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跪地,“殿下,属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殿下。”
司沂手指颤抖,脑中绷断了什么似的,忽然想起来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司沂你一定不要丢下我,不要骗我,否则我就....”
当时她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却在此刻司沂的脑中炸开了花。
真是她放的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
司沂慌得薄唇寒颤,她是不是都知道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始末经过,就算是底下的人大不敬说出去,也没有这个机会。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当时或许想过,她知道便知道了,反正她柔弱不可能和自己对抗,也不可能逃离他的身边。
只是司沂万万没有想到,她是邺襄人,亦然有铮铮傲骨,宁愿自焚也不愿留在她身边。
而司沂在这一刻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心,当时一提到她会知道就恐慌惧怕的心理。
为什么不想让邺襄女知道,怕她知道,就再也不会爱他,依赖他。
司沂脑中在飞快的转动,一时之间又无法接受芙潼离去的事实,来得毫无征兆又意外,他接受不了。
心气翻涌得厉害,捂着胸腔吐出一口血。
“沂儿!”
唐舒窈掺扶着皇后及时赶到,司沂眼黑晕倒,林简及时扶住了他。
皇后连忙叫人去请太医,片刻之间,永延殿乱作一团。司沂始终牢牢抓住那具尸骨的手腕。
任凭很多手下去挣脱也掰不来他的手掌,皇后见状,吩咐林简挥刀砍断尸骨,若是放在之前。
皇后令下林简必然照做,可今日太子殿下的反常,哪里还敢叫他动手呢,林简在一旁左右为难。
他有预感,若是真的听了皇后娘娘所说砍了尸骨的手腕,明儿殿下醒了,指不定就将他的手腕给砍下来。
,,。,,。。。他的正头主子是太子,自然要以太子为重,故而林简没动,皇后见他没有反应,斥他两句,又吩咐一旁的侍从来看。
侍卫长林简都不敢动,底下的人也不敢动,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林简,唯独不敢看皇后。
“反了反了,你们全都要造反是不是。”
太医匆忙过来,唐舒窈及时劝慰皇后,“母后消消气,先给殿下治病要紧。”
“你们把殿下和尸骨也一起抬进去吧。”
邺襄女已经死了,死人能有什么威胁?
林简这会子倒是动了,盯着被皇后要凌迟处死的眼神,迅速将司沂和芙潼的尸骨给一同带走。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千四。
评论区呱呱得我头晕,有点疲倦,我想摆烂休息,和我的朋友们打打麻将。( ̄▽ ̄)
明天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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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潼儿,你醒了。”◎
皇后气得咳嗽不止, 唐舒窈给她拍着后背,连忙让宫娥换了新暖炉, 哄扶着皇后进去。
太医号脉说道, 司沂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逆转,才会呕血。
“邺襄的狐媚子。”皇后不满道。
唐舒窈殷勤给皇后捏着肩膀, “母后顺心,您多年诚心礼佛,殿下跟在您身边久了, 自然随您慈悲。”
“邺襄女固然该死,她终究也治好了舒窈的病, 跟在殿下身边伺候了很久,更是为....”
尸骨被烧得已经看不出来肚腹。
芙潼既死, 一场大火连带她肚子里的孽障, 全都烧得干净了。
可惜归可惜, 看今儿个太子的反应,孩子生不下来,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握着一具尸骨成何体统,速想办法让他松手!”
旁边的侍卫指望不上, 皇后不可能亲自动手, 有失她的体面。
只能让太医来, 太医顶着皇后的威压, 取针刺入司沂的穴位, 刺激他松手。
奈何刺了很久, 银针快要戳弯断掉, 司沂的手掌纹丝未动。
皇后气急, 命人煎药给司沂喝, 让人看好他,封锁了消失不许人多嘴将永延殿的消息传出去。
满江最大的酒楼,上房。
唐令呈取出包袱打开,里面有他废了很大功夫,找人弄的出关文书以及对牌,还有一小叠大面额银票,干粮。
“东西小爷已经帮你备好,楼下有脚程快的马车,人小爷帮你弄出来了,孟璟淮你答应小爷的事情最好不好食言。”
芙潼吸了浓烟,被呛昏迷了。
她的衣衫早已被烧得破破烂烂,灼伤的皮肉不计其数,她还怀着身孕,呼吸微弱。
眼下,怎么能够走呢?路途遥远颠簸,万一受伤。
出了关,满江边上就是一些小城,郎中医书跟满江的比不了。
孟璟淮上前拱手,低头恳请道,“唐公子,送佛送到西....”
才开口,唐令呈鬼叫打断他,“哎哎哎,你现在是跟小爷做什么?出尔反尔?!”
唐令呈知道孟璟淮想说什么。
满江闹成这样,太子机智过人,那具尸骨,就算伪造得再像,未免不会让他发现破绽。
若是让太子知道,他插手进去糊弄他,万一牵连姐姐.
“我妹妹如今身子虚弱,性命攸关,必须马上就医,实在不宜赶路,璟淮恳求唐公子能否再给些时日。”
他越发弯腰低下头,只差没跪下去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睛,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他妹妹啊。
唐令呈知道芙潼伤得不轻。
唐令呈理解孟璟淮维护妹妹的心思,以此及比,他对姐姐的维护,不也正是这样吗?
他哑然片刻,清咳了嗓子。
“行吧行吧...就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小爷再容你兄妹二人一些时日,不过,你别得寸进尺逗留满江太久,你妹妹醒过来精气神好些,你马上带她离开。”
换个方面想,留在城内也好。
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出现任何的突发情况,他也能够做出应对。
“璟淮谢过唐公子,此生必定铭记唐公子恩德。”孟璟淮拱手,让手下人去找郎中。
“我给你出满江的物件,你要收好了,若有遗失,那么你就想办法吧,总之,小爷再说一次,小奸 ..... 咳咳咳,你妹妹的伤势稍有好转,迅速离开,若是心怀不轨,小爷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璟淮一再保证,必定会信守诺言。
唐令呈才走出客栈,话说回来,他心里也有疑云。
一个小医女,既然是想要借着给姐姐治病的恩情,威胁太子给她名分,为何又要选择自焚的方式了结自己?完全说不通。
郎中请来,已经上去了。
唐令呈往后多看了几眼,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一旁的小厮,复又返回酒楼。
“姑娘的伤势大多是皮外伤,只是她手腕上划出来的伤势必要好好用药,在这段时日也不能够拿重物,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得托她的体质,虽然有动到胎气,却也不碍事,喝几日的安胎药就好了。”
站在门口的唐令呈,乍然听闻孩子,简直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怀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定是太子殿下的。
有了孩子,更没有理由自尽了啊。
太子的第一子,只要孩子一生下来,她一定会有名分,若是皇子,抬到侧妃都不是没有可能。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郎中留下许多温和的外伤药膏,又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出来时,唐令呈立刻闪身躲避。
送走了郎中,他依然躲在外面偷听。
孟璟淮抚爱怜地给她妹妹擦去脸上的火灰。
一旁的小厮求示,“公子,安胎药要去抓吗?”
孟璟淮说不必,孩子保不住最好。
“可恨的满江人,竟然割小姐的惋取血用来治疗唐舒窈的寒毒,她唐舒窈是人,命重要,咱们小姐的命不重要吗。”
“好了。”孟璟淮出声制止,“少说两句。”
“你去找女婢过来,再让人抬热水。”
唐令呈回来的路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姐姐的病竟然是喝孟璟淮妹妹的血才好的,姐姐只说她医女,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取血治病。
为了能够留在太子的身边有个名分,割腕取血治姐姐的病。
割腕取血啊,若有不慎,命都难以保住,姐姐的病都好了,为何那小医女又要自尽?
说不通。
姐姐有事瞒着他,若是开口直接问,姐姐未必会将实施的真相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