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疏恙却收回了目光,转头眉目舒展:“阿故,来。”
在爷爷面前,他们默认秀恩爱。爷爷前几天发了大脾气,他可能是演给爷爷看。沈似故走到疏恙身边。
正准备假模假式挽他的手,手指突然被抓住。疏恙将她的手指扣在掌中,和她十指紧扣。
他最近特别喜欢这么牵她的手。
梁婷笑得不怀好意,对着梁钰说:“夫差动真情了呢,你没戏了。”
梁钰不屑:“演技不错。”
疏恙嗓音淡漠:“二哥热衷无端揣测,不妨留下观摩。”
梁婷:“我先告辞。”
三个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沈似故看了看梁婷的背影,又看向梁钰。他似乎没打算离开,像是真要留下来看他们表演秀恩爱。
下巴传来一丝凉意,脸蛋被掰过去。沈似故愣愣地抬眼,不经意撞进疏恙漆黑的眸子。
“老公?唔……”疏恙毫无预兆低头吻下来。
她瞬间被熟悉的气息淹没。
以前她总是缠着他索吻,疏恙从来不会主动吻他。更何况旁边还有人,他那个内敛的性子,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了!
就像是在向梁钰炫耀,他有老婆,梁钰没有。
这是一种怎样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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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就是追妻的蔬菜菜。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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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似故平时很喜欢抱疏恙, 特别是每每见着他的腰,就总想伸手去摸去抱。
他难得主动,她却突然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梁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疏恙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越吻越温柔, 舍不得放开她。
虽然知道是疏恙在给她刨坑, 想跟她好聚好散哄着她,也为让爷爷消气。两年都等了, 他可能打算再忍她三年。难得糊涂,沈似故没有拆穿他。
只不过, 这种温柔, 婚后还真是少见。
席间。
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 老爷子开动之前,谁也没敢拿筷子。梁老爷子也不避讳众人,直言道:“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 生意人更是要讲信用。当初说好的五年之期, 还有三年。”
这话不用问也知道是说给疏恙听的。
梁婷踢了踢对坐上的沈似故, 示意她看微信消息:【你说你老公会冒出几个字?】
沈似故回复:【一个。】不是“嗯”就是“好”。
梁婷:【我猜两个。肯定是说‘知道’。赌多少?】
沈似故:【一只包包?】
【成交。】
疏恙:“嗯。”
沈似故耸耸肩。
梁婷“哼”了一声, 埋头打字:【下一回合。我猜一个字!你不能跟我猜一样。你赌几个字!】
沈似故:【两个。】
老爷子又说:“既然结了婚,就要负起责任。两年了, 也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
其他人心想您这说了跟没说不一样么, 都要离婚了,还让人家生孩子, 摆明了包办婚姻还想生米煮成熟饭。
沈似故竖起耳朵听着, 听疏恙这回说几个字。
疏恙说:“好的。”
两个字!
梁婷气鼓鼓:【操!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作弊!】
沈似故得意地笑:【两只birkin, 谢谢梁婷姐!】
疏恙侧目, 目光扫过沈似故的手机屏幕, 扯了下唇角。
梁婷痛心疾首。干嘛要跟这个小暴发户赌!这货出了名的旺财。
大概是疏恙难得顺从, 老爷子高兴,这顿饭大家吃得都还算比较舒坦。
梁家人都知道,老爷子讨厌的不是疏恙,是他那个拐走他小儿子的女人。疏恙的父亲为了救他母亲而死。老爷子对这个身体里流淌着他去世儿子血液的孙儿,嘴上苛刻,内心的偏爱有目共睹。他偏袒沈似故,说白了就是爱屋及乌。
只有老爷子看得透疏恙内心真正的想法。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在和自个儿置气,又深爱着的,口是心非的人。
散席后,梁婷翘起二郎腿瘫在躺椅上,瞅一眼边上绕着圈遛弯的沈似故:“喂,小胶水,你消停点行不行?”
“饭后一百步,不变大肥猪。”
“……”
梁婷弹起来,跟她一起转圈遛弯,“你身材保持这么好,就是饭后一百步?真就不是某种运动做的?”
“哦。”沈似故抿着嘴默了默,突然问:“梁婷姐,你有没有看过录像回放?”
梁婷“切”了一声,“我就知道,你约我过来准没好事儿。”
沈似故执着地追问:“当时我没给疏恙水喝对吧?录像你肯定看过了。那时候庄梦云跟梁钰在院子里说话,我记得梁钰喝醉了,庄梦云去帮他冲醒酒茶,她声称有急事,拜托我送进去。然后,疏恙是怎么睡到梁钰房间的?”
梁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谎称:“没看到。”
沈似故将信将疑:“可是丢失的文件明明复原了不是吗?”她想到他爸爸被仙人跳的事,“会不会是梁钰跟人结仇,被混进来的仇家陷害了?”
当时爸爸的公司正处鼎盛,梁钰跟她联姻获利很大。如果联姻失败,融资谈不拢,梁钰就只能被调去海外。
一边是剑走偏锋的亲弟弟,一边是尽心尽力帮她赶制婚纱的傻姑娘。梁婷大了沈似故快一轮,经历过姓赵的渣男,在职场练就的冷心肠到了感情上,止不住地对沈似故动恻隐之心。
“小胶水你清醒一点,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单纯。有些人表面上是受害者,实际上才是真正的获利者。”
沈似故愣怔:“你的意思是,梁钰他——”
“我没有证据。”梁婷只不过是大胆猜测,其实那个视频里看不出来,能看见的就只有沈似故自己进了梁钰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睡在里面的人是疏恙。
“可是梁钰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似故茫然道,“是因为,他不想跟我联姻吗?”
是了,梁钰也喜欢庄梦云,跟疏恙争得死去活来。
梁婷话锋一转:“你真打算跟疏恙离婚?你两的婚前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离婚后你可就失去了每个月几百万的开销。”
她劝道:“姐是过来人,嫁给爱情远不如几百万生活费实务。”
沈似故抬起头,眼里盛满了水雾:“梁婷姐,你说疏恙为什么会喜欢庄梦云,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替身。”明明是她先认识的他,他也对她特别的关心。她默认了那段暧昧是喜欢,以为他只是在等功成名就回来找她告白。
对上她的目光,梁婷怔了一下。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全网嘲却丝毫无法撼动,为爱拼得头破血流的小暴发户,这分明就是个脆弱的小丫头片子。
“果然有爱情就不能用正常逻辑思考,算了,几百万零花钱都是小事,你还是遵从内心吧。”
沈似故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擦掉眼泪:“你还欠我两只birkin!不要忘记了。”
梁婷:“……”
个丫头片子死精,还挺会博同情。
沈似故一走,梁婷转头喊:“偷听大丈夫?”
梁钰走出来,“谢谢。”
“还真不用谢,我是真没看到录像。”梁婷嗤笑:“搞不懂你跟疏恙,不愧是亲兄弟,爱好都相同,都看上了小胶水。”
“是我先看上。”梁钰说,“他后来居上。”
“可是小胶水只想粘着疏恙。”
“怪我一念之差。”
“梁钰,做错了事情,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弥补,这个道理疏恙比你懂。”梁婷问:“真是你亲手把小胶水送到疏恙床上?”
“不是。”梁钰闭眼。
梁钰摆了疏恙一道,准备把庄梦云送去他床上,却没想到成了作茧自缚。他的计划被庄梦云识破,找了沈似故当“替死鬼”。
他带着老爷子站在门口,等着看好戏。房门打开,躺在疏恙身边的是沈似故。
梁婷“啧”了声:“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你那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敢情是被耍了追悔莫及啊。我还以为你演技变好了呢。后来呢?”
梁钰眼刀子飞她一眼,冷声说:“后来庄梦云模仿囡囡的字迹。”跟他玩起了浪漫的里应外合。他回忆起年少时两人融洽相处,很自信地以为沈似故也喜欢他。
在梁钰当时看来,他喜欢的姑娘正在全力摆脱束缚,等着跟他双宿双飞。
过程不重要,结局才重要。这些就是他在疏恙面前的底气,也是他安慰自己一定要赢,憋着的一股气。
然而只是一场戏,一场空。
梁婷无情地嘲讽:“这么低级的手段你也上当,有意思哈。”
“是我低估了那个女人。”
“我觉得是你低估了你在感情方面的智商。”一碰到沈似故就立刻失了智,“庄梦云对你是真爱。要不是那几封信,你早就失去斗志了,还能满载而归?”装别的女人给喜欢的男人写信鼓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忍者神龟了。
梁钰并不稀罕这份伪装而来的感情,“如果你是想看我笑话,恕不奉陪。”
“别呀,故事不能说一半。”梁婷端着下巴催促:“继续继续。”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