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示威的傲慢男人,就是当年在他面前恶狠狠宣誓主权的江衍鹤。
他艰涩地从嗓音里憋出一句话:“看在,看在这四年我和你一起在利维坦帮助难民的份上。”
染染也开始忐忑起来,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人是妈妈口中那个很喜欢的人。
她本能地觉得那个坏叔叔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抢走她的妈妈。
小女孩不安地拽着礼汀的衣角:“妈妈。”
“不是要换登机牌吗。”
礼汀望向不知所措的两个人,她轻声对castiel说:“染染的病要紧,她还在感冒,这里空调温度很低,我们先去候机室吧。”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们,投奔他的怀抱吗。”
castiel从来没想到,这次几乎碾压性地谈判,他会得到仙子的垂青。
“我会帮染染的亲生母亲完成她的心愿。”
礼汀揉揉染染的头发,回答道:“再说我不是失忆了吗,我不记得那个人。”
远处的男人依然耀眼。
仿佛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献上自己的灵魂,臣服于他。
但是此刻她真的过去了,就是舍弃责任和义务,为情.欲疯狂的坏女人了。
她的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那个人的吸引,意味着性/欲,情.色,被征服,和让人变成动物,只能被原始本能驱动的,独属于他的雌性。
不要,哥哥。
因为我能拒绝你的魅力和诱惑,我才会成为那个,驾驭你的感官和心智,被你朝思暮想的人。
我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疯狂地战栗,流着涎水,忘掉自己是母亲的身份,被你的手一碰就失去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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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飞机。
castiel和机组人员交涉一些小孩上飞机的必要事务去了。
染染真的特别开心。
她把勺子含在嘴里,嚼着宝宝辅食,大大的眼睛眯成浅灰色的小月牙,含糊不清地告诉礼汀:“那个坏叔叔,长得好好看啊。”
礼汀本来有点走神。
她没有听清染染说的话,便笑了笑,很温柔地道歉:“妈妈没有认真听宝宝讲的话,能重新再说一遍吗。”
“坏叔叔,好帅....好看.....”
小女孩几乎要冒出星星:“我还能再遇到他吗......呜....算了,还是不要遇见了....”
礼汀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柒柒所说的坏叔叔是谁。
除了江衍鹤本人,谁还能有那么大的魅力。
要知道,她看着和她长得很像的castiel,都没有这种反应。
“所以柒柒很害怕,他会抢走妈妈。”
柒柒看着远处的一团团的云朵,小小的人有一些微微的委屈:“他很危险,一看就不喜欢宝宝。”
说到这里,柒柒忽然咳嗽起来。
礼汀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的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不会的。”
“妈妈喜欢的人,就是他吗?”
柒柒依偎在礼汀的肩头闷闷地讲话,之前遽烈起伏的身体慢慢缓和过来。
小孩子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惊为天人的人,就被对方身上的冷戾和威胁吓到了。
又怕又憧憬,还为对方不喜欢自己感到委屈。
“王妃奶奶说,很喜欢宝宝,还给我留了一个扣扣。”
她嗲声嗲气地指着胸前一个肯辛顿宫的徽章。
“宝宝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礼汀在心里腹诽江衍鹤一千一万次。
什么人啊。
他能遥遥一眼,就能给小天使造成这么强烈又致命的敌意。
“宝宝不怕,妈妈不会离开宝宝的。”
“可是坏叔叔一定会把妈妈抢走.....”
染染刚说完,又鬼精地发现castiel来了,于是立刻噤了声。
她又阳光地笑起来:“castiel爸爸抱!”
说着,向对方张开了小小的手臂。
castiel哄了染染一会儿。
他看见身边的礼汀,已经歪向窗户那一侧闭上了眼睛。
遮光板没有拉下来,她的眼睫颤抖着,并没有睡着。
虽然空调温度刚好,对方的鼻尖还是渗出细汗,就像雪峰微微融化,散发着脆薄又冷冽的香味。
她纤长的脖颈陷在座椅里,就像冰砌成的瓷器,静脉是上面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对远道而来的收藏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多看一眼,仿佛都要心跳失常。
她真的很美,也难怪那个疯子一次又一次地宣誓主权,像病热一样偏执地到处公之于众。
就像几年前,那人把自己揍进医院一样,还是当时那么桀骜,争强好胜,不讲情面。
“谢谢你,选择了我。”
castiel犹豫了很久,对着并不想说话的礼汀道了一声谢。
面对富可敌国的江衍鹤,靠财力造就的道德声势。
当时,机场都哗然了,所有媒体都对那个人的魅力和深情疯狂。
他今天本来觉得毫无胜算,因为他只是一个继承权排名靠后的亲王旁支。
但好在染染在身边,礼汀保全了他的颜面。
“我一定会好好守护染染和你的。”
castiel丝毫没有被江衍鹤扣上绿帽的懊恼,反而很庆幸此刻礼汀在他身边。
而他口中的疯子,此刻却并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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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鹤的视线执着地追随着那一线身影,消失在拥挤熙攘的人群中。
他甚至能感觉到昨天晚上。
女人在他的禁锢之中,在他手下赤.裸的温热皮肤。
而现在,对方还是跟着她那个没有丝毫出息的男人,以及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小孩,走掉了。
他输的彻底。
霍鸿羽和叶泽川都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身边如临大敌地拱卫着。
他却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对他们说:“前段时间我在清迈的庙里,给她请了千手观音。我要跟去泰国看看,是不是一千只手,都不能把她拽回我身边。”
叶泽川前几天遣散了莺莺燕燕。
现在跟着江衍鹤,倒是克己复礼和修身养性起来。
他当然知道江衍鹤把自己带到身边的原因,就是利用女人让礼汀吃醋。
谁知道礼汀借用失忆,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这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在斗道行。
此刻,叶泽川还在踌躇如何让对方通融。
之前马耳他旅游时,自己找来的那群陪伴出游的国内模特,再送回自己身边。
七八个人的样子,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美人,说话又好听,长得又性感。
江衍鹤为那礼汀花八千万,连对方进入机舱见面的机会都得不到。
她是天上救世济人的仙,宁愿在贫病和尘烟里待着,也不愿荣华富贵地享受,凡人哪能憧憬。
可自己的那些个甜甜小模特,每个人八万块钱买个包,都能陪自己好久,实在是划算的买卖。
“让陈浩京去泰国。”江衍鹤语气很冷。
叶泽川能感受到对方讲话间有气流穿过他的耳垂,让他的心狠狠往下坠了一下。
他的语调和当时,在黑暗里刺穿自己双手的疼痛毫无区别。
缠绵的,残忍的,恍若情人低语,又带着森然和戏谑。
仿佛眼前狩猎场,正缓缓向他们拉开幕布。
“顺便告诉他,带好那把枪。我要她在那个男人和我之间,做出选择。”
昨夜她在他手下的生理反应怎么也不像骗人的。
他不甘心也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礼汀不属于他。
再深入交缠,再持久的长吻,都是浅尝辄止。
他一点也不能满足,非要她亲口承认独属于他,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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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我想写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