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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 第162节
  行车五日后,等到终于在沿路找到一家布置不错的客栈,到了晚上他就将顾笙按在床上。
  顾笙满脸害羞,还推不开他,尤其是这客栈的客房都在后院,隔壁间还住着惜容和流枝,顾笙生怕自己没忍住发出什么声音,被人看笑。
  于是只能腰下垫着枕头,可怜地被折着腿,泪眼朦胧的样子让人十分上头,这导致某人一直到后半夜才心满意足。
  ...
  不一会儿加了糖的白粥便送过来了,顾笙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捧着热气腾腾的粥小口吃着,热气熏得小脸有了几分血色。
  他抬起头看着晏辞,问道:“还有多久才到胥州?”
  晏辞刚到这里时就跟店家打听过了,再往北走会路过一片林子,一直到了胥州城的境内才会有提供热水和吃食的客栈。
  晏辞于是便让阿三停下来多备些干粮,还有从晏家带来的几匹马,务必要喂得饱饱的,阿三在这方面是行家,晏辞倒也没必要多交代什么。
  “从这里沿着胥南驿道一直向北,按现在马的脚程大概三天就到了。”阿三拿着张老旧的地图指着上面的图案与晏辞讲。
  他们出了白檀镇便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走到现在已经四天了,除了官道当然还有些土路可以走,而且距离还短一些。
  但是阿三说,他们这一行人带的东西不少,尤其这两匹乌越骊太过显眼,走土路的话万一遇到拦路的给些钱财打发去也好,就怕遇到大虫或是蛰伏一冬醒过来的熊,连人带马俱失,所以安全起见还是走官路稳妥一些。
  ...
  到了晚间外面下起了雪。
  天色阴沉沉的,福来赶紧把客栈的门关上,将外面的风雪阻在外面,接着把桌子上的脏盘子放进后厨水槽,出来就看见公子哥在后院马厩,他那车夫正在给那两匹纯黑的马匹喂草料。
  虽然他对这行人没兴趣,但这两匹马实在过于吸睛,已经有不少路过马厩的客人向他打听这是谁的马。
  福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片刻,踌躇了一下上前,他已经做好被人翻白眼的准备了,本来对这种衣着鲜丽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是那公子哥面上和颜悦色。
  福来忍不住打听道:“客官也是去胥州参加院试的?”
  公子哥转过头:“院试?”
  福来在店里做跑堂久了,善于察言观色,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毕竟在他店里歇脚的那些个童生哪个不是紧衣缩食,急着赶路的,哪像他这么优哉游哉...
  果然公子哥下一刻就道:“不是。”
  福来道:“客官看起来也不像是去参加的。”
  他这话脱口而出,有点儿“你看起来也不像读书人”的意思在里头,一般性子急的听到可能当场翻脸。
  晏辞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像家里有些钱财的人,想要捐个挂名官职很简单,就是要花不少银子。虽然会被人说是买官鬻爵之嫌,但在一般人眼里当然比耗尽十几年光阴辛辛苦苦考试来得强。
  晏辞心道,要不是祖上三代为商,官府不让参加科考,自己高低也要去参加个试试。
  ...
  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密,他裹了裹身上的轻裘:“以前到了这个时候雪也是这么大吗?”
  福来摇了摇头:“以前这个时候都不下雪了,也不知今年怎么回事...”
  后面的话晏辞没有听清,因为前堂客栈大门从外面打开了,外面呼啸的风将店里好不容易积累的暖气冲的一干二净,夹杂着飘进来的雪花把刚刚擦干净的地面染湿了。
  晏辞听到身旁福来不满地低声骂了一句,接着便跑去了前厅。不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交谈声,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去后厨端了碗素面出来。
  晏辞在马厩前站了一会儿,等到两匹乌越骊已经吃饱喝足在马厩里安静站着,瞳孔和毛色在夜色里融为一体,晏辞伸手摸了摸它们,说了几句话就想回屋。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碗碟坠落地面发出的破碎声。
  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打碎了碗,因为福来的公鸭嗓音下一刻便高声传来:
  “你怎么回事?!”
  打碎盘子的人低声说着什么,福来不满道:“你这面钱还没我这碗贵呢,好不容易扫干净地,大晚上遇到你真是倒霉!”
  那人十分歉疚,一直在道歉。
  但福来明显忙了一天心情不好,不依不挠:“我听不懂你的话,这碟子的钱你赶紧赔!”
  第143章
  晏辞不想大晚上的看人家吵架,何况还有温香软玉等着他,于是便回了屋。
  屋里,顾笙正坐在炉子边的凳子,身上披着自己的衣服,赤着两只脚踩在鞋里,膝盖头摊着一本话本。
  他神情专注,也不知在看什么引人入胜的故事,一边桌子上的甜粥早就已经凉了,而且就连晏辞进来了他都没注意。
  晏辞凑过去站到他的旁边,探头就着火光看了一下话本里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大概就明白了。
  话本讲的大概是成德年间一个在民间流传很广的志异故事。
  一个家境贫寒的书生为了中举苦读十年,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在和同伴赶考的途中因为没钱住店,只好露宿在一座荒山破庙里。
  因为半夜里饥寒交迫睡不着,就只好爬起来看书来压制饥饿。
  就在他和同伴饿得两眼发黑的时候,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一个穿着锦衣长相俊秀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不仅拿出食物给他们吃,还对书生说自己对他一见倾心,愿意与其行鱼水之欢。
  书生到底是读书人,一听这话连忙拒绝了,一起来的同伴却没有丝毫顾虑,欣然同意。
  书生见状只好在偏殿凑活一晚,第二天清晨去叫同伴上路,结果发现同伴面目狰狞地仰躺在庙里石地上,腹部被剖开了,五脏六腑皆失,身旁只有一撮染血的狐狸毛。
  书生吓得头也不回奔下山,考试也不去了,直接狂奔回家,大病一场后不久便死了。
  顾笙正看到最紧张的时候,忽然感觉耳朵痒痒的,自己的耳垂被什么湿软的物什轻轻碰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耳廓,接着是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在看什么呀?”
  顾笙手一抖,差点把话本甩出去。
  他打了个激灵回头,就看到晏辞近在咫尺的脸。
  “狐狸?”身后的人眯着眼睛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话本上的内容,好奇道,“还是男狐狸?”
  顾笙赶紧红着脸把话本合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晏辞没回他,直接从他身后贴了过来,胳膊缠上顾笙的腰,顾笙感觉他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用鼻尖在自己身上不断蹭来蹭去的狐狸:
  “小公子~我见你前途无量,对你一见倾心,愿意与你共赴巫山云雨,你愿不愿意呀~”
  顾笙被他气笑了,羞得举手想捶他。
  而且颈后被他亲到的地方痒痒的,顾笙为了不让他在自己后颈处拱来拱去,只好转过来,用柔软的唇瓣主动贴上他的唇。
  顾笙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唇瓣半张开,这种半是邀请半是诱惑的动作让他感到很害羞,仿佛在欢迎某人进来一般。
  身后的人动作一顿,然后俯首下来,毫不迟疑地在他柔软的口腔中攻城略地。
  某人的吻技从最初尴尬地用牙齿磕到对方嘴唇,到现在已经懂的怎么能让对方欲罢不能,哥儿的纵容功不可没。
  哥儿清瘦的胸口在薄薄的衣襟下一起一伏,软了身子靠在男人的怀里喘息着。
  “就亲了你一下,怎么也累成这个样子?”
  顾笙闭着眼,窝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晏辞抱了他一会儿,等到他身子渐暖,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空碗上:
  “还要不要喝点粥?”
  顾笙初次离开了家乡,又历经几日的舟车劳顿,食欲不太好,到了客栈也没吃什么东西,晏辞怕他没到胥州就瘦一圈,于是想办法让他吃点东西。
  这客栈加了糖的白粥却是很合顾笙的胃口。
  于是乎他轻轻点了点头,晏辞便将他抱到床上,拿着那空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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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辞推门而出的时候,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看起来刚才的争执已经结束了。
  晏辞走去前厅问那个叫福来的跑堂:“老板,还有粥没有?”
  福来正在拿扫帚收拾地面上的碎瓷片,满脸愠色,闻声眼睛也没抬:“在厨房的锅里,你自己拿去吧。”
  后厨里面放着几口锅,晏辞上去一个一个揭开,也没有看到哪口有粥,于是问一边在水槽里刷碗的伙计:“兄弟,粥在哪里?”
  他叫了一声,那人没有反应,依旧对着水槽挽着袖子洗碗。
  晏辞看了他一眼,见那刷碗的伙计穿着一身鼓鼓囊囊的深蓝色衣袍,从晏辞这个角度看衣角处打着颜色相同的补丁,身边放着好几个木桶,里面满满当当堆成山的都是脏污的碗碟。
  晏辞眉头一挑,心想这店家也够抠搜的,这么多碗就雇一个伙计洗。
  他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声,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在与他说话,忙抬起头转过身。他直起身晏辞才看到他头戴儒巾,竟然是个书生打扮。
  这店家怎么还雇个儒生洗碟子?
  那人显然比晏辞还要慌乱,赶紧将双手在旁边抹布上擦了擦,快步上前,到了晏辞跟前,还没说话先行一礼,接着直起身子有点儿懊恼:“还请兄台恕罪,小生不是这店的主人,不知道粥在什么地方。”
  这幅架势过于正经,晏辞挑了下眉,笑了一声:“没事,我自己找找。”
  这书生年岁不大,站的时候很稳重,背也挺得笔直,穿着洗得发白的,还打着厚厚的补丁,看起来显着有些寒酸的衣服。
  此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儒雅随和的书卷气,使他即使被塞在人群之中,也不难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这人相貌颇为温润清秀,五官算不上多么出众,组合在一起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晏辞莫名其妙想到刚才的话本。
  大概就是,这人生着一张话本里那种,容易被狐妖鬼魅看中的,年轻温和的书生脸。
  “你怎么在这洗碗?”晏辞揭开下一口锅,随口问道,“勤工俭学?”
  那书生闻言有些尴尬:“说来惭愧,小生刚才吃面时不小心打碎了店家的碗,因为身上的钱两不够赔碗碟,所以店家让小生在这里洗碗,以此抵消损坏的碗碟钱。”
  打开下一口,里面就是热腾腾的白粥,听了这话晏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羞赧,果然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
  他一边往碗里盛粥,一边道:“你摔了他几个碗?”
  书生说就一个。
  “一个碗,一碗面,顶多不过五十文,你怎么洗这么多碟子?”他看了看旁边堆成山的几桶碗碟,又看了看那依旧一脸惭愧的书生,奇道。
  那书生闻言忙解释道:“啊,兄台误会了,店家说小生摔碎的碗是祖传的,所以价格昂贵...”
  晏辞差点笑出声:“如果这碗真的是祖传的,他怎么还敢拿出来盛面用?”
  书生听完他的话踌躇着说不出话来,许久道:“兄台说的在理,可是小生已经答应了店家将这些盘子洗完...”
  他叹了口气,无话可说,又转了回去,脚下那堆碗碟怕是得洗一晚上才能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