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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正殿,齐齐行礼问候长辈。顾瑶作为此次事件最无辜的受害者,她的神态从容不迫。反正天塌了有师尊顶着,她还不止有一个师尊。
  而姬昌萱和拓跋景明,一个是龙族的太女见过许多世面;一个是人朝的皇子且平日里表情变化不多,话也少。
  三人如出一辙的姿态放松又不失礼仪倒是让殿内妖王的近臣刮目相看,他立马对着落拓真人和元朝真人恭维道:
  “归星宗果然人才济济,弟子各个都气质不凡。那中间的便是顾瑶了吧,真是少年英才,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落拓真人和元朝真人,你们有如此出色的弟子,实在是可喜可贺。”
  “哼!”落拓真人重重的将茶杯磕在茶桌上,发出一声瓷响。
  “现在奉承有何用?我小徒弟修炼的好好的,莫名被你们大殿下掳走。既耽误了她修炼,又让她担惊受怕好几天。”
  “你现在想一笑而过?门都没有!”
  落拓真人的态度很坚决,就算宴天纵肉身已毁,魂魄也不可留在世上。省的到时又来祸害他们归星宗,祸害他最看重的小徒弟。
  妖族大臣被落拓真人好一通骂,毫不留情的下面子。他神色难看的坐在座位上,将目光转移到妖王身上求助。
  坐在上首的妖王目光沉沉,并未发话。
  大臣心中有些绝望。他是纯妖党,即便宴时归再出色,宴天纵再废物。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半妖来执掌妖庭王权,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宴天纵他一定要保下来。妖王可就这两个孩子,死掉一个,下一任妖王不就是板上钉钉了吗!
  “诸位恕我直言,依我所见所得。真人的弟子看起来完好无损。精神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仅是大殿下一时糊涂带她走了而已。大殿下肉身已毁,他已经得到惩罚了,这样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顾瑶眉头紧蹙。
  什么叫我没出事,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非得我死了,才能一命偿一命是吧。
  她抬头审视那说话不过脑子的妖族大臣。宴天纵用时间秘法进入归星宗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把归星宗的脸面踩在地上。
  若是此人不死,秘法不销。只怕是归星宗的宗主日后都要睡不好觉了。
  如果归星宗的宗主都睡不好觉,那天下其他宗门或者但凡有点秘密的地方都会想要将此术消灭或者拿到手。
  而宴天纵拿着时间秘法犹如小儿怀金过闹市,也就是个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还有妖界恐怕也会遭受到重创。
  为何不在此刻就把风险压到最小?
  顾瑶哪里知道,是妖族大臣的纯妖之心疯狂到有些癫了。
  大臣早在知晓宴天纵肉身已毁时,便偷偷命人打造了一具专门用来当种马的肉身。只等拿到宴天纵的魂魄便给他下药,在时间秘法消息没传出去之前留下一个纯妖血脉。
  至于老妖王,平白无故失去了九百年寿命。明天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等会死在床上。他这个大臣就是妖界的千古罪人了。
  “够?莫非我小徒弟聪明机智,哪有可能活下来,”落拓真人气的提剑挥了一道骇人的剑气,“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话,给老子滚!”
  妖族大臣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的身边传来了破裂的声音。原本端坐的桌椅在剑气纵横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开来,碎片四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不禁为之惊愕。
  妖族大臣原本红润的肤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无数血丝从他的肌肤中冒出,犹如一条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显得诡异而恐怖。这些血丝并非正常的血液,而是被剑气所伤,从肌肤中渗出的异样血液。
  落拓真人对剑气的把握可谓精湛至极。不取其性命,但却叫他浑身是伤连座位都没得坐。
  妖族大臣颤着手,血珠落在地上形成诡异的血花。
  “你...你!”
  “抬下去。”
  威严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大臣的未尽之语。众人齐齐看向声源处,是久未言语的老妖王。
  “王上!”妖族大臣红着眼,不信老妖王不给他讨公道。
  老妖王则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让我说第二次。”
  守候在正殿的侍卫立即将满身是血的大臣抬了出去,他的嘴里还在叫嚣着宴天纵只是一时糊涂,希望归星宗的人放过他。
  “你们的大殿下这次可是丝毫没有顾及的就用他父王的寿命,为他自己的私欲买单。他糊涂一回可就是九百年寿命,不知妖族的其他妖有没有这么多寿命给他玩闹呢。”
  元朝真人幽幽出声,同时殿内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妖王神色不虞,他缓缓地将目光放到宴时归身上,“把他的魂魄放出来。”
  “是,父王。”
  宴时归淡淡应声,嘴里轻念咒语。
  一个捂着耳朵的虚影就从魂灯里飞出,虚影似是察觉到环境的变化。他讪讪的抬头,一眼就见到了样貌比之前苍老些的老妖王。
  “父王!救我!”宴天纵想要往前爬到老妖王身旁,却碍于魂灯的范围限制。不得再往前一步。
  老妖王浑浊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沉吟片刻只吐出四个字:“你入魔了。”
  这四个字是老妖王不解的疑问,为何他这些年来竭尽全力培养宠爱宴天纵,他竟然还会入魔。就像他不理解为何给他生孩子的宴时归母亲会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