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版的宾利内饰低调奢华,坐在她身侧的男人矜贵如玉。
然而檀灼此时没心思欣赏豪车美男,而是靠坐在银灰色的真皮座椅内,手里捏着新鲜出炉的麓堇会馆的黑卡,若有所思。
嘶……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第六张呢!
在江城豪门淑女交流群里绝对的独一份!!!
可惜这群人在她家宣布破产后,第一时间把她踢出去……
忽然。
檀灼绯唇翘起一点狡黠弧度,先给黑卡拍了张照片,而后低头啪啪敲着手机屏幕。
大小姐驾到:【把我拉回群】
绿茶名媛姜某某:【?】
「您已被姜清慈拉进江城豪门淑女交流群」
群成员们懵逼的时候。
檀灼云淡风轻地甩下一张图,并附言:【哪家豪门淑女还用麓堇会馆的普卡呀~】
然后干脆利索地退群。
端得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坐在她旁边的朝徊渡凭借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将她一系列小朋友般幼稚行为收入眼底,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
希望她继续保持。
老爷子一定喜欢她这样‘端庄优雅’的名媛淑女。
檀灼干完坏事,心满意足。
这才发现自己跟朝徊渡离得有点近了。
密闭空间内,对方身上那极具辨识度的白檀香萦绕其中,似冰雪与檀香互相压制,又共生共存,让人连呼吸都会心燥上瘾。
令她想起了昨夜。
檀灼并拢着纤细小腿,原本经历一整天,起床时那股子异物感早已消散,现在又开始奇奇怪怪。
没等她细思,旁边递过来一纸结婚协议。
随之而来是朝徊渡淡漠的嗓音,有种公事公办的压迫力:“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领证。”
车开得极稳,檀灼轻轻吐息,让自己平复下来。
翻开了协议,很简单,简单得不像是一位身价无数亿的大佬该有的结婚协议。
她思忖了会儿,奇怪问:“怎么连财产公证都没有?”
有钱人不都爱搞这个吗。
朝徊渡言简意赅:“没时间。”
前排崔秘书解释:“因为朝总的个人资产,律师团队清算需要三到五个月。”
檀灼沉默几秒,随即向朝徊渡保证:“你放心,就算以后离婚了,我也不分你的钱!”
崔秘书:“……”
婚还没结呢,准朝太太就准备离婚事宜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祝福boss。
更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太太,好好看看协议最后一页:
协议生效,不得离婚。
因为,朝家不允许家主离婚。
不过,这太过正常的结婚协议,也昭示着,他们并不是假夫妻,而是真夫妻。
朝徊渡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还有其他问题吗?”
檀灼刚要说没有。
忽而想到昨夜疼得要命的画面,于是她乖巧举手:“有,我想加个补充条约。”
朝徊渡:“嗯?”
檀灼小心翼翼:“房事可以自理吗?”
对于这方面,昨晚过后,朝徊渡有自己的需求。
所以他面色平静回绝:“不可以,这是必要的夫妻义务。”
檀灼被噎了下:“什么算必要的夫妻义务?”
朝徊渡极为坦然:“房事。”
嗯?
嗯?!
望着男人那张高贵冷艳、薄情寡欲脸……
檀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就连身体也出现幻觉了。
一想,就疼。
朝徊渡云淡风轻:“你可以拒绝。”
檀灼叛逆:“我偏不!”
为了得到朝太太这个位置,她可真是付出太多了。
第5章
加长豪车稳稳地停在檀灼在市中心的大平层公寓楼下时,外面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
檀灼下车撑伞走了几步,风刮得伞有些晃动。
回忆起在车内确认的结婚协议,她突然停下脚步,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下意识转身。
宾利尚未启动,后排车窗半开,隔着朦胧雨帘,年轻男人的侧脸轮廓极为优越,神清骨秀,大概是准备在回程途中看文件,戴上了细框的银边眼镜,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薄情劲儿。
总之并不像是会随随便便和不认识的破产未婚妻履行婚约并不求回报的好心人。
朝徊渡若有所感,掀眸静静地看了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晦暗光线中,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似蕴藏无数秘密,却无波无澜,仿佛这场婚姻事并未引起他半分波动,甚至不如工作重要。
檀灼缓了缓神,走近车厢,被雨雾浸得有些潮湿的睫毛乌压压地垂落,“那你呢,需要我做什么?”
朝徊渡娶她,肯定别有用意。
如果朝徊渡跟她结婚是天上掉馅饼,那不立婚前财产协议,那就是馅饼中的巨饼。
这饼……越大,就越难啃。
少女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执拗,一定要立刻得到明确的答案。
她弯腰靠近车窗时,一直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跟着往胸前坠,露出一截纤细脆弱的颈子。
上面一道道色泽未淡的吻痕,像被凶兽种下的标记。
真可怜。
朝徊渡视线停顿了几秒,难得生出两分菩萨心:“檀小姐,这么没耐心,谈生意会吃亏。”
檀灼本来就娇气,弯腰了这么久,举伞的手腕都酸得快握不住了,他还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于是直接上手,干脆利索地帮他把车门打开了,“上楼坐坐。”
今天必须得把这事儿聊明白了,不然她睡不着。
下一秒。
夜风伴随细雨一股脑灌进车厢内。
坐在前排的崔秘书冻得打了个哆嗦。
眼观鼻鼻观心:檀小姐行事出其不意又胆大包天,难怪朝总决定履行婚约。
反倒是离风口最近的朝徊渡,并未因她的动作而发怒,冷静地摘下被细雨蒙了一层水珠的眼镜,放回置物柜中。
薄唇轻扯出讳莫如深的弧度:“我的荣幸。”
檀灼怔愣间,朝徊渡已经下车接过她手里的雨伞,矜贵服帖的西裤勾勒出男人笔直修劲的长腿,走动时散发着蓬勃的力量感,如藏匿在冰河下的熔岩,充满遐想。
但檀灼总觉得他这话有那么点……不对劲。
上楼坐坐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
嘶——
好像是自己的话术好像有点问题!
上楼坐坐。
朝徊渡不会以为她说的是——‘上楼做做’吧?!
不会吧?
不会吧!
似乎觉得她表情有趣,朝徊渡将伞往后移了几寸,好心般提醒:“近些,我淋湿了。”
檀灼走近,仰头望进男人那双清清透透的琥珀色眼瞳。
应该是她想多了。
人家这么绅士,还纡尊降贵地撑伞怕她淋湿,能有什么坏心思。
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