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翎瞥向他,习惯性的理衣袖,“你以为他心眼少啊,你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他炒菜?现在为了追媳妇,你看看他多得心应手。”
冯伯觉得这没有什么,“没什么奇怪的,我还见过少爷烧锅,更顺手。”
听到冯伯这么说,简翎看着萧衔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是木头,结果你心眼比我跟你爹都多。”
萧衔坐的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对老人家的揶揄,他食指轻轻点了下膝盖。
神色平常道:“是您和父亲教的好。”
这话把老人听好奇了,“什么时候学去的?”
“看一遍就记下了”,否则他也不会学父亲那样坐房顶,直接守在门口让妙妙发现,不是更方便。
冯伯忍不住摇头,“少爷,你不应该当将军,你应该去朝堂当文官,就你这个心眼,和老爷来个联手,不得把那群老东西治理的服服帖帖啊。”
他说的老东西,是在萧家满门问斩时,向已逝老皇帝谏言连同尚书府一起抄办的和老臣们。
现在基本都死了,换成抄他们的家了。
简翎不想在外面谈朝中的事,他转移话题,问萧衔,“圣旨已经到你手上,准备什么时候向妙妙宣旨?”
萧衔偏头看向旁边长匣子,轻描淡写道:“不给她看,给那些觊觎她的男人们看。”
他话一出,简翎就明白了。
“你这是把人家的桃花,暗中给掐死,我来的路上还担心你走错路,现在看来,纯属是我考虑太多。”
也是,萧家的人脑子怎么会不灵活。
就是他大哥脑子也很好使,只是那孩子天性多情。
他若生在寻常人家中,倒也是个好孩子,但他生在帝王家,多情便是要命的毒药。
害了他自己不说,也害了整个萧家。
这是简翎这辈子第二件永远无法抚平伤口的事,他和萧衔一样过不去这个坎。
送外祖父他们回将军府住下,他自己又去了李妙妙家。
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房顶。
今天心情好,李妙妙正躺在床上哼歌,外面天虽然黑了,换算成现代时间,也不过八点左右。
她睡不着。
忽然想起前几日,何鸢送了她一个话本子,还专门提醒她晚上看。
她那时忙着给刘有行雕刻成亲礼物,便收在书桌的抽屉里一直没看。
反正现在睡不着,她决定打开看看。
看一下是什么类型的故事。
下床穿拖鞋,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靠到小桌子前的油灯照了一下封面。
她眯起眼瞧了又瞧,封面上的字跟鬼画符一样。
“这啥字呀?怎么感觉比医生写的药方还潦草?”
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喜欢说一些现代的词语,是习惯也是提醒自己。
晚上她只穿了单薄的里衣,鼻腔有点鼻涕,她吸了吸鼻子,又揉了两下,拿起油灯往床边走。
把油灯放到床头柜,再把书放到床上。
她刚准备上去,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眨了眨眼思忖了片刻。
喃喃自语道:“我说少了什么,看小说怎么能没有零食呢。”
她又举着油灯去了一趟厨房,从柜子里取了一些蜜枣,为不让自己的手粘到糖,她特意拿了一把木叉子,这是她自己做的。
一切准备妥当,她斜靠在床头,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上拿着木叉子,上面是一颗被她咬了一半的蜜枣。
第二页是一张白纸。
翻到第三页,看到上面的小人画,李妙妙忍不住拧眉。
“何鸢姐是不是给错了?”
不是小说吗?怎么成了少儿不宜的画?
她吃掉剩下半颗蜜枣,把叉子放回碗里,半个身子往油灯处靠近。
借着明亮的油灯,纸上的画更加清晰了起来。
她粗略翻了一下全本,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她倒也不至于说害羞。
只是想不明白,何鸢把这东西给自己干啥?
她疑惑的抓了抓头发,表情有几分崩裂,“这东西是我能看的?”
说着直接把书合上,扔到了桌子上面。
刚扯过被子准备睡觉,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本书。
自从来了这里,她几乎没看过话本子,更没看过这种。
咬着内唇,微微垂眸,一双清澈的杏眸左右来回晃动,又下床把书拿了回来。
这种书一般都不好意思看。
现在不看以后可没什么机会了,就当给自己长见识了。
然后她秉承着学习的目的,开始看起了书。
她一边看一边惊叹,“原来还能这么玩,高,实在是高啊。”
她看的认真,零食也不忘吃。
她房间有蚊帐隔着,萧衔也没有掀开瓦片看,他只能听到李妙妙格外认真的赞赏声。
“妙呀。”
他脑海里想着傍晚外祖父说的话,一刻钟以后,他找准时机,准确无误地从房顶摔进了女子的房间。
劈里啪啦一阵响声,李妙妙以为是家里进了贼。
她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连忙丢下书,连鞋都来不穿,抓起放在床尾的一把佩剑。
拔出来就要地上灰头土脸的男人身上刺。
萧衔站起来,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模样,两指夹住剑刃,略显委屈的说:“妙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