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熄了烛火,褪了衣裤鞋袜,光着脚上了床。
接着便像一只灵活的猫儿,娴熟地缩进晏辞的怀里,夫君刚刚沐浴过,身上残留着好闻的梅香,微湿的黑发垂在肩头,有几缕溜进顾笙的领口,贴在皮肤上带起一丝凉意。
顾笙伸出手将他微湿的长发扒开,露出他的面容来。夫君微阖着眼,头靠在软枕上呼吸清浅,这么快就睡着了。
“又睡着了。”顾笙有些不满地想,明明先前还每天拉着自己要死要活,每天都折腾到半夜才允许自己去睡觉,当时自己也不知他哪来的精神,每天只睡半宿白天还那么有精神。
结果这几天他每次回来沐浴完就往床上一躺,等到顾笙爬上床想跟他亲热一番,就发现对方已经去见周公了。
顾笙从他怀里爬起来,就着月光仔细端详着自己夫君。
银色的月光从窗棂间落下,落在床上的人微敞的领口间,给他白皙的皮肤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辉。晏辞半张脸隐在散落的乌发间,胸口平缓地一起一伏。
顾笙细细看着他,只觉得自家夫君真是好看的很。他用膝盖往前走了几步,凑过去故意用牙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结果这一口下去,晏辞毫无反应,睫毛都没动一下。顾笙心里痒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明明在店里忙了一天,此时却毫无睡意。
“夫君。”他不甘心地小声唤了几声,结果后者依旧安稳地睡着。
顾笙低下身子,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温度,闻着他皮肤上淡淡的香味,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句:“夫君。”
后者依旧没醒过来,顾笙瘪了瘪嘴,伸出手探进他的衣襟,摸上他的腰间,在他腰侧的软肉上轻轻捏了一把。
这一下用了些许气力,腰间本就敏感,果不其然后者用鼻子哼了两声,终于动了动身子。他伸手下意识扣住顾笙的手腕,无意识地喃喃道:“...别闹...”
顾笙不老实地抽出手腕,直接坐在他腰间,去亲他的鼻子,语气间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夫君,我不想睡。”
晏辞感受到腰间的重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接着就看见顾笙凑得极近,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眨了眨眼,感受到离开的睡意,伸出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不睡觉,你想干嘛?”
顾笙没有回答,双腿却用力惩罚似的夹了夹他的腰,牵动下边某处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摩挲着身下的人敏感的地方。
晏辞轻轻吸了口气,他动了动身子,这回彻底清醒了。
夫夫生活已经过了许久,自家夫郎最开始还会娇羞一下,任凭他逗弄一番,脸红的像个柿子,或者缩在被子里不敢说话。
如今自家夫郎似乎已经食髓知味,眼见顾笙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依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就差缠在他身上了,手还不老实地往他衣襟里面钻。
夫郎很主动,真是好事。
可是,他是真的好困啊。
“明天吧。”他有些敷衍地脱口而出,接着便感觉到身上的人不满地用手在他腰间又掐了一下。
“你...”顾笙咬着牙哼唧道,“你上次就说明天,结果明天又说后天。”
“...”
他低头看了看晏辞的身子,颇有些担忧地问道:“这几天你都去干嘛了,怎么累成这样,要不明天去找郎中看看?”
“...”
为了自证清白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晏辞这回就算不想醒也得醒了。
他半支起身子,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用指尖贴着他的肌肤,顺着顾笙的腰往下探,一直到顾笙轻轻“呀”了一声,身子一软将上身彻底放松伏在他身上。
晏辞用另外一只手勾起他的长发,往一边拢过去,露出顾笙雪白的侧脸。
“你去把蜡烛点上。”他就着月光凝视着他半晌,忽然开口。
顾笙在他的手中早已经软了身子,他轻轻喘息着,闻言用手撑起身子,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晏辞忽视了他的眼神,还伸手在他薄薄亵衣下某处圆润的曲线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催促道:“快去。”
顾笙勉强爬起身子,裸着两条白皙的腿下了床,走到桌边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柔和的光线一瞬间盈满屋子。
在这半明半暗的烛光中,顾笙转过身面对晏辞,眼尾的孕痣愈发娇艳,他只穿着一件稍长的亵衣,堪堪遮住腿根,整个人仿佛一朵已然准备好盛开的花,等着那个来采蜜的蝶。
他在晏辞并不掩饰的视线中,朝着床榻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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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祖母又找我去聊天了。”
顾笙放松身子仰躺在床边,柔顺的黑发垂在床沿,他两条手臂自然地垂在床边,胸口还因为方才的行为一起一伏着,带着水汽的瞳孔里倒映着房中的景象。
身上的亵衣早已经被汗浸湿,头发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四肢无力,劳累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顾笙强忍着不断涌上头的睡意睁开眼,半支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人。
晏辞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外衫,正跪在他□□,细心地用干净柔软的丝绸帕子一点点帮他擦拭着身子。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顾笙半阖着眼,动了动身子将两条小腿分别放在他身侧,感受着他的指尖拂过自己下肢内侧柔软的皮肤,惬意地嘟囔道:“外祖母说,她想看曾外孙了。”
“腰抬抬。”晏辞一边说着,一边一丝不苟地将他身下的泥泞清理干净,直到顾笙放在他身侧的腿一勾,环着他的腰坐起身子。
两人就这样面对着面看着对方,顾笙面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白皙无暇的皮肤宛如染上胭脂的美玉,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他晶晶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晏辞的神色,试探道:“夫君,我们也要个小宝宝吧,好不好?”
晏辞将帕子叠起来放在一边,仔细思考了一下顾笙的话:所以真的要是开始备孕的话,以后用作小雨伞的羊肠是不是就不能用了,还要多健身,多补充蛋白质,早睡早起?
他有点苦恼,没这方面经验啊。
于是他伸手将顾笙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我不是说了吗,有没有孩子我都无所谓的。”
“你什么时候想当阿爹了,我就听你的。”
“就像叶臻哥哥那样。”顾笙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抬头任由他吻着。脑子里依旧不断回忆着抚摸叶臻肚子时,里面的小娃娃回应他时的感觉。
一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仿佛心间有一块融化了的甜蜜,散发着暖意的同时还带着甜味:“说不定要是进度快的话,我们的孩子和叶臻哥哥的孩子只差半岁,以后他们大一些就可以一起玩了。”
晏辞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你说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影呢,就已经想他们长大那么远的事上去了?”
顾笙扯过他的胳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小宝宝,万一已经有了呢...”
晏辞笑了起来:“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他低头看着顾笙的眼睛:“我再努力一点就是了。”
第209章
顾笙被他的话逗笑了,在他怀里笑的乱颤。
他舒服地靠在晏辞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感觉到疲惫与睡意终于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顾笙轻轻眨了眨眼,他有些困了。
晏辞看着他闭上的眼睛,托着他后腰的手轻轻点了点:“先别睡,还没清理干净呢。”
顾笙睡意上头,压根一点都不想动,鼻子哼哼着用脸蹭了蹭晏辞的小腹。晏辞暗自叹气,心说之前说不想睡的是你,如今困得不行的也是你。
他认命地下床,又拿了一张干净帕子用温水沾湿,细细地将哥儿清理干净。黯淡的烛光下,哥儿一身雪色的皮肉上尽是红梅点点。
晏辞捞起他柔软的腰肢,哥儿的腰相对于男人来说要更细更软一些,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揽住,晏辞的目光顺着他单薄的胸膛,划过平坦漂亮的小腹,落到稍显纤细的双腿上。
顾笙的身子很漂亮,薄薄的皮肤覆盖着比男人要柔软的肌肉,他这身皮晏辞是轻易不敢用力的,嫩的仿若煮好的豆腐,稍一用力便留下一个红点子。
晏辞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他端详着顾笙未着寸缕的身子,接着伸手轻轻覆住他的小腹,微微用力用掌心按了按。
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热度,顾笙伸出手覆在晏辞的手背上,细声道:“冷。”
他拽了拽晏辞身上的外衫:“你快过来抱着我...”
晏辞看着他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他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熄了烛火,翻身上床把床上的哥儿稳稳当当地揽入怀中。
...
晏辞第二天早上又被怀里不安分的哥儿弄醒了。
顾笙早上本来要去店里的,结果没能起来。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晏辞还在睡,顾笙于是起了坏心思,手钻进他松松垮垮的亵衣里:“夫君,你醒了吗?”
明明昨晚一直折腾到半夜,哥儿却是丝毫不觉得累,晏辞闭着眼翻了个身,避开他在自己身上耍流氓的手:“...没有。”
顾笙不依不挠地扑到他身上,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又摸又抓。晏辞终于忍无可忍地坐起身,一边按住他的爪子:“你腰不酸了,还敢折腾?”
顾笙被他按在怀里,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晏辞拉开他的衣襟,皱了皱眉,伸手取出床边柜子里的药膏,给他身上某些青紫的部位上药。
顾笙虽然腰酸的很,但却是心满意足,他赤着身子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晏辞的“侍奉”。
“你昨天和小舅舅去哪里了?”他将双臂交叠垫在下巴下面,侧着头问身后的人,“累成那个样子,回来倒头就睡。”
晏辞扬起眉:“我敢自己先睡吗,不得先把夫郎大人给伺候好了?”
顾笙起身看着晏辞眼下略有乌青,打趣归打趣,担心归担心:“夫君,你真的不用去看看郎中吗,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不要逞强...”
“不用。”
晏辞手上动作微顿,抬头古怪地看着他,心想总不至于昨晚自己没发挥好,顾笙没尽兴吧,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要不,再来几次?”
“我是担心你!”顾笙白了他一眼,伸出脚趾踩了踩他的腹部,“没事就好,我要起来了,今天店里还有事要忙。”
晏辞昨天被人追了半天,累也是真累,好在他身体很好,睡了一觉就休整过来。
他昨日本来和秦子观一同扮成道士模样潜入秀岳峰,结果刚过了桥就被人发现了。
秦子观抽出匕首一刀割了他腰间玉牌的绳子,捞起玉牌以一种压根不顾自己死活的态度,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晏辞震惊地看着他兔子一样又跑又跳远去的背影,回过神来,两个眉毛倒竖的道士便冲了过来。
想到这,晏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牌子还在秦子观手里,以他的性子,那东西放在他手上早晚要出事的。
他于是跟着顾笙一起去了秦家,顾笙驾轻就熟地去了叶臻的院子,晏辞却被拦在了秦子观院门外,门口站着两个高高壮壮的守卫:“二爷说最近不在府上,表公子请回吧。”
晏辞问道:“不在府上是什么意思,我昨天还看见他在府上。”
那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表公子,二爷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汇了几个平日交好的公子出门了。二爷让小的们告诉表公子,若是实在要找他,等过几天他回来的时候再过来。”
晏辞对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还被禁足呢,出门上哪去?快让他出来。”
然而那两个守卫十分尽职尽责,不管晏辞说什么,自始至终都用二爷不在府里来回绝他。要不是这两个守卫过于高大,晏辞就准备冲进去了。
那守卫看着他的确很急的样子,面色有些为难:“表公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二爷他真不在府上,你若实在有急事找他,不如去他平时经常去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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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和秦家家丁熬了几天,秦子观自始自终都不见影子。
除了流金街和围场,晏辞把胥州有名的风月场所都去了一遍,所有人都说最近秦家小爷没来这里。
他于是又去找了叶臻的弟弟叶簇,叶簇惊讶道:“晏兄,我哥他最近不是都跟你在一起吗?你都没见过,我肯定更没见过啦。”
“我哥他认识的人多,你没来胥州前他就经常跟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现在八成不在胥州了,你别找了。”
晏辞心想,不找也不行啊,那牌子还在秦子观手里,他不知道那牌子的用处。晏辞一心想将牌子脱手,万一秦子观用其惹出些什么祸端来,岂不是更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