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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了推福泽谕吉,示意对方已经安全。
  福泽谕吉从办公桌下出来,看到窗户已经碎裂,寒冷的风,正在从窗外灌进办公室里,飘扬的窗帘上,还残留着几个弹孔。他把翻倒在一旁的办公椅扶起,忽然注意到森鸥外没有跟着自己一起。
  福泽谕吉回过头,看到森鸥外还躺在地上。
  刚才把他按到地上,躲子弹的这一下,很明显是震动到了伤处,此刻,他的脸上全是冷汗。
  福泽谕吉说:“森医生,你——”
  森鸥外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福泽谕吉看了他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身出去喊人。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森鸥外了?
  从前——很早之前,他刚刚创立侦探社,森鸥外还是地下密医,他们还在合作的时候——森鸥外就很喜欢以身犯险,拿自己当诱饵,再把剩下的事通通甩给他,为此没少受皮肉之苦。
  但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身体和精力都在巅峰,就算是被揍过一顿,依然不妨碍他拿起手术刀砍人。
  而今……
  会被光阴和岁月消磨的,不止容颜,还有健康。
  福泽谕吉一直规律作息,严格要求自己,从来没有落下刀术和体能训练,也依然时常能察觉到,对身体的控制,不再如从前那样得心应手,这几天连续熬夜下来,尤其是感到疲惫。何况,他知道森鸥外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经常昼夜颠倒,加上事务繁忙……他们其实早已不再年轻了。
  关于森鸥外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福泽谕吉也有所耳闻。
  和十年前,其实也没有多少差别——森鸥外会受伤,归根结底,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结果,说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
  当年,福泽谕吉就对这样的森鸥外没有同情,现在更不会有。
  他只是……不想看到森鸥外的这副样子。
  好像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变得软弱了似的。
  ……
  港口mafia的人进来的时候,森鸥外已经从办公桌边站了起来。他一手扶在桌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衬衫衣领,看到这些部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把办公室收拾干净,再换一片窗户玻璃。
  如今,室外气温已经低于0c,在玻璃破损的情况下,办公室内,也很难保暖。
  福泽谕吉看着森鸥外的脸色又白了一点,他缩在大衣里,似乎是在发抖。
  他问:“森医生,你知道是谁想杀你?”
  森鸥外轻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先问,为什么我拉着窗帘,狙击手还能瞄准我呢?”
  福泽谕吉很诚实地,顺着他说:“我确实想问。”
  森鸥外:“我也不知道。”
  福泽谕吉:“……”
  “可能只是照着我的窗户随便射击了一通,也可能是也可能是用了红外瞄准,以哥谭的科技水平,出现什么东西,我都不会意外。”
  森鸥外倒真的解释了,他在下属收拾好的办公桌后,重新了坐下来:
  “想杀我的当然是企鹅人,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来处理他们,福泽阁下。”
  ——能从这个位置,狙击到港口mafia大楼的,只能是韦恩塔。
  原本,港口mafia作为横滨市内最高的建筑,森鸥外的办公室又在顶层,自然不用担心狙击的问题。
  但,自从两座城市融合之后,一切的情况,都变得不同了。所以,在森鸥外决定炸毁全市的银行的时候,就预想到企鹅人,可能会从韦恩大厦塔偷袭自己,甚至提前布置好了反制的狙击手。
  当然,从现在看来,他布置的后手,是用不上了。
  蝙蝠是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里作乱的。
  不管是哪一只。
  >>>
  剩下的时间里,福泽谕吉继续抱着刀,坐在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
  后半夜,双方的交火,似乎也渐渐地接近了尾声:因为消息报告给首领办公室的频率,明显降低了许多。
  正当福泽谕吉以为今晚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森鸥外忽然接到了军警的电话。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森鸥外还愣了一下。也难怪他会这副表情——他今晚刚刚去军警的审讯室里走了一圈。但到最后,森鸥外还是一脸狐疑地,接起了电话。
  他没有出声,只是听着另一边的人说话。
  然后,福泽谕吉就看到他的表情,渐渐地冷了下来。
  “把停机坪上,所有的直升机,都检查一遍。”
  挂下电话,森鸥外直接对广津柳浪命令道:“记得带防毒面具,如果遇到不是组织的人,格杀勿论。”
  在y-g市里,拥有直升机的,当然不止官方。
  港口mafia作为本地最大的黑\道组织,也有着不小的制空火力,只不过,在先前对黑面具和企鹅人的战斗中,森鸥外因为不想跟警方撞上,也不想浪费燃油,所以一直没有调用直升机。
  接到军警通知,小丑试图利用直升机散播毒气的之后,他第一时间,对港口mafia进行了检查。
  好在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小丑毒气造成的影响不止于此。由于警方迫降了所有的直升机,地面上的□□战斗,也就此失去了压制,迅速进入白热化。
  原本已经零星下去的枪声,立刻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