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珩一激动,肩膀上的伤便开始隐隐作痛,但是他无暇顾及,只是略微扶住伤口,他面色焦急,即便下了床,也不敢走的太近。
他怕白乘风会嫌恶。
白乘风见他居然不去穿衣服,只好叹了口气,走向霍晏珩。
霍晏珩看他走近,以为白乘风这是生气了,要来打他,他不可抑制的倒退了两步,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站直了身子,闭上眼。
白乘风却只是路过他,到他身旁的衣架上拿了黑色的衣袍,踮起脚给霍晏珩披上。
预料的巴掌没有落在脸上,相反,独属于白乘风的香气逼近,接着便感觉到后背套了件衣服。
他诧异的睁开眼,就见白乘风正给他披了一件衣袍。
“伸手,先把衣服穿好,一会要着凉了。”
霍晏珩讷讷的按照白乘风的要求,张开了双臂,白乘风快速给他套上,并给他系好带子。
“走吧,先吃饭。”
他伸手,自然的将霍晏珩的双手圈住,将他拉到了圆桌前。
霍晏珩感受到手被白乘风包裹住,瞬间便红了整张脸。
他被带着坐下,他被刺伤的是右臂,所以被勒令不能用右手吃饭写字,白乘风也很自然的夹起菜就往霍晏珩的嘴巴上怼。
“快吃。”
霍晏珩的嘴接触到温热的菜,饿了一天的他下意识的就咬住了筷子。
但他立即清醒过来,随便嚼了几口,咽下去后,说道:“阿风,你不生气吗?”
白乘风点了点头,又用勺子挖了一口饭,又怼到了霍晏珩的嘴边。
“我要是生气,就不会来你们家提亲了。”
霍晏珩瞬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低头,捂着伤口咳嗽着。
“咳咳——咳——”
白乘风立即放下手中的勺子,帮霍晏珩顺背。
等霍晏珩缓过来,便捂着伤口皱着眉道:“阿风,我知道你被逼无奈,你放心,你若是不愿意,我阿爹会尽全力帮你推脱掉这门亲事的。”
白乘风闻言,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没有不愿意,我自是乐意娶你的,赐婚也是陛下的旨意,若是让霍将军抗旨,你们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霍晏珩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抗旨,又欺君,条条都是砍头之罪。
“我妹妹还在你们家呢,我也不只是为了你。”
霍晏珩闻言,抬起了头。
是啊,白清清嫁来了他们家,还生了个孩子,若是此时他们执意要抗旨,这不是要把白清清往火堆里推吗。
他眼里的眼神暗了暗,果然,白乘风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才妥协的。
“好,我明白了。”
霍晏珩点了点头,笑的苦涩。
“吃吧,陛下要我们一个月内完婚,你若是伤势不好,只怕会拖延时间。”
霍晏珩点了点头,低下头去。
白乘风继续给霍晏珩喂着饭,但霍晏珩拒绝了。
“没关系,我能自己吃。”
说罢,他用左手接回了白乘风手里的勺子,自己将那口饭给吃了。
他不能拖累白乘风,更不能拖累自己的家人。
但往后,他绝对不会让白乘风为难半分。
他娶自己是被迫的,但自己可不能耽误白乘风和喜欢到女子在一起。
明知自己被欺骗,白乘风还愿意娶他,便是最大的恩了。
霍晏珩用左手不熟练的吃着饭,他是右撇子,自然是不会左手用筷子,只好一直吃着粥。
“你先好好休息,这个时候霍将军应该下朝了,我先到正厅去商讨婚期。”
“好。”
霍晏珩站起身,看着白乘风走出了房门。
他又自暴自弃的坐下,开始味如嚼蜡到吃着碗里的粥。
白乘风又回到了正厅,果然,霍将军和自己阿爹还穿着朝服,已经坐在了会客厅。
“阿珩来了,来,阿珩。”
何君逸发现白乘风来到了正厅,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白乘风走近,坐在了两人的身旁。
“小风啊,是我们霍家连累你了。”
霍老将军仿佛一夜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今日看着他毫无精神,平日挺拔的脊背,如今也弯了些许。
“不,伯父也说了,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并没有不乐意,只是婚期太过仓促,没法大办,还请伯父莫要见怪。”
白乘风对他行了一礼,霍老将军便立即抬手说道:“怎会,你们本就因为我霍家而受到牵连,如何来,便听你们的意思就好。”
接着,一众人又商讨到了下午,确定了婚期后,白鹤裕才带着两人回到了白府。
果不其然,刺客那件事的发生后的第四日,就再次出事了。
那胡人女子的尸体忽然不翼而飞,看守的人说到了半夜忽然听闻有哭泣声,接着便昏睡过去,昏睡前还看见那已经发臭了的尸体站了起来。
而在此之前,验尸人也只是验出这女尸是吞下奇毒才忽然暴毙,而其他的事情,暂无进展。
皇帝大怒,怒斥大理寺办事不妥,看守还不到位。
最后还请了所谓的“道长”来宫内做法,生怕那女子化为厉鬼,缠在皇帝身侧。
但因为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宫外,所以人们还不知道皇帝被刺一事,则是传出了白公子和霍小将军定了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