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傅寒舟，瞬间就有些尴尬。他握拳抵住嘴唇，故作镇定的解释道：
“前些日子我和小师妹有点误会，后来一直没找到小师妹。关系就有些僵硬，现在有时间我就想和小师妹解释一下。”
“原是如此么，那倒是我误会师兄了，”秦雨兰神情放松下来，她还以为大师兄是过来找小师妹麻烦的。
不是就好。
“小师妹修炼一向专心，现在没听到敲门声也许是在修炼。大师兄，你晚点再来吧，”秦雨兰慢吞吞的继续说道。
傅寒舟眼神微闪，语气不明道，“二师妹好像很了解小师妹，你们不是刚认识没几日吗？”
秦雨兰疑惑的抬头，反问道：“可是在灵舟上小师妹亲口告诉我的，这也叫了解吗？”
平淡无波的语调让傅寒舟一噎。确实，这种小事算不上了解。只是他这个先认识的傅师兄不知道而已。
而已。
另一只掩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蜷缩，心中的酸涩胀意无人知晓。
他敛下眼帘，压下情绪说道：“那我晚点再来找小师妹，多谢二师妹告知。”
秦雨兰嗯了一声，便回了房间为明天的学堂之行做准备。
傅寒舟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房间里，神情难掩落寞。傍晚的阳光落了几丝浮在靠窗的书桌上，书桌上摆了好几张美人图。
这几张美人图看作画痕迹不像是近日画的，但能看出来主人对其爱护有加，保养的很细致。
画中是女人各式各样的姿态，有舀水玩乐的，有在小路上漫步的.....而无一例外的是画中的女人都没有脸，且服饰也略显怪异。
傅寒舟走上前去，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美人图上的无脸女人。嘴里呢喃着：“是你吗？我是不是着急了？”
男人的低语在房间的角落消散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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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顾瑶从修炼中脱离出来。她伸了伸懒腰活动筋骨。在房间里闷了一阵，她起身想要出去看看院落中的符箓。
听到她的门有动静，耳尖的傅寒舟立马起身推开房门与推门出来的顾瑶撞了个正着。
他刚想勾起嘴角，见到顾瑶疑惑警惕的神情又立马收敛了笑意。垂下眼眸道：“小师妹，我有事找你。”
顾瑶默了默，想起宴时归和秦雨兰都跟她说要和傅寒舟打好关系。便轻点脑袋同意了，“好，我们在哪说？”
傅寒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说道：“我们去院落里说吧。”
“好。”
秦雨兰在房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识趣的没有出声，也没有去院落修炼。
院落。
院落分出两块地方，一块是供他们修炼的地方，另一块仿佛是供他们休息的地方。那边有一个池塘还有一套石桌椅。
池塘中的水浑浊不堪，漂浮着一些枯黄的荷叶。池塘中间有一座假山，山上的石头形状奇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傅寒舟带着顾瑶走到池塘边的石桌坐下，虽然石桌和池塘的假山一样都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桌面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有人擦拭。
顾瑶坐下后就静静的看着傅寒舟，清澈的瞳孔里满是傅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就去修炼了。
傅寒舟撇开视线，“小师妹，之前在你面前胡言乱语，是我的不对。当时实在是头脑发热没了分寸，你可以原谅我吗？”
顾瑶眨了眨眼，望着傅寒舟表情认真的脸庞。想起他当时的逾越，没有出声。
她沉默的态度让傅寒舟有些心惊，但他还是垂下眼帘遮掩了眼中的失落。双手紧握成拳状，掩在袖中。
半晌后，傅寒舟又抬起眼眸，一双丹凤眼中满是认真。他注视着顾瑶清亮的瞳孔说道：“我自知之前的行为不妥，逾越了师兄妹的关系。那时是我误把小师妹当作了我心仪的人，脑抽说出了那番不过脑的话。往后我会恪守本分，绝不会再逾越。”
说到此处，顾瑶微微挑眉倒是来了兴趣，“傅师兄把我当成了你心仪的人？还有这种乌龙误会？”
傅寒舟僵硬地点点头，“嗯，因为我心仪的人...是梦中的一位没有脸的少女。你们的身形有些相似，我就误会了。”
“没有脸的少女？”顾瑶眼里浮出质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弄：“那傅师兄还挺痴情。”
道歉就道歉，突然骗人干嘛？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傅寒舟从衣袖中拿出一幅画卷在石桌上铺开。一张没有人脸的美人图在顾瑶面前缓缓展开。
“我从十年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梦见鲜活灵动的她，这是我根据印象画的。每当我在梦里想要看清她的脸时，梦就会醒过来。所以画中没有她的脸。”
“我一直想找到她，却一直寻不到她。而这两年我梦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以为是我们的缘分要尽了。”
“结果我就遇见了你，小师妹。”
第286章 梦中人
顾瑶站起身来观察着那幅画，就听见了傅寒舟的最后一句话。她皱着眉指着自己道，“遇到了我？”
“可当时傅师兄见到我的情绪很平淡，不像是见到梦中人的模样。”
傅寒舟眨了眨眼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这两年不仅梦见她梦的少，她的身影也渐渐模糊。直到我遇见了小师妹的那日，休息时我便做梦见她了，她的身影清晰了不少。”