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华倒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败,他那衰老的眼朝新送来的女子看去,女子被他看得吓到后退。
李容华最后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易怜在给女子点穴的时候,在她发上弹了一指药粉,以防万一。
连夜离开的几人,直到抵达洛水郡都,才停下了脚步。
郡,和州同级,但面积只大于三倍府城,只有经济特别繁荣的地方才能被设为郡。
庄穆凝的情况也不能再赶路,他们在洛水郡停留一段时日再回师门。
姜伯渔提出要离开了,并且让大师兄易怜转告师父,他将留在当朝大驸马身边,不再回去。
他和师兄妹们道别,庄穆凝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问卢青,
“三师兄为何要走?”
“他呀,急着去见他心上人,你是不知道,三师兄可宝贝那个女子了,连我们开玩笑提都不行。”
卢青笑着回答,等看见她眼中的落寞,就立即闭上了嘴。
庄穆凝苦涩的低下头,师父劝过她不要冲动,但她没有听。
不仅没有杀了陈聿修,还把自己也折了进去,不怪谁,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有心上人会这么难受。
有净白的帕子擦去她的眼泪,郑浴担忧的看着她,
“二师兄,我没事,只是,想师父了。”
没有谁戳穿她的谎言,她已经够可怜了。
驿站内,温言数着日子,姜伯渔离开后她晚上总是噩梦连连。
这日,她坐在太阳底下,想晒去不干净的东西。
一颗小石子落在了她脚下,她低头去看,再到抬头看见姜伯渔出现,她头一次因为见到一个人想哭。
姜伯渔伸开手臂,接住惊喜奔向他的人,
“我回来了。”
“你去了好久,都快一个月了,我担心死你了......”
温言抱住他,哽咽的眼红了。
姜伯渔安静的紧抱着她,发里的清香让他同样担忧的心落地,他怕他不在的时候,温言遇到危险。
“你以后不走了吧,你走了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你看,我都瘦了。”
被如此需要,姜伯渔嗯出声,
“不走了。”
温言高兴的拉着他进房,她要午睡,老天爷作证,她真的没别的想法,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特别久,也幸亏那床够重,就是动作再大,也不会有声响。
温言被他弄的眼波雾朦,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姜伯渔闭上眼,满足意腾然升起,他追求的不过如此。
仗剑快意,美人在怀。
诚实面对自己,他并不想当个大侠。
连续了两回,温言终于忍不住骂他了,姜伯渔任她嘴叭叭叭,等她歇下来,抱住她一起躺下,笑道,
“睡吧。”
大概是面对自己女人无师自通的技能,耳朵能屏蔽唠叨。
温言气得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变得一点都不可爱。
一个夜里连续没睡好,一个着急赶路没怎么睡,相拥在一起后很快都沉睡。
温言依恋他,姜伯渔感受的到,所以不在乎温言在外时的冷淡,他也克制的不外露情感。
温言发现自己比以为的还要离不开姜伯渔,一想到他如果要走,她就会焦躁无法静下心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依赖他,还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又或者两者都有。
第28章 妒火难消
南方的夏季,多雨潮湿,天气变换的勤。
钦差们来到了泉郡,此地温泉诸多,是有名的长寿地,来此地疗养的人络绎不绝,更有外地富商在此地购买房产。
泉郡税收靠这些温泉收了不少。
温言他们被安排在一处风景宜人的居住地,旁边就有大小六七个温泉。
泉郡郡守会做人,准备了当地特色接风宴,全程笑脸陪同,有问必答。
钦差们也是人,一路来受到各种乌烟鸟气,在这里被好好招待,你客气,他们也多少给面子。
接风宴布置在一个大院中,是一场流水席。
长长的木桌子拼接在一起,中间有竹子搭建的小桥穿过,清水缓流,竹桥在桌间宛如游龙。
温言和谢知繁面对面坐在一桌,身边是各自的幕僚,郡守站在一旁,介绍菜色,说话挺风趣,不叫人反感。
从竹桥上漂下的凉食,造型漂亮,赏心悦目,有时还漂下一片绿叶或是花朵,吃出了风雅。
菜上齐后,郡守又识趣告退。
温言从竹水里夹起一只剥壳的熟虾,面前有多种颜色鲜艳的蘸料,沾了其中一种后塞进嘴里,甜鲜虾配上蘸料,丰富的口感让她夹起第二只虾。
就是矜持的傅明庭,筷子也动了不少。
谢知繁用膳不喜欢讲话,全程听着温言和傅明庭点评菜色。
他身边的幕僚,是个留须的中年男子,眼神很亮,筷子只动素食,但酒却是喝了不少。
祁小河第一次接触这种宴席,新奇的拿筷子夹叶子,还塞进嘴里尝了尝,发现只是叶子。
“哪里来的乡下丫头。”
嗤笑,让祁小河红了脸,只埋头吃饭不再夹菜。
身边的叶三娘抬头看去,游桌一截,坐着的是女眷们。
笑祁小河的,正是谢知繁的小妾。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了,针对一个六岁小丫头并不是她真正的用意,而是祁小河的师父,叶三娘。
之前谢知繁遇刺受伤,随行大夫的保守治疗使得他的手臂一到湿雨天就疼。
后来傅明庭向他推荐叶三娘,谢知繁知道是她解了温言身上的毒,便拜托她治疗。
在谢知繁结束公务后的晚上,叶三娘连续一个月给他施针,后遗症的疼痛消失了。
他感谢叶三娘,平日对她也颇有礼,偶尔会与她交谈,这就引来了他小妾的妒意。
主要是,叶三娘有种落落大方的爽利气,长得也不丑,和这个队伍里的人,处得都不错,大家对她都有很好的评价。
谢知繁的小妾名叫于青青,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在兄弟姐妹中排在后。
“于青青,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个孩子你也好意思!”
叶三娘是个直爽脾气,看不惯于青青这种人。
“叶三娘,你赖在这里不走,是想干什么呀。”
欺负孩子当然没劲,于青青对准了叶三娘,
“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三娘翻了个白眼,然后给祁小河夹菜,安慰她别怕,
“当然有关系,你整日缠着我家大人,羞不羞。”
于青青眼中冒火。
叶三娘算是知道自己总是被针对的原因了,特娘的,她救过的人海了去。
要是各个和她说几句话就算是纠缠,她得忙成什么样。
“你有病吧,谁缠着你家大人了,嘴长在他身上,你让他别和我说话,我绝不往前凑。”
“这可是你说的!”
“我叶三娘,说话算话!”
有傅明庭这样芝兰玉树的人,她叶三娘才看不上谢知繁。
游桌龙头,温言品着青梅酒,酸酸甜甜,怪上口的。
她已经饮下一瓶,还要再喝的时候,傅明庭伸手拿走了她的酒杯,温言商量道,
“再喝一杯,就一杯。”
“不行。”
傅明庭把酒瓶子放到身侧,让她够不着。
温言拿起筷子夹了流水凉面吃,这哪里是她先生,是她老子吧!
谢知繁抬眸看了一眼他们,又不关自己事的故意在温言面前品酒。
突然,他脚下被狠狠踩了一脚,回踩过去,却是踩空。
傅明庭偏过头看温言,她把双腿躲在了他腿后。
温言和谢知繁互相看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阵派的人,反正合不到一块。
傅明庭倒是和他会周旋,治疗手臂的事情,谢知繁欠傅明庭一个人情。
温言在傅明庭的教说下,和谢知繁短暂利益合作,南巡内部不能分裂。
宴席结束,各自回去休息。
散席间,谢知繁见到叶三娘,上前想问她有关手颤的问题,岂料,叶三娘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