪歪扭扭地站着好看太多了。
祁秋年这回没发火,反而是和颜悦色的,甚至亲自走到了方正当中,给他们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那种站姿不错的将士,他甚至还会欣慰地拍拍将士们的肩膀,表扬他们一句干得漂亮。
被表扬的将士们,个个都面红耳赤的。
从前可没人表扬过他们呢。
如今只是把自己站直了,居然就能得到一位侯爷的表扬了,这可是侯爷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
听到有人被表扬,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
这精气神,立马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祁秋年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要说全用后世的军训方式,来训练这些古代士兵,肯定是不行的。
他心里也清楚这些事。
将士们现在愿意听命令,来做他们以为的这种简单无聊的事情,一来是看在他侯爷的身份,二来是看在刘猛的面子上,三来嘛,就是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了。
整理完队列。
祁秋年站到了最前方,拿起了大喇叭。
“好了,今天天气不错,这会儿也没下雪,将士们就着这个姿势,先站半个时辰吧。”
他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在这里站半个时辰,什么意思?
大冷天的,这不是故意折腾他们吧?这训练方式,他们简直是闻所未闻呢,有啥意义?
祁秋年继续拿着大喇叭,“肃静,记住了,站军姿的时候,如果有话要说,请举手喊报告,本侯没让你说话,就不准说话,从这一刻开始计时。”
身旁的小厮立马就把沙漏拿了过来,半个时辰,也就是站一个小时的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