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命运的细线,在很多年前,就把这对坎坷的恋人绑在了一起。
在掌纹上,交织着彼此的一生。
“如果要问生日礼物的话。”心理医生方叔眼睛勾出一抹笑纹,“我们都认为,对他而言,你才是他的生日礼物吧。”
他们都温柔地看向哭红了眼睛的小猫。
她用了很多纸巾,眼睛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哥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来没有提过任何事...”
莫浠:“事情呢就是这么一个事,小狐狸还三番四次的想要逃走,你说我怎么不对你置气,上次在山腰上我确实劝他别下车见你。就为了这件事,整整两个月,他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霍鸿羽也笑着开口:“别哭啦,你眼睛红肿,他会心疼的。要知道这两个月,他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好放下一切,暑假和你去意大利度假,你今晚快去陪他过生日吧。”
礼汀坚定地点点头:“谢谢你们呀。”
方医生温和地笑:“我觉得小鹤有你在身边,以后每年过生日,可再也不需要我这个私人心理医生咯。虽然我处于下岗预备役,我也心甘情愿。”
霍鸿羽一边给小贾哥打电话,让他接礼汀,一边帮她打包竹泱馆的各种山珍:“小礼妹妹,意大利见,今晚别忘了给他煮长寿面哦。”
礼汀乖巧地点头。
看着礼汀离去的背影。
霍鸿羽眼眶微红,和莫浠相视一笑。
他们终于也可以放下了。
赎罪的何止是江衍鹤一个人。
这也是霍鸿羽一直以来,对江衍鹤的初恋,讳莫如深的原因。
在叠翠山上,他才不愿意孟丝玟用沈琦涵,亵渎江衍鹤的第一次动心的女生。
霍鸿羽想。
我们在当时,作为劝谏江衍鹤去买玫瑰的人,也愧疚了整整五年。
只是那个人一直沉默寡言,背着如山的负罪感,一直负重前行。
他孤身一个人厚葬了梁叔。
每年都给梁叔小孩的户头打款。
再也没有好好过一个生日。
可是根本不是他的错啊。
男生只是给喜欢的女孩子买花,就成了如此恶贯满盈,满手血腥的人了吗。
谁又来关心一下,当时和尸体待了整整一夜,疯狂想死,孤独无依,毫无求生意念的十六岁的他呢。
谁来抱一抱,那个听到铃铛声音就焦虑,却逼着自己不间断地听,在歇鹤楼绝食了几天,把枪对准自己扣下扳机的他呢。
直到车撞到栏杆上的最后一刻。
江衍鹤甚至把车头侧向梁叔那边,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实在太善良了,连死去的梁叔尸体也保存得完好,都舍不得让梁叔受一点点伤,才害得自己被变形的车架卡住一夜。
他却要被phallus套上“小鹤害死了所有的人”的标签。
陷入绝望和自厌的深渊里。
无法抽身,无法周旋。
被迫染上血腥,一次次把手洗到蜕皮。
小狐狸,不要再消失了。
他实在太孤独太压抑了。
稍微多爱他一点吧。
这个世界就是地狱变那幅画,太冷也太黑暗了,他真的会熬不下去的。
梁叔,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
请化作风,轻柔地吹拂他们的头发。
替我们祝他们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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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和礼汀初吻的第二天,带她去看了海
迟到五年,他终于陪她看海了
第64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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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明旭总部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
礼汀走进旋转门,来往的白领都拎着名牌手袋,行色匆匆。
她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穿过楼中心的环形巨大咨询台。
她在客梯面前犹疑了一分钟。
水泄不通的电梯记着往地下停车场的上班族,没有在一楼停滞,就径直往下了。
地下还有三层。
电梯一直没有上来。
小贾笑吟吟地提着打包好的山珍和河鲜。
“礼小姐,走这里。”罗彬一边招呼他们,一边用手上的员工卡刷开三十层的内部直达电梯。
礼汀的心思没有在环顾四周的绿化和陈列。
她用手腕上的白色丝绸发带把车上散落下来的头发束起来,对罗彬简单道了声谢。
得知哥哥喜欢自己好多年以后,小猫的心里仓皇又忐忑。
她有好多话想给哥哥讲。
在车上的时候,想到这是他平时走过的地方。
随着窗外风景流动,这里的景色也是他情话都要已被她编成诗。
礼汀没有直接来,反而回家做了一些小小的准备。
就算想见到他的心悸动地快要跳出乐章,但是还是想要哥哥用一种甜蜜的心情度过这个生日。
在家里带了一些东西过来给他过生日,接近明旭大楼的时候,心脏越跳越快。
渴望见到他,渴望扑进他怀里,渴望对他撒娇。
知道他过去的事,虽然更加心疼和喜欢他。
小贾在电梯里对她讲:“他知道你来找他,一定会觉得很惊喜。”
礼汀嘴角上扬。
明白他心里有自己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更加任性一点了。
哥哥很早就认识自己,而且注意五年了,虽然比不上他心里藏了十三年的人,但是已经非常满足了。
在日本,和他上床的时候。
礼汀心里还是忐忑的,总觉得一切都是骗来的。
心里不安极了,才做出下药的事。
事后也非常的寂寞,逃走的时候,在东京回国的飞机也不由得环住自己的肩膀,觉得周围好冷。
可是在他的爱意之下,礼汀慢慢变得越来越越有安全感。
今天的礼物,也希望哥哥会喜欢。
明旭三十楼,是江衍鹤一个人的办公区域,电梯外的隔断办公室,是他的两个秘书的。
沿着玻璃墙往里走,有健身房,咖啡室,室内游泳馆,每个设施都大而开阔。
罗彬还有工作,并没有陪伴在礼汀身边介绍。
小贾却担忧地说,别看这里很大,江少很少来这里放松。
一般周末的时候,会把这里开放给中层管理层的休息。
小贾了解江衍鹤的情况:“他呀,每天特别忙,经常忙到忘记吃饭,康太太也知道,于是把家里的几位厨师请到这里来了,做私房菜,变着花样照顾他。”
“我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礼汀心疼地说,揉了揉眼睛。
下午哭了太久,眼睛有些刺痛。
“小汀你刚来的时候,不是经常变着花样给他送汤吗。”
小贾笑着给她打开玻璃门:“我还觉得你是刻意接近他,胡诌一些理由想待在他身边。”
礼汀被人窥破了心思,她当时为了接近哥哥的确花光心思。
小贾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一定没有恶意。
他接着说:“他哪里缺煲汤的人。渐渐混熟以后,帘姨经常说你,每添加一个食材,就不安地问,他是不是有忌口。”
“可以说....我们就是这样慢慢被你感动的吧。帘姨也是,前段时间你离开以后,她经常念叨,说这个小礼也经常做,说你会学一些药膳料理,缓解他的胃疼。”
小贾并不太知晓江衍鹤喜欢礼汀五年的事,他只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
最开始他和谭叔都很好奇,礼汀和其他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当时的调侃,放到现在,却成了一种祝愿。
小贾经常晚上陪谭叔出去散心下棋,两人聊起这件事,都相视一笑。
这么久过去了,也算见证两人把刻骨铭心的感情一点一滴地渗入日常。
他们是真的希望两人能好好相处,长长久久下去。
礼汀认真道:“我是很喜欢他啦,可是比起他能给我的,我做的还是不够。他那么好的人,值得更多更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