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气息地感觉到他的荷尔蒙混着烟草的欲,她呼吸有些发紧。
她一瑟缩,那人就强势地吮她刚才咬破的舌尖。
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味蕾直达心脏,磨得人吻越发心痒。
礼汀的唇瓣很软,在他蹂.躏般的吻下渐渐变成充满血的红。
她的眼睛挂着一点亮晶晶的水光,身上海水的气味给她蒙上了一层清淡冷冽的诱惑欲。
她察觉到他的动情,像熟透的小水果一样,从他腿上滑下来。
她解开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钻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撩起发丝,站在舱门前诱惑他。
“想要和哥哥在海里。”
跳下机舱的那一瞬间,礼汀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浓重的喘息。
那人语调有些狠,眼神很暗,跟在她身后:“命都不要了,都想和我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玩玩是不是。”
被他窥探到了心思。
礼汀慌乱地想往海里逃,走了几步,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在地,顿时摔倒在沙砾里。
潮汐上涨越来越明显了,地上的沙都是湿的。
还礼汀没回过神来,就被紧随其后的人捉住脚踝。
呼吸很乱,礼汀已经彻底缴械投降了。
她没有反抗,顺从地被人从身后箍起来,背脊被细沙磨得发红。
江衍鹤没有带她到海水里游曳,就着在沙地的姿势,掠夺掉她的所有呼吸。
小猫低低地呜咽,感觉到他在指腹摩挲她的嘴唇:“让你长点记性,别没事和我赌命玩。”
他和她分开的那晚,为了照顾她,举止都堪称温柔。
但今天不一样。
礼汀被他一碰,敏感到小幅度颤抖起来,双手被扣住,交缠在一起的手腕被压进沙里。
湿润的流沙发出脆响。
毫无章法的舐和吻再次袭来,礼汀没办法动弹,眼睛湿漉漉的,浑身酥麻地哀哀呜咽。
被他完全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安心,虽然背脊被沙砾磨得刺疼。
“不要在这里。”礼汀声音在发抖,她仰起脖颈,小幅度晃动着脑袋,逃开他的肆虐。
激烈的吻终于停止,礼汀眼神涣散,软在他的怀里。
“我身上好多沙,你都不介意的吗,会把哥哥弄脏的。这里的海水特别蓝特别干净,我们到海里去好不好。”
江衍鹤箍着她的腰,摸了摸她的耳朵尖,把她从沙里抱起来,往海里走。
礼汀力气散尽,覆在他身上,心脏一下又一下跳地剧烈:“好爱哥哥。”
他很蛊地笑,垂眼看她:“把我骗到这个岛上来,只说一句爱怎么行。”
礼汀嘴角还挂着一点暧昧的水渍。
她怯生生地看他,小声说:“那我说很多句爱你,很多句,直到你听腻为止,腻到听别人讲这个词都嫌烦的那种。”
别人。
她又提到了别人。
他用另一只手掌揽着她,指骨微屈把她护在怀里,朝着海里走。
低头用鼻音,很欲地说,爱是一个动词。
潜入海水的前一刻,礼汀已经感受不到氧气了。
她的身体彻底失去控制,缠绕着攀紧他,感受到他流利结实的肌肉线条,脸霎时间红了。
“我...我自己会游..不会呛水。”
“放松一点,我扶着你,怕就揽紧我。”
海里有淡光,给他的流丽骨腕渡上一层蓝色的雾,他一次又一次给她渡来呼吸。
两人像是住进了透明的蓝色鱼缸,在远离城市喧嚣的波浪里畅泳。
手指和皮肤在水里,偶尔有相触碰的地方,下一秒就互相掠过,只剩下暧昧的,无法言喻的触感。
江衍鹤划着水,气泡从他呼吸间,朝水面升上去,他看上去懒散又放松,事实上他专注地观察着礼汀的动静。
礼汀小心地躲开身边沙丁鱼群,然后她浮上岸换了气。
看着岸上被两人散落一地的衣服。
礼汀颤抖又害羞地叫潜进水里的那个人:“哥哥。”
她踩着下面的石英石,尝试着从浅滩的水里站起来。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下一秒,江衍鹤猛地袭向她,坏心眼地从身后揽住她,嚣张地束缚住了她的小腿:“等不及了?”
礼汀瑟缩了一下,来不及躲,手腕被他拉拽到身后。
一种完全被制服住的姿势。
两人的体型差很大,礼汀细弱的两只手腕能被他用虎口轻而易举地卡住。
小猫近乎羞耻地尝试了一下想要挣脱,无奈力量悬殊太大。
“我是你的主人。”
她脸染着性晕的红,努力不让自己发颤地说出这句话。
她侧头看见那人冷白的喉结上下吞咽,动作微顿:“想我怎么服侍你?”
礼汀被他抱到礁石上,手肘撑着石英石坐着,漂亮的脚掌微微上翘,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那人滑到水下,埋头吻她脚踝凸起的漂亮骨节。
一向不可一世的人,吻在她脚背上的动作也倨傲沉郁。
温热的触感勾得她心尖发痒。
她艰涩地呼吸着,用哼吟的声音,模仿他的语气讲:“千里迢迢来救我.....主人想奖励你。”
好像连冰凉的海水也沸腾起来了。
江衍鹤额发在滴水。
感觉到他优越到极点的鼻梁,接近眼尾泛红的自己。
“再亲我一次好不好。”
“嗯。”
那人很温柔地给了她眼睫一个吻。
礼汀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脖颈一阵灼热,他呼吸散落在她的锁骨上:“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抛下你或者撇开你。”
“我也不想离开哥哥。”礼汀觉得痒,微湿的黑发铺在他胸襟处,嗅到他凌冽好闻的气味,安心地准备睡下去。
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可是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唯一。”
“汀汀,宝宝。”他把她捞起来,用衬衣包裹住她,往机舱处走,垂下眼看她。
他眼睑处的伤痕被海水浸了。是昨天跳车,被飞溅的碎石擦伤的痕迹,有些泛红,像他背着她哭过,声音也又涩又欲:“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和我闹脾气。”
礼汀抬起手抚摸他眼睑下方,她手指的咸涩让他感到刺痛,但他没有躲开。
对方立刻迷恋一样地蹭她,像受伤的犬,用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又夹杂着示弱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他任由她掠过他的深邃迷人的眉眼,把她放在副驾驶位上。
轻吻了她的手指,“我可能会活不下去。”
礼汀手顿在半空中,睡意散尽,忽然就哭了。
“万一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可能去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和你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吧。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你过得很好,我也会安心很多。”
“江衍鹤,我很爱你,很爱很爱。我也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过你的真心,我已经很安心了,哪怕你真的有一天不属于我,我都能祝福你的那种爱。”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那人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之中一样抱她,狠狠地,又吻她,“你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答应我你要陪我去科莫湖度过暑假最后的十五天吗,为什么要跳海要堵上性命,为什么孤身来到这里,连台风都不怕。”
“我很不安。”
礼汀在他怀里呜咽起来,她揪住他的衬衣,声音支离破碎:“我和她们一群女孩子坐游轮来这里的那天早上。礼锐颂来找我,他说,姐姐,你别自作多情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江衍鹤根本没有救过你。他救下的另有其人,他心里那个人,从来不是你。”
机舱外,天空被玫紫色的闪电划破,接下来是震耳欲隆的闷雷声。
江衍鹤调整到驾驶状态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礼汀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惊慌的情绪。
她凝望周围幽蓝的海平面很久,然后很轻地,把脑袋搁在他的手腕上。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再颤抖,用一种平静又清冷的语气。
“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吧,哥哥救下来的人。”
在八月的夜晚,撒丁岛周边的一个小小岛屿,她像一只南飞了很多年,终于找到庇护地的小小鸟雀。
安稳地蜷在江衍鹤的怀里。
她不用再担心变故,香甜的,安宁的,温柔的,就着湿漉漉的眼睛和仲夏夜的汗水。
他缄默片刻,没有回答。
礼汀漾起绵软甜蜜的笑,试图把刚才在他面前崩溃流泪的场面掩饰过去:“原来真的不是我。”
她心里好痛。
但又怕他伤心,想要治愈他,把让他煎熬疼痛的,陷入恶劣回忆的麻木和病态的事。一一消耗殆尽。
“哥哥,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面临同样的选择,你别来救我了,我想报完恩,安安静静地离开。”
江衍鹤观测到仪表盘的地平仪趋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