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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不敢挺身,只能欲哭无泪:“太薄了,太薄了...”
  晏辞心想,这么保守的款式还嫌薄。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顾笙羞涩的样子,心里痒痒:“把手放下去给我看看。”
  看着顾笙一个劲儿摇头的样子,鼓励道。
  “别害羞嘛。”
  他语气结尾微微往上扬,把白日里余荟儿的音调学了个七成。
  语气里不是姑娘的娇憨,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放浪,听得人脸红心跳。
  果然顾笙瞬间从脸红到耳朵根,心里小鹿砰砰乱撞。
  “夫君,你别,你别这样讲话...”
  他软糯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从回到家后,就没从脸上下来过的红晕,此时更盛了。
  晏辞一看他的表情,以为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过于让人不适,吓到人了。
  不会像个变态吧?
  他掩饰般咳了一声,刚想要挽尊一下。
  结果就看到顾笙虽然还抱着身子,然而一脸娇羞地垂头,雪白的颈子粉红。
  但是正在偷偷抬头瞄他,眼睛亮的很,一对上他的眼睛立马又把眼垂下。
  似乎很期待他再说两句。
  ???
  要不他再来两句?
  晏辞清了清嗓子,正在酝酿着,结果被门外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
  他没时间表演,赶紧出去开门。
  一开门,就对上一个人的脸。
  晏辞心头一梗。
  “...啊,陈叔啊...”
  只见陈昂朗声笑道:
  “大公子,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第44章
  “...陈叔你?”晏辞看着他的笑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等一下。
  “...好东西?”他有点警惕的看了看他。
  只见陈昂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这匣子外表细长,看起来就像是装画用的。
  晏辞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并不重。
  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卷轴。
  晏辞一脸狐疑地抬头,听到陈昂乐呵呵道:
  “大公子,本来是要昨天晚上给你的,谁知道你昨晚走得那么匆忙,转头就不见了影子,还没来得及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近些年得魁的十道香。”陈昂提醒道,“老爷让我把它拿给你,说让你不要忘了答应的事。”
  晏辞一听到晏老爷的名字就自动有那么一点紧张。
  “老爷说公子自告奋勇要参加斗香会,所以如今离斗香会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公子准备怎么样了?”
  陈昂忍不住好奇问,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没想到晏辞有这等魄力。
  “按照规定,斗香会只能以香铺或家族的名义参加,公子已经和你那几个小朋友商量好了?”
  “以香铺的名义。”晏辞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就不能我自己去吗?”
  而且小朋友是什么鬼...
  “一个人去?”陈昂古怪地看了看他。
  “嗯。”晏辞点头,“不能吗?”
  “这斗香会上的规定,不允许一个人去。不然若是谁都可以参加,拿去的香五花八门,岂不是乱套了。”
  陈昂完全没想到大公子最近胆子越发大了,连这种事都准备自己一个人上。
  晏辞沉默了,照这么说他还得说服苏家兄妹,让他们支持自己去参加斗香会?看昨天苏青木的态度,完全没有这方面打算。
  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别的人都至少准备了两到三个月,他这种临时参赛选手连前两道香都没有准备,更别说第三道“轴”。
  这种感觉就像是裸考和人家复习了半年的一起去考试。
  早知道他就不在晏老爷面前那般信誓旦旦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晏辞又不能说他现在手里原料为零,人手为零,支持度为零,是正儿八经的“三无”选手。
  比起麻烦,他更不想外人把他看扁了。谁都不行,尤其是晏家人更不行。
  于是他最后逞能,高深莫测地说了四个字:
  “尽在掌握。”
  陈昂听完以后肃然起敬。
  ...
  送走了陈昂,晏辞回屋以后打开卷轴,拿在手里快速地扫了一眼。
  顾笙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已经悄悄把衣服换下来了。
  又套上了他那套棉布衣裳。
  虽然这身衣服虽然没有那丝绸的漂亮,也没有那身衣服贵重,但他穿着舒服啊。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晏辞听到响声,转头看了他一眼。
  顾笙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生怕他又要自己换回去,趁他开口之前,忙引开话题。
  他凑到晏辞身旁,探头看着卷轴之上那一个个十分风雅的名字。
  他蹙着眉在心里默读了一遍,然后发现读第一遍都读不顺。
  于是不解道:
  “夫君,这都是什么呀?”
  “是香。”晏辞的目光又沿着名单扫了一遍。
  准确的来说是香的名字。
  名单上只写了十种香,除了一个是印香,其他都是衙香。
  顾笙遇到了自己不懂的东西:“衙香和印香又是什么?”
  晏辞将屋子里之前他自制的那个简陋的“百刻香”取了过来。
  这个百刻香之前是他制出来用来给顾笙计时用的,上面是印成篆文状的成型香粉。
  “这个就是印香,又叫做‘篆香’,顾名思义,就是做成纂文形状的合香。”
  古时一般人们用香会因场合不同,而选择不同用香。
  比如睡觉时会点上一道味道温和的“帐中香”;平时会友,或是在书房读书时会点上一道凝神静气的“篆香”。
  而在宴请宾客,或是重大节日是,就会点上一道“衙香”。
  并不是所有香都有资格在宴会上被点燃的。
  “衙香”中的“衙”字自有庄重之意,既然敢在一道香的后面带上这两个字,足以说明了这道香的贵重。
  这种香的味道十分华丽,只需要一闻,浓重富贵感便会扑面而来。
  而且古书中所有相关的衙香香方中都会用到“沉檀麝”三种名贵的香料,所以这种香一般很少会用,一旦拿出来必是在盛大的场合。
  晏辞看着那卷轴上各种香品的名字。
  他心想,毕竟是给县令品的香,所有人都用衙香参会,即表示了重视之心,又有炫技之意。
  他非常能够理解。
  因为如果是他,大概也会这么选。
  “那‘帐中香’又是什么?”顾笙又问道。
  “哦,就是睡觉时候点的香。”
  晏辞解释道,“这种香没有衙香那么华贵正式,也没有篆香那般清幽随性。”
  所以在制作过程中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帐中香又叫“帷香”,相比前面两者大概算是最普通的一种香了,一般用于卧房,马车上。
  而且因为比较平民化,所以一般贵族们斗香品香时,都不会把这种香拿出手。
  因为大家都觉得掉价。
  顾笙在一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它有什么效果呢?”
  “安神吧。”
  晏辞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些特殊的种类...嗯,在晚上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增加情趣。”
  顾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