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
陆杏靠在沙发边,“看你那样子,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纪名雪眉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她一言不发地把头发梳理成以往精致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昨天晚上和某位omega一直交.欢到天亮。”
陆杏往上扶了扶眼镜,冰凉的金丝框眼镜闪烁着几分吃瓜的笑意。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陆杏,我之前没发现你有这样的恶趣味。”
纪名雪身上确实沾染上了omega的信息素。
“不然您怎么解释,现在您的信息素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我……或许是昨天那束白菊花。”
在alpha易感期中,她的手把白菊花撕扯殆尽,花瓣残落满地。
纪名雪眼中划过淡淡的后悔,这束花是宋霜甜送给她母亲的,她不应该把她抢来,还糟蹋成这样。
alpha鲜少有如此自责的样子,低垂着眉眼,好像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这幅场面陆杏是在从前二十几年中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只能叹气拍拍她的肩膀。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宋霜甜的信息素对纪名雪来说有多重要。
以及更可怕的一点是,除了这次之外,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纪名雪都没有办法获取宋霜甜一丝半点的信息素。
纪名雪垂眸单膝跪在地上一片一片捡起散落的花瓣。
把花瓣包在手帕中,一片一片又一片,所有花瓣都没有被放过。
离开酒店时,陆杏注意到昨天那辆轮胎沾满泥土的车已经不见了。
“打电话给宋霜甜,和她说st集团最近有场会,必须要她出席。”
纪名雪的电话早就被宋霜甜拉黑,只能通过陆杏联系上宋霜甜。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杏手机开了免提,纪名雪显然听到了电话中拒绝意味满满的声音。
“发短信。”
“抱歉,您已在对方的黑名单中。”
陆杏:“。”
纪名雪:“。”
……
“你别气了,你这都气了一路,对孩子不好。”
宋霜甜越想越气,直到回到疗养院后,整个人都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不就是梦到老情人,这有啥?”
袁音给宋霜甜裹上毯子,她有事要回首都一趟,把宋霜甜交给贺妍妍照顾。
“像我也经常梦到前女友,这不过是人正常做梦罢了,不能代表什么。”
陆杏:“!”
贺妍妍像是没看到陆杏的目光,只是嘴角勾了勾,似乎对alpha如此吃自己醋的样子感到很满意。
宋霜甜表情扭曲。
草。
她梦到和纪名雪的春.梦了,这他妈也正常。
梦中虽然没有出现纪名雪的脸,但她极具有辨识度的白玉兰信息素,好像能够执掌宋霜甜的所有理智把她拖入更沉浸的梦中。
就连那个女人拉着她脖子上项链的触感都如此分明。
无法挣脱,无法喊叫出声音。
但奇迹般的身上所有源自信息素的不适感都消失殆尽。
好像她真的和纪名雪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标记。
宋霜甜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还没有忘记纪名雪带来的愉快。
生气。
特别生气。
气到冒烟。
宋霜甜敲了敲头,强迫自己耐住性子,把注意力集中在开创一个新品牌上。
从设计到原材料的选购,再到品牌的营销策略,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宋霜甜这个光杆司令一个人来负责。
让st集团成为过去吧。
她不想要了。
在m集团学习的日子里,她不光是想要获得高层的资料战略来为st集团开疆拓土,更多的是抱着一种学习的态度来接触。
她父亲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私生子,除了会窝里横之外,做不了任何事。
发展的重担,最终还是落到了她这个柔弱小孕妇身上。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两个月时间很快,在西南小城,一年四季都如春天般舒适,过去雨季又是旱季。
宋霜甜把一大叠资料堆在一旁,最近她变得格外嗜睡,双腿双脚已经肿得只能穿拖鞋。
小omega现在仍然娇气地心想,如果纪名雪会给她揉揉脚就好了。
纪名雪边看教程边揉脚的样子,还挺可爱。
宋霜甜盖着她的小绒毯子,靠在摇摇椅上,望着院子里的芭蕉树和密密匝匝的多肉植物。
远离职场,挺好。
她之后也不打算回去,在这座小城置办一处宅子,有工作时就接单,没工作时就闲来种花养草。
退休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
“纪总,预计半小时后能到机场。”
助理开车把纪名雪送去机场,这回陆杏没有同她一起去开会,总部公司不能离开人。
纪名雪手边放着会议资料,这次的国际珠宝行业发展大会在西南某个小城举办。
发展大会的主旨是保护自然环境,没有什么比那里更适合。
纪名雪垂眸把抑制剂一只一只放到随行的手提包中,和抑制剂一起放的,还有她这段日子都不离身的白玉兰胸针。
无论m集团如何给st集团施压,直到股票跌停已经开始了收购程序,宋霜甜仍然没有出现,好像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