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里,她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不再去想姜沁渔的那些话。
解煦安慰自己的方式就是把一切想到最坏,然后反问自己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谢瑾是杜韵白的白月光又怎么样呢,上一世和杜韵白缠绵的可是她。
况且现在谢瑾又不在这,她当然要借此机会好好跟杜韵白相处啊。
再说了,反正她伪装的演技很棒,她清楚杜韵白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可以当一个很完美的替身啊。
想到这一步,解煦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然恢复。
下葱姜蒜爆炒,再加入半勺豆瓣酱,生抽两勺,蚝油老抽料酒各一勺。
解煦将成品铲到碟子里,尝了一块肉,这次居然奇妙地还不错!
味道很接近杜韵白夸她的那次!
于是解煦端着那碟菜,怀着希冀,走向后院。
她看到了谢瑾。
谢瑾正笑着跟杜韵白说着什么,笑容肆意又欢快,而杜韵白被逗笑,周围熙熙攘攘,两人仿佛有结界一般自动隔绝了外人,好一对璧人。
当头一棒,解煦被刺痛了。
那些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心理建设马上就坍塌了,城墙四分五裂,解煦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
如果正主出现了,那她这个替身还能做些什么呢?
一切都好像成了徒劳。
*
一场美食品鉴即将拉开帷幕。
后院的石桌上铺上了层碎花野餐布,艺人们都将自己做的食物摆放在了上面。
辣椒小炒肉、酸菜鱼、清蒸螃蟹、柠檬酸辣虾、土豆红烧肉、松仁玉米粒各围成一圈,摆放在最中央的则是杜韵白弄的种类繁多的烧烤。
谢瑾没有参与制作晚餐的活动,但她丝毫不扭捏,爽朗地说,“我做的菜嘛也不是人能吃的,不做也好,这次来特意带来了瓶红酒,大家也就别当我是专赶来蹭吃蹭喝的。”
“哪里的事,还能少了你一双筷子不成?”布诺笑着递给谢瑾一副碗筷。
杜韵白也说,“谁说你没有做,不是跟我一块弄烧烤了?”
“哈哈哈哈哈对噢!”谢瑾接过来碗筷,一一帮大家盛饭。
“红酒在哪呢?”连澎的注意力则放在了酒上,“快拿上来,我馋好久了。”
吴熠生也乐了,“哈哈哈哈哈怎么,澎哥连酒也被经纪人管着了?”
场上一时热闹得很,解煦恍然间有些插不进去话。本来她现在的咖位也小,众人说话时就只能见缝插针地接话,再加上她此时思绪飘忽,整个人更是不在状态,显得有些木纳。
解煦突然在想,她真的有很好的模仿到了谢瑾吗?
谢瑾出身音乐世家,是家中独女,从小吃穿不愁,眼界开阔。她行事总是落落大方的,也有肆意妄为的资本。
而解煦呢?
家境一般,父母离异,她被判给了爱打牌的父亲。父亲整日不见人影,于是解煦早早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在父亲明确告知解煦他不会再供一个女孩子家家读大学后,解煦选择了离开。她独自出来闯荡,边打工边读书,从那时起,她想要很多的钱。
凭着一张还不错的脸,解煦被星光娱乐签下了。
她是倔强的,有着一腔孤勇,可她身后从来没有过什么倚靠。
这样的她要去模仿谢瑾吗?
未免有些东施效颦了。
大家其乐融融地品尝着各自做的菜肴,随后就开始了互相恭维。
曾崎扒开螃蟹的壳,拿筷子戳了口蟹黄吃,边吃边感叹,“小渔儿你弄的螃蟹好好吃啊,下次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做的。”
姜沁渔:……?
姜沁渔一时竟分不清这男的是不是故意损她,“行啊,教你怎么开水怎么用锅是吧?”
大家都笑了,只有解煦慢半拍脸上才挂上笑容。
解煦拧了拧眉心,打起精神来啊,她跟自己说。
可不好的想象还在继续蔓延。
谢瑾来了,所以杜韵白会选择谢瑾,会跟她的白月光一起出游。而解煦将改变不了这一切。
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解煦觉得心里很酸得要命,让她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姜沁渔察觉到了解煦情绪不对,想要宽慰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轻轻碰了下解煦的手,小声地说:“我刚才都是乱说的啊……”
解煦微微点了点头。
圆桌缓慢转着,解煦看到那盘小炒肉终于到了杜韵白前面。
杜韵白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解煦的心也提了起来。
她看着杜韵白缓慢咀嚼着,随后脸上挂上了笑容,又夹了一块。
解煦的心跳好像又恢复了,她抿唇,所以味道应该是很不错吧?
“哇,这道菜我也做过,你跟我做的好像。”一丝熟悉的味道划过杜韵白的味蕾,她笑眯眯问解煦,“你怎么做的呀?”
“生抽两勺,蚝油老抽料酒各一勺?”
“对!就是这样。”杜韵白说,“想不到你厨艺还不错嘛。”
解煦笑了,莫名脸热。
饭后的投票,杜韵白拔得头筹。
杜韵白的那票,投给了解煦。
在看到杜韵白的那只签子落在写了解煦名字的竹筒里时,解煦心跳越来越块,像雨滴噼里啪啦落在荷叶上面。
一颗心完全跟随杜韵白的举动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