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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港岛赏日落 > 港岛赏日落 第52节
  最后蒋柏图带她上天星码头天台,一个观赏维港夜景的绝佳方位。
  下车时,蒋柏图拿出两个口罩,陈佳弥问为什么要戴口罩,他说流感季节人又多,戴上口罩以免被传染。其实心里想的是,避免被八卦杂志拍到,费事像郭受扬一样成为港人的饭后谈资。
  两人戴着口罩,双双挤进天台边,试图找个好位置。到的时间刚刚好,没有错过倒数,没有错过烟花开始绽放的时刻。
  人们花钱进场,站在码头天台吹冷风,却都欢天喜地发出一声声欢呼:“哇!好靓啊!”
  烟花雨璀璨多姿,自维港升空绽放,百花齐放,一波未尽一波又起,壮观得让人震撼。
  陈佳弥目不暇接,拿着手机录视频,蒋柏图站在她侧后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搭着天台围栏,看一会维港的烟花,看一会陈佳弥手机里的画面,又看一会陈佳弥本人。
  陈佳弥口罩上方的眼睛一直是笑着的,蒋柏图看她片刻,低头问她:“冷不冷?”
  陈佳弥摇头。站着尚不觉得累,但举着手机的手是真的又冷又累了。人声嘈杂,她侧头,伸长脖子,尽量凑到蒋柏图耳边说:“就手觉得冷。”
  于是,蒋柏图接过她的手机,帮她举着手机继续录。
  他站在陈佳弥身后,手肘抵在她的肩膀上,手机举高过她头顶,陈佳弥向后仰头,企图看他一眼。她什么也没说,双手藏进口袋里取暖,背轻轻地靠到蒋柏图怀里,觉得他很温暖。
  12分钟烟花秀结束,人们纷纷散场。
  陈佳弥同蒋柏图不想跟人挤,站着又静静地看一会维港的夜景,想等人少些再走。
  蒋柏图刚拉下口罩透口气,冷不丁地,就有女人喊他:“蒋生?蒋柏图?”
  蒋柏图转身,陈佳弥也转身,她不认识对方,但蒋柏图认识。
  “想不到蒋生也会来这里看烟花。”蔡婉儿一脸难以置信,又明目张胆地打量蒋柏图身边的人,“这位是哪家的千金?”
  蔡婉儿气场强大,陈佳弥见了她不知为何很有点怯,她不自觉低头,又拉高了下口罩,生怕别人看出她的真面目。
  察觉陈佳弥的小动作,蒋柏图默默地瞥她一眼,他没回答蔡婉儿的问题,只逢场作戏地说废话:“我也想不到蔡小姐会来这里看烟花。”
  他瞥了眼蔡婉儿踌躇不前的男伴,是个陌生面孔,不等蔡婉儿回应,蒋柏图说:“走先,失陪。”
  蔡婉儿看蒋柏图手搭在身边女人的腰上,又看他半拥着人离开,自顾自地挑了挑眉,眼里不知不觉生出点嫉妒神色。
  上流人虚情假意的社交礼仪,陈佳弥难以适应,她悄悄看蒋柏图的脸色,蒋柏图淡然地替她开车门,她安分地坐进车里,等他上车。
  路况拥堵,车子走了一小段路后,被堵住,蒋柏图百无聊赖间看过来,忽然笑了下。
  “may,”他微微倾身过来看她,“吓到了?”
  陈佳弥摇摇头,还有闲心问他:“leo,你是不是跟蔡小姐拍过拖啊?”
  “没有,就见过几次面。”蒋柏图沉吟了下,总结道,“她想跟我玩,但我不想跟她玩。”
  他讲的是实情,陈佳弥听起来却觉得像炫耀,那个“玩”字用得也是很微妙,她不禁又怔了一怔,随后喃喃低语:“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融入不了。”
  “什么?”蒋柏图没听清,问她。
  她心情莫名地低落,不知是为蔡婉儿的出现,还是为蔡婉儿那毫不掩饰的、充满意味的打量眼神。
  或是为蔡婉儿说的那句“这位是哪家的千金”而自卑,也或许是为自己与蒋柏图无法逾越的身份差距。
  她不想再讲一遍,费事让人觉得她在使小性子,正好手机响起,是陈华爱发来消息,问她今晚在哪里过夜。
  陈佳弥犹豫着没有回复,转头对蒋柏图说:“leo,麻烦你送我回我小姑家,可以吗?”
  今晚陈佳弥虽然没有明确说好跟他一起回浅水湾过夜,但其实从见面那一刻起,彼此就心照不宣了。这时听陈佳弥忽然想回她小姑家,蒋柏图直觉她在闹别扭。
  路灯照明她半边脸,蒋柏图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刻意不应声。
  道路疏通了,他慢悠悠地开动车子,既没有开往轩尼诗道,也没有往浅水湾走,而是找了个地方停车。
  他解开安全带,静看陈佳弥良久,像在想对策。
  “让陈小姐不开心,是我的罪过。”他身子微微向车窗撤,似乎想以更好的视角审视她,“may may,你有什么不开心,我们在这里说完再走。”
  他叫叠字,哄的意味十分明显了,陈佳弥心尖像被温火烘着,又像羽毛划过脚底的感觉——暖暖的,痒痒的。
  她缓缓地看他一眼。
  他平静地等着,给足了耐心与尊重,只等她开口,陈佳弥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真计较起来,其实只能说是自己太自卑太敏感。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手下意识玩着束在身上的安全带,片刻后缓缓抬眼与蒋柏图对视。
  他依然耐心,情绪稳定地在等她说,没有半点催促之意。
  望着望着,陈佳弥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蒋柏图又没做错什么,她到底在跟他别扭什么啊!
  “我没有不开心。”陈佳弥淡淡地笑一下,“怎么,你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怎么好端端地说要回你小姑家?”
  他的语气很平静,陈佳弥的语气却有点赌气:“那你希望我去哪里?”
  “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去哪里,”蒋柏图摇着头说,“不要意气用事。”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径自下车去。
  陈佳弥睁大双眼,转着脖子追他身影,见他打开车尾箱,从中取出一个毛绒公仔来。
  蒋柏图回到车上,将那个粉色公仔塞到陈佳弥怀里,几分轻松问她:“还记得那次在商场,你想要的那只猪公仔吗?”
  陈佳弥看看怀里这只猪仔,情绪忽然好了些,诧异问道:“你后来回去夹啦?”
  “没有,”蒋柏图目光指指那公仔说,“你仔细看看这一只,款式跟商场的那只不一样。”
  陈佳弥双手叉着猪脖子,拿远,仔细端详。
  她已经忘记商场的那只猪公仔的细节,所以已经无从比对,只觉得这是很可爱的一只猪仔,颜色粉嫩,她很喜欢。
  她心情好转,把猪仔抱在怀里摸,又软又滑的短毛绒,手感极舒服,软声问:“这是哪来的?”
  “从阿扬那里要过来的。”
  “阿扬是谁?”
  “郭受扬。”蒋柏图想起那次郭受扬去公司的场面,补充道,“来过深圳公司的郭先生,那天他还邀请你一起吃午饭。”
  “噢知道了!”陈佳弥想起来了,笑吟吟地说,“是那个穿花衬衫的郭先生对不对?”
  蒋柏图含笑点头,沉默一刹那,打趣她:“陈小姐,开心了?”
  陈佳弥一愣,嘴硬道:“本来就没有不开心。”
  蒋柏图懒得跟她争辩,只问她想好去哪里了没?陈佳弥抱着猪公仔,低头把脸埋进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跟你回家。”
  蒋柏图看她一会,扬起嘴角轻笑,也不知是笑陈佳弥,还是笑自己。
  这个小女人的性情,真是既简单又复杂。
  而他,居然愿意哄,还哄得心甘如饴。
  第53章 他的地盘
  浅水湾的夜,静谧安稳。
  陈佳弥将那只猪公仔抱进了蒋柏图的房间,摆到沙发上。
  屋里24小时开暖气,走到哪里都不觉冷,她顺手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沙发背上。
  这时她小姑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不回信息,陈佳弥抱歉忘了这回事,暗自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啊小姑,我忘了。”
  “在忙什么呢,忙到忘记回信息?”陈华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她,“那今晚到底回不回来睡?”
  “我……不回了。”
  陈华爱静了一瞬,表示理解,但提醒她:“二妹,要保护好自己,做好避孕措施。”
  “……”
  蒋柏图去衣帽间拿衣服,准备去冲凉,陈佳弥挂掉电话跟过来,站在衣帽间门口,打量了下他偌大的衣帽间,问:“leo,我的行李在我小姑家,你有衣服可以给我穿吗?”
  “没有。”蒋柏图拿一条长裤,又取下一件浴袍,走过来勾她的腰,垂眼看她,谑笑说:“不穿也无妨,费事等下还要脱。”
  陈佳弥嗔笑着白了他一眼。
  他颇浪荡地笑着,把人带向浴室,关上门,带进来的衣服随手扔上置物架,转头就把人拉入怀里,深深地吻过来。
  陈佳弥早有心理准备,今晚要与他一起放纵,所以回应得很热烈,她率先动手伸入他腰间,微凉的手不安分地吸取他的体温。
  蒋柏图捉住她的手,往下,停在他腰间的皮带扣上,陈佳弥自迷情中睁眼,定定地看蒋柏图的眼睛,手没动。
  “帮我解开。”
  蒋柏图说着,先探手解陈佳弥裤子的纽扣,眼神里莫名带点挑衅意味,陈佳弥也不甘示弱,他脱她一件,她就脱他一下,直到脱无可脱。
  衣服扔了一地,两人纠缠中,蒋柏图伸臂开了花洒,水一瞬间浇下来,刚出来的水是冷的,他迅速带陈佳弥避开那水。
  陈佳弥被冷水溅到脚,冷得一个激灵,缩紧身子,光脚踩上蒋柏图的脚背上,他的体温烫着她,她缩在他怀里,仰着脸说:“你身上好烫,好暖。”
  低头看了眼,觉得无法直视,又抬起头看蒋柏图。
  蒋柏图瞧她那欲迎还拒的羞赧样子,几分好笑,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正好,他把陈佳弥带到花洒下,一起从头淋到脚。
  他帮陈佳弥整理湿答答的头发,陈佳弥仰着脖子,看着水淋淋的男人。
  水珠自蒋柏图鼻尖滴下,也自他的下颌线顺流而下,她抬手摸他下巴,下巴上有短短的胡楂,有点刺手,她笑吟吟地问他:“你今天有刮胡子吗?”
  “早上刮了。”蒋柏图左右来回转动脖子,用下巴刮她的手。
  陈佳弥笑,双手定住他下巴,又摸一摸,好奇怎么长那么快,“这么快又长出来了。”
  蒋柏图淡淡地应一声嗯,低头看着怀中人片刻,将人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把陈佳弥放到床上。
  她半披着的浴袍敞开,屈着双脚,紧紧抱住蒋柏图的脖子。蒋柏图不急不躁,有意和她交流探讨,时不时停下来访问她的感受,问她喜欢不喜欢这样,又问她有什么要求。
  陈佳弥被他问得面红耳赤,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回答,最后只好以吻封住他的嘴……
  这个跨年夜,有绚烂的烟花,有可爱的毛绒公仔,有蒋柏图的吻,或温柔,或贪婪,或情深缱绻,她无比满足。
  床单乱了,枕头被她的湿头发打湿,陈佳弥摸摸自己来不及吹干的头发,趴在湿枕头上,甜笑着看蒋柏图。
  蒋柏图伸手过来摸摸她的湿头发,又摸湿枕头,提醒她:“枕头湿了,别趴在上面。”
  陈佳弥懒懒地应一声嗯,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趴着,蒋柏图于是起身,把她抱起来,一起去浴室。
  看到浴室一地湿衣服,陈佳弥才记起自己没衣服可换,这些衣服今晚得洗,明天才有得穿。
  她单披件浴袍,腰带束得紧紧的,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