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买了匹便宜的布赶紧往回赶。
林大郎记得李妙妙每次赶集日都会进城,今日看到她进城,他没有选择跟上去。
他在阁楼上,一直注视村口,直到看见穿着蓑衣的女子出现,他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当天,他趁着雨势变小去了一趟城里,回来脸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
下午李妙妙见萧衔又在抄书,她走过去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范本上,轻声说道:“我看一看哈。”
萧衔没有回话,并未因她拿走范本停止抄写。
粗略翻了一下,李妙妙发现这次还是诗经,跟上次不同之处在于这次是抄全篇。
难怪那么厚。
把书按原来的位置摆放好,盯着男子修长白皙的指,浅浅开口:“不用着急,书肆掌柜说第二个赶集日给他就行。”
“嗯”,萧衔淡然应了一声。
李妙妙想到大夫说的话,她抬头望着他精致的侧脸,捏了捏食指,神情有些犹豫该如何开口。
察觉身边人的情绪,萧衔继续作笔。
思忖了片刻,李妙妙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你的情蛊...多久发作一次。”
笔锋一顿,随之探究的眼神袭来,眸中还带几分凌厉,这种上位者的眼神让李妙妙心头一滞。
她抿唇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打算趁人之危,再说上次吃亏的可是我。”
说到这件事,萧衔眼帘微敛,晦暗的眸色扫过她脖颈,他突然感觉胸口似有什么在燃烧。
漫延到指腹,烫得他产生了些许烦躁之意。
强势的写下一字,压下那点奇怪的情愫,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问这做什么?”
看狗子跑进来,李妙妙蹲下跟狗子玩,悠悠说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它发作的时间有没有规律,比如特定的日子,这样我以后你再发作,我就按时带着狗子离你远远的。”
重点是:有没有必须治的必要。
就在她腹语完话时,桌上传来一道重重的声音,她疑惑的抬头望。
萧衔放下笔,转身盯着她,四目相对,那双温润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死一般的冷寂,李妙妙停下撸狗子的动作,讪讪站了起来。
苍天呀,又哪说错话惹到他了?
刚准备悄悄退出堂屋,脚刚往后挪了一步。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像刃般传进李妙妙的耳中:“我没饥渴到人畜不分。”
李妙妙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盯着萧衔,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张大嘴巴表情别提有多惊愕。
顿了两秒,结巴地开口:“那...那个...我觉得我们...应...应该聊一聊。”
留给她的是男人冷漠无情的背影。
错愕地看着他走进房间,她嘴巴还没闭上,狗子似乎觉得她挺可怜,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肚。
这一下让李妙妙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同手同脚走出去堂屋在小板凳坐下,盯着起雾的前方看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垂首摸了摸卧在脚边狗子的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地良心,我真没如此龌龊的想法呀。”
回头望向房间,接着摇头。
也不知道他经历过啥?居然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做完饭出来,发现外面雨势变大,水天一线仿佛要将日夜颠倒。
端着两碗饭走进房屋,发现地上有水,抬头望去,见茅草做顶的房顶在滴水,赶紧去拿了一个桶过去放在滴水处。
随后又去其他地方检查一番,整个屋子至少有三处位置在滴水。
望着那一滴滴往下掉的雨水,她双手叉腰咬着内唇,像打定了注意一般,道:“等天晴以后,我一定要把整个房子重新加固。”
吃完饭,她把三个水桶里的水倒掉重新放回去,才安心回到房间。
听到脚步声,萧衔转了一个身,李妙妙看着他方才还是正躺着,一听到声音便转身。
就知道这狗男人还在生气。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句话也说。
拖鞋上床,刚掀开被子,男人又把朝里侧躺的身体转到外面。
李妙妙手一顿,双眼无语的盯着他的后背,也打算不管,忽然脑子闪过一个画面,让她掀被子的手再次停下。
她眯起双眸,暗暗打量起气质温润的男人。
他今天如此生气,明儿个不会不抄书了吧?
那赚银子的来源可少了一半啊。
越想越觉得他会撂挑子不干,李妙妙干脆也是掀被子,直接盘腿坐在被子上,双手环抱,语气冷静的说。
“萧衔,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男人像一座睡佛般不动如山,显然没有想跟她谈的意思。
见状,李妙妙抿唇沉了口气,直接上手去抓住他手臂,作势要将他搬过来,二人面对面谈。
偏偏萧衔是个犟种。
他不喜欢听的废话谁也别想撼动,恰好在他心里,李妙妙此时想说的话就废话。
李妙妙掰了好一会愣在没有把人掰躺着,她松开呼了口气。
忍不住腹语:我去,他看着瘦,劲这么大!
一招不行,她准备换招,反正今儿个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她可不想少了一个赚钱的渠道。
故作生气的冲萧衔喊道:“你不转过来是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