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瑾还是很会挑人的,青年接话的速度无比迅速:“赌场啊!都赌过一把了,你还疑惑什么?”
谢瑾道:“单单只是赌城吗?”
“砰砰砰!”
一道震天动地的敲击声,众人纷纷循声看过去,只见苏清末抱着胸,神情不悦:“是不是有些吵闹了?”
谢瑾知道,苏清末心中的攀比心开始作祟不满了,但他板着一副来者必死无疑的脸,谁敢靠近他。
苏清末单单站在那里,无人敢靠近,也无人同他说话,但他此话一出,便不乏那些就爱跟人对着干的站出来反驳道:“我们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清末眯眼在人群中睨视了一圈,语气危险道:“你知道我是谁嘛?”
那人道:“你是暮主吗?”
苏清末道:“抚松苏氏家主,苏清末。”
“没听过。”
“这是什么门派?”
“很厉害吗?”
……
往日的辉煌或许只不过是记忆的编造,苏清末无论重复多少遍,神情多么严峻,语气多么凝重,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同他顶嘴之人见周围人都不认识他,自然也是大胆、不加遮拦起来:“听上去也没有多厉害,你装什么啊!”
苏清末忍无可忍,吼道:“闭嘴。”
一把剑凌空升起,将那说闲话的人一剑穿心,那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的剑,人群迅速散开,他无力跪下来,倒地不起。
仅仅一瞬间,见众人看他的神情都带上了恐慌,苏清末的嘴角勾了起来,此时,突然出现了三个女郎,其中两个一言不发,面色不改,将那死人给拖了出去,余下一个则是站上了金桌,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笑着看着谢瑾道:“不好意思,公子,你要另外想一个奖励了。”
这时,许歧突然勾上了谢瑾的手指,传音道:“怀安不见了。”
以往苏清末捣乱,怀安虽不会行动阻止,但总会站在旁边,忧心忡忡地劝上一两句,如今却没有了声音。谢瑾随口应了女郎一句:“他不愿意见我吗?”
他看过去,怀安果然已经不在了。
女郎道:“不是,暮主说,无论是你输还是赢,都会见到他的,所以这不能算是奖励,这才请你另外想一个。”
谢瑾道:“什么都行吗?”
女郎点头:“什么都行。”
谢瑾佯装思考了一会,道:“我现在还没与想好,等我赢了以后再提吧。”
女郎点点头,歪了歪脑袋,目光看向了谢瑾和许歧牵着的手,道:“两位这是在做什么?”
语气中不止有告诫,还夹杂着一些暧昧,谢瑾显然没有听出来,刚想松开手说没干什么,但转念一下觉得有些太过刻意了,便也没有松手,相反,许歧的手竟是又移上来了一些,握得更紧了些,道:“岂不是显而易见?”
苏清末拍了拍桌子,不耐烦道:“可以开始了吗?”
女郎道:“好了,那便……”
苏清末打断道:“等等!”
女郎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苏清末道:“两个人对一个人,不太公平吧。”
谢瑾还在和许歧谈论如何顺理成章地出去找怀安,苏清末直接便丢了一个助攻,故而顺理成章地,许歧退入人群,在谢瑾和苏清末堵的期间,偷偷隐匿其中,消失其中。
谢瑾其实很清楚,既然暮主开出了他赢了可以提任何条件这个奖励,那么,这场赌局,他注定是赢不了的。
谢瑾能做的,便是尽量拖延时间。连输四把后,他看了一眼骰壶中的数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周围不断有人劝他要不干脆放弃算了,都已经四连败了,剩下六局都赢的几率几乎为零,耗到最后观众都没了耐心,苏清末反倒是摆着一副笑脸,没有半分不悦。
甚至还询问谢瑾:“需不需要我再多给你些时间?”
谢瑾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只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正当谢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脑中突然想起了背后之人的声音:【你现在是不是到了进了雾藏山的地下城了?】
谢瑾道:“是的。”
背后之人道:【有没有遇到熟悉的人?】
谢瑾刚想报苏清末和怀安的名字,突然轰隆一声,那个纯金打造的门竟直接被人给炸开了,紧接着,谢蕴痛心疾首道:“钱家主,这些都是钱啊!”
苏清末本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一见到钱亦澜和谢蕴,顿时变了脸色,站直了身子,道:“时间到了,我猜对面是七,如何,是我赢吗?”
谢蕴环视了一圈,一眼便发现了金桌之前的谢瑾,他先是惊叹了一下金桌的奢华,随后朝着谢瑾挥挥手:“谢傀主,你早就到了啊!”
不知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喊他了,谢瑾恍然一瞬,当真是陌生又亲切。
苏清末催促他:“快点!”随后他又扭头问道,“赌局是不是应当有一个时间设置,如此他长久不说不动,是不是应该直接判定他弃权!”
女郎道:“是的,恭喜你。”
苏清末激动地脸都红了,一掌拍桌,一手伸出,道:“我的剑!快给我!我的剑!”
女郎道:“请随我来。”
钱亦澜自然发现了即将逃走的苏清末,二话不说拉起弓,一道白光过去,一声闷响,白光竟偏转了方向,朝着宫殿的一旁射去,直直朝着人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