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有弟弟妹妹和我抢。”
“巧了,我也不想看到有人和你抢。”
沈辛禾的软乎手牵在陆北手里,尽管觉得不适,沈辛禾没有抽掉自己的手,她知道了自己母亲出生名门并不低贱,因此对于这样的挂名教养母亲,没有其他异样感觉。
陆北同样在观察她,心下吃惊早慧的同时也在满意,她并不喜教蠢人。
二皇子沈耀的呼声,现在也不比沈确低,女帝在老去,三个继承者各自展现出能力,目前三公主最不被看好,她势最弱。
沈耀纳孔迎欢的喜宴上,沈辛禾送给他们一份祝贺礼,组织了一群女童,一起穿上白鸟羽装蹦蹦跳跳。
沈辛禾的活泼大胆性格,引来了宾客们的欢笑,她大大方方的态度欢迎侧妃进门,博得了许多人对她的好印象。
陆北的目光只盯着她,脸上有着浅浅笑容。
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晚上,孔迎欢不在喜房待着,跑到沈辛禾的院子里,说她不想生,想认养到她名下,为表诚意,孔迎欢掏出了一块令牌,可以号令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陆北牙快咬崩了,孔迎欢有什么毛病!不去抢沈耀,跟她抢女儿。
孔迎欢醉心带兵打仗,并不想生育,这会损害她的身体,无法再有最好状态,她对沈耀也无意,若是认下沈辛禾这个无母的独苗苗,最好不过了。
沈耀在书房听闻了此事,心想生女儿好啊,替他分担后院麻烦事,省去时间应酬她们。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时间全花在朝堂谋划上,后院最好清净些,不要再烦他。
沈辛禾还未正式记录养在陆北名下,孔迎欢还有机会。
二皇子的后院,不争男人,两妃争女儿的事情渐渐传出。
对于此事,褒贬不一,多数觉得孔迎欢傻掉了。只有那些女将们,由衷佩服她的决定。
时代变了,在女将们的眼中,萧羽蓁,宋颜全是失败的反面例子,她们生子后丧失了自我。
辛苦在战场打拼出来,最后竟然和普通的女人一样,既然如此,当初还不如不要参军。
体验到了兵权在握的感觉,哪里肯放下。
男女身体结构决定了体能不平等,生育,绝对会让女将们丧失许多机会,会被转职去后方。
三公主生孩那天,几个男人站在外头走来走去,尤其是陈煜安,双手合掌,嘴中念念有词向神佛求平安。
温言从产屋内走出来,被陈煜安一把抓住手臂,紧张问,
“如何,公主如何了。”
陈聿修拍掉他的手,
“煜安,你冷静点。”
陈煜安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温言没有计较,
“产婆说快了,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
“什么!还要这么久!”
陈煜安不自觉说了出来,温言翻白眼,
“你以为生孩子很容易吗!”
周浔之匆匆赶来,都已经晚上了,见沈枝意还没生,想要问罪产婆,温言把他和陈煜安赶走,
“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添乱!”
温言又回到产房盯看着,一直等到了亥时,才迎来新生命,沈枝意的长子,沈琢。
大家松了一口气,陈煜安喜笑颜开,等孩子吃完奶,就一直看着他。
周浔之让沈枝意好好休养,孩子有别人照顾不用担心。
温言和陈聿修站在外头吹夏风,陈聿修问她,
“你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修哥,你可以不用这么观察入微的。”
“是因为周大人没有看见你吗?”
“你太聪明,会让人有压力。”
陈聿修浓眉上扬,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要不要去外头走走,这里味道有点重。”
“好啊。”
公主府内的灯明亮,温言和陈聿修在池塘边散步,蛙鸣蝉叫不停歇,凉快的晚风阵阵吹来。
“其实,今天你并不想来吧。”
“能说点别的吗。”
“这不是没话题找话题。”
“你干嘛不成亲。”
“你能问点别的吗。”
两人坐在了弯桥的台阶上,一个抱膝盯着水面荷叶,一个双手往后撑看星空。
“我是不大想来。”
“我心里有人无法成亲。”
小段沉默,温言转过头去,
“那个倒霉蛋不会是我吧。”
陈聿修睨了她一眼,
“和你有点像,但是比你可爱。”
“年轻的姑娘当然可爱了,哪像我,老了。”
温言指着一颗莲蓬,
“修哥,去采一个,我想吃。”
陈聿修啧了一声起身,
“你可真麻烦。”
陈聿修的武艺很高,采莲蓬不在话下,只是当他把莲蓬递给温言的时候,冷不丁一张大莲叶倒扣在她脑袋上,陈聿修笑出了声。
温言快速拿这张莲叶去装水,然后追着他泼水,陈聿修笑她龟跑。
于是洒完后温言又去装,追跑了一段路,两人在公主府迷路了。
“上墙头,应该能找到回去路。”
“那你在这里等,我去叫人来?”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陌生地。”
今夜明月皎皎,地上影子被映得清晰,陈聿修望着温言,
“既然不想来,又为什么勉强自己来。”
“我不知道。”
“你担心让他失望?”
“我已经让很多人失望过。”
“那为什么。”
温言沉默不想回答,陈聿修的阴影盖下,紧抿的唇被温柔吻上,只轻轻的触碰。
“你在讨厌他。”
温言抬眼望去,陈聿修就好像能看清她所有的内在一样,
“我也讨厌你。”
陈聿修勾起唇,手指点在她心口,
“它告诉我,你不讨厌我。”
“你妖怪啊,听得见心声。”
“不是妖怪,只听得见你的心声。”
温言仰头看月,
“自大这毛病,要尽快治。”
脖间突然传来湿漉的舔吻,温言的双手腕被握住,人被抵靠在了墙上,
“绝症,只有你能治。”
“那放弃吧,别治了。”
找到路后,温言独自坐马车回温府,今日,是她爹的生辰,她并不愿意来看别人生孩子。
可周浔之有事情,拜托她来,她方便进产房看顾沈枝意。
沈枝意生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滴水未进。周浔之没有看见她,也没有问过一句。就好像,是理所应当。
马车到温府时,温言又改主意,去了谢府。
已经很晚了,但是厨房有值班人,温言坐在花厅里狼吞虎咽的吃鸡汤面。
谢云原本已经睡下,他又披衣来到花厅,看到温言在大口吃东西,显然很饿,
“到现在还没吃过?”
温言点头,太饿了,食物香气占据了她的脑袋,此刻只想吃饱。
谢云皱起眉,
“他知道你在这里吗?”
温言摇头,谢云眉皱得更紧了,
“发生何事了?”
温言喝汤咽下去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